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初上嶗山

第七十五章 初上嶗山

沈雲裳去找月無殤,方得知他已經離府,於是悻悻然回來。誰知剛回到住處,就見修齊、修羽行囊在側佩劍在手,焦急的等在院中。

沈雲裳進院喊道:“修齊師兄!”

修齊起身,顧不上打招呼,連忙說道:“雲裳,師父已經到了嶗山,要我們前去會和,我們今晚便出發。”

沈雲裳驚訝道:“師父這麼快便到了?”

修齊皺着眉頭,一臉沉重道:“恩,嶗山掌門石旌開抓到了鬼百枯,方言七日後,在嶗山舉行斬鬼祭,處決鬼百枯。”

“什麼!”沈雲裳聞言腦中翁的一響,驚在那裏。

鬼百枯修為高深,豈會如此輕易被抓?那嶗山掌門竟有如此能耐?月無殤呢?他突然不告而別,是否是知道了此事,也趕往嶗山了?他若想再嶗山救人,嶗山必定是眾仙門子弟雲集,他去了,豈非送死!

沈雲裳喊來沈蘭,吩咐道:“蘭姐姐,代我轉告外公及母親,師門有事,雲裳先行一步。”說完,收拾了行李,隨修齊二人一同趕赴嶗山。

三人自同州城出發,兩日便到了嶗山。

天下仙門五宗,嶗山守地之西。與蓬山山脈的連綿起伏、綠蔭千里不同,嶗山更像是土石壘起的一座人工城池。山體規整,草木無生,連片黃土,金沙滿地。

沈雲裳幾人行至山門下,見山門緊閉,門前一眾嶗山弟子柱子般悍然挺立。

沈雲裳幾人毫不意外的被拒之于山門外。

沈雲裳不解道:“這是何意?”

守門弟子之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一弟子說道:“嶗山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修羽上前一步,傲視眾人,說道:“我等乃蓬山弟子,奉師命來此。還不讓開!”

那人打眼掃視幾人一番,隨即大笑,張狂道:“這年頭,背一把鐵劍便敢謊稱是仙門弟子。蓬山旁支派別多不勝數,看你們也不像是蓬山親脈弟子,識相的速速離去。”

修羽神氣道:“是親脈還是旁支,就讓我手上的碎霜來告訴你!”說完揮着碎霜迎面衝上。

那弟子見勢,短刀亮起,縱身迎上。長劍短刀相撞,撞擊之聲鏗鏘有力,寒光閃爍刀影刺眼,二人各不相讓,不相上下。

沈雲裳看着纏打在一起的二人,小聲說道:“這人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修齊說道:“嶗山石千,在雲山仙試時見過的。”

“石千?”沈雲裳思索着,忽而猛然說道:“哦,那個黑墩子!不過幾年不見,他好像更黑了。”

修齊聞言一笑,說道:“不得無禮。”

沈雲裳不語。看着二人一時半刻分不出高下,沈雲裳赤月出手,劈斬而出,擋開二人。

修羽以為她要出手阻止自己,便喊道:“你莫要插手。”

沈雲裳卻道:“像你們這樣,要打到斬鬼祭結束了。痛快一點如何?”

修羽聞言,便知她是來湊熱鬧的,於是好奇問道:“哦?那你想怎樣?”

那弟子聞言也不甘示弱,說道:“嶗山弟子不懼任何挑戰。你且說來。”

沈雲裳笑道:“雖然這幾年你更黑了許多,但修為並不如何,我若出手你必定重傷。”

“口氣不小,那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傷我。”石千說罷,揮刀猛衝過來。

沈雲裳推開修羽,踏劍而起。

若說有誰最了解沈雲裳的修為,那這人非修羽莫屬。修羽方才與石千交過手,此刻便是一點也不擔心沈雲裳。但此時見她只是一味的躲閃,便有些沉不住氣,急忙喊道:“還不出手?別丟了我蓬山的顏面。”

沈雲裳並非不敢應戰,只是還沒想好要不要真的重傷他,於是才與他周旋了一陣,此時聽到修羽開口,於是應道:“好,全憑修羽師兄吩咐。”說完,周身靈力泛起,白光浮動,一邊翻身躲避石千的攻擊,一邊起手御沙,沙塵瞬間將石千包裹其中。

石千踏刀而起,旋轉衝出沙塵圈,而後翻身落地半跪於地上,待再欲揮刀起身時,忽見地上一塊黑影,由小至大迅速擴散。

嶗山弟子齊齊高聲提醒道:“當心!”

石千顧不及抬頭去看,猛地翻身向後連滾三圈。尚來不及抬頭,只聽身前轟的一聲巨響,大地猛地顫動。石千抬頭一看,眼前一片塵土飛揚,待塵