第十一章 我還有古箏精通

“還有哦，過兩天是楊老師的生日，她是盡職盡責的好老師，我們要提前給她慶生。因為她真正生日那天，肯定會和圈內好友一起慶祝。嗯，慶生時間就定在今晚，所有人都要到！地點在校內公園的小廣場那裏。”

“大家都要準備節目，氣氛要熱鬧一點，至於經費就不集資了，有我們班委解決。”

班裏大部分人都不奇怪，想來是早就知道啦。

宋櫻芝問道：“陸寒，今晚你會來嗎？”

“我憑啥不來……”陸寒已經計劃了一番，既然楊欣老師現在不在，那今晚就是完成任務的最後機會，去是肯定要去的。

“你有準備節目嗎？或是生日禮物什麼的。”宋櫻芝又問。

“我哪有錢？不過節目……肯定要有的，我有個計劃，你幫我保密。會場有鋼琴嗎？”陸寒壓低聲音。

宋櫻芝點點頭，“鋼琴肯定有，咱們班有樂隊的，節奏結他，電音結他，架子鼓，薩克斯都有。還挺期待他們的演出呢。”

班裏是有個樂隊，隔壁宿舍兩個人加音樂科兩個人搞得，主場是個破鑼嗓子，唱歌還行，走那種賽亞人唱法的路線，乍聽會被唬住，聽多了也就那麼回事。鼓手是個音樂系的小太妹，喜歡畫煙熏妝，結他手是個瘦高個，自己班上的。

“這麼神秘，是和鋼琴有關？你請人來彈鋼琴？”宋櫻芝問。

“這樣……”陸寒把計劃說了一遍。

“真假，你會彈？”宋櫻芝十分驚訝道。

陸寒神秘微笑，他並不是那種有了金手指就要顯擺的人，只能說，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會兒的自習課陸寒也不上了，反正是看那種幾十年前的老電影，他也不愛看。還不如去琴行那看看，掙點小錢。

到了琴行，老闆正在那，見了陸寒來就上來道：“正好正好，剛要給你打電話，今天咱們行要辦個家長見面會。你好好收拾收拾，到時候你得現場彈鋼琴，好好唬一唬那些家長，讓他們看看咱海浪琴行的實力。”

陸寒是沒所謂了，反正自己就會三首曲子，不管什麼場合，彈就完事了。

沒多久，門口馬路兩側停下不少車，應該都是來參加家長見面會的，說起來這些都算是准客戶，都是琴行發傳單拉來的。家長們被請到三樓，那裏有個大型會議室，場地不小，桌椅齊全。

有鋼琴聲從會場飄出來，陸寒也跟着家長上樓，見是林海倫在那彈。她穿着淺藍色襯衣加淺色短褲，很顯瘦，坐在那裏顯得認真且有良知。光看外表，家長們斷然不會相信這是個彈完琴就能去走廊抽煙的鋼琴老師。

許是見陸寒進來，林海倫看過來，跟着節奏輕輕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陸寒看着架勢明白了，合著自己和林海倫都是這“海浪琴行”的門面了。

前方的舞台上，空間不小，除了鋼琴還有幾樣樂器，其中就有古箏。這玩意兒，陸寒之前都沒見過，但那天吃【天賦蘋果】，倒是獲得了古箏精通的一首曲目《漁舟唱晚》。

曲子倒是熟悉，就是天氣預報節目裏經常放的那個。但是站在這裏看這古箏，陸寒卻一點都沒有自己會這首的覺悟。

林海倫彈完一首，停下休息，示意陸寒過去接班。

這時候家長們還沒來齊，正三三兩兩往裏走，來了的也都在閑聊。看出來是把這當社交場合了。

陸寒到林海倫那，卻沒有坐到鋼琴前，而是在旁邊的古箏那坐下。

“錚~~”

隨手一波弄，古箏特有的寬廣音域就出來了。而且，這一波弄，陸寒還知道眼前的是“二十一弦”箏，以前有十六弦，十八弦的，現在多為二十一弦。這些東西陸寒之前都沒有了解過，但也不知怎的就是知道。這可能就是系統的力量吧。

“錚錚錚~~”

陸寒閉上眼睛用右手的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撥弦，左手在弦柱左側順弦，以調整音高。右手勾，托，劈，挑，抹一頓揉搓，隨意揉搓。《漁舟唱晚》之音調如一艘小船從蘆葦里盪出來，盪進夕陽晚霞中。

第一個音出來的時候，家長們還都沒注意，在各聊各的，沒多久會議室里安靜下來。

古箏的聲音太美了，古人云“餘音裊裊繞樑三日”說的就是古箏之音。婉轉低沉，靡靡之音，遠聽無聲，近在耳畔，如雨打芭蕉。

漁舟唱晚，夕陽西下，晚霞映照，漁歌四起，碧波萬頃。

幾個站在窗戶邊的男家長，直接閉目沉醉，當真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林海倫出了會議室，安全門裏的走廊拐角處，摸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慢慢吐出，在這靡靡之音中，她感覺自己彷彿就是那夕陽下漁舟里享受豐收喜悅的漁民，平靜，自然，祥和。

琴行老闆踉蹌上樓，看着陶醉在古箏中，正在痴狂撥弄箏弦的陸寒，不禁感嘆……我這是招了一個怎樣的奇才啊！年紀輕輕連古箏都會，當真是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對誰彈，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啊！

“各位家長朋友們，歡迎來到我們海浪琴行……諸位也看到了，我們這裏的老師都是年輕才俊，所以說，一節課是100元，一個學期十五節課是1500，一年四個學期，辦會員，打完折是5000……”

老闆上台，藉著悠揚自由的音色，向准客戶家長們介紹起來。

三個小時后……

老闆看着自己手機賬戶上新進賬的28000元陷入沉思。這次家長見面會，他籌備了一個星期，發出幾百份傳單，最後到場的有七十多人。這其中，有三十九位家長當場辦了年卡會員，有四位家長辦了季卡會員，還有二十多位家長回家商議。可以說，在他辦琴行的這幾年裏，這是效果最好的一次家長見面會。

兩個員工，一個是來自藝術學院的音樂系的才女，另一個是來自濱海大學藝術系的……才子，兩個人輪番彈奏，向家長們全方位多角度展示才藝。一來，不可否認林海倫長得漂亮，讓的一些男家長挪不開眼，另一方面，更不可否認，那名叫陸寒的年輕人，不但是古箏還是現代鋼琴，演奏的那是真好。音符跳躍之間，竟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

思量了片刻，老闆拿起手機給林海倫轉了一千元，今天的工作時長是兩個小時，林海倫的兼職工資也是每小時三百，但多給的四百元，算是獎勵。而後給陸寒賺了一千五，相當於多給了九百。

因為老闆看出來了，那陸寒一副因為在學校沒什麼事只好沒辦法出來兼職一下的懶洋洋的態度，隨時可能離開這裏不幹了。若是不多給點好處，下次家長見面會還辦不辦了？即便是辦，效果能比這個好么？

“陸寒，晚上有時間么？晚上我請客，咱們喝點，聊聊。”老闆看着在和林海倫一起在走廊拐角抽煙的陸寒說，而後皺起眉頭。他是那種老派的人，挺反感女士抽煙的，更何況這裏是琴行，是培訓學校，一個女老師抽煙，像什麼話？

“聊什麼？”陸寒掐滅煙頭，隨口問。說實話，他哪裏會抽煙，不過是不好拒絕林海倫的遞煙，抽兩口做做樣子。

“公司未來發展的事。有空沒，有的話我就訂桌了。”

“沒有，晚上我系裏老師過生日，得去。不早了，該回了。”

陸寒跟兩人打了招呼，就從樓梯下去了。

西校區小公園北邊有一片小廣場，這裏經常有文娛活動，也是一些班級在這裏開晚會的合適場合。這邊離宿舍區和教學樓遠，有什麼樂器音響不會打擾別人。再加上周圍環境好，靠海邊更近，在小草坡上眺望，就能看到海，還能看到海上的小島。

今晚這片小廣場，被表演科一班給包了，才中午時候，就有人來佈置會場，有鮮花氣球綵帶地毯等。

一些比較專業的燈柵架，舞台鋁架，全音域音響，功放之類的東西倒是沒有。想來也是，楊欣老師向來低調，讓大家辦這個生日會就當是班會了，也不會讓整的太正式，太高調。按照老師的意思，大家一個班圍坐在一起，吃點水果，拍拍手，唱唱歌做做遊戲就好了。電子設備什麼的，就不要上了。

陸寒也沒哪裏可以去，男生都沒在宿舍玩遊戲，都來小廣場這邊幫忙了。他也不能不來，但來了也插不上手，只能坐在草地上遠遠的看着。心思主要還是在遊戲發佈的任務上。

要獲得楊欣老師在專業課領域上的讚許。

他的計劃倒是簡單，在天黑之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或是趁大家點蠟燭的時候，去彈奏一曲。雖然只會三首，但是其中的一首《夢中的婚禮》還算應景，有系統之力加持，不知能不能打動楊欣老師。

賭的就是任務所說的“專業課領域”指的是“藝術系”這個寬泛概念，而非是單單表演。

天色漸晚。

小廣場上人越聚越多，載歌載舞起來，楊欣老師不知道何時來的，此時正站在圈外，身旁同行的是一個青年，看上去也三十多歲。兩個人在交談，那青年時不時用手指對着班裏的同學指指點點。

現在正指着夏天影呢。夏天影穿着COS尼爾小姐姐的黑盾，染了銀髮，在那表演尼爾的經典持劍動作，人群中很亮眼。

“那誰呀，咋那討厭呢，指什麼呢，夏天影是誰便誰能指的嗎？”陸寒遠遠的腹誹。

“那不是秦昊么，楊老師的朋友，一個劇組的副導演，來給咱們上過課呢還。”旁邊呼的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

陸寒都沒注意，自己身邊啥時候坐上人了，聽聲音是韓載風。轉頭一看，看到一個胖子。

“我靠，你誰啊……”

暮色中，依稀能看出是韓載風，只不過臉很腫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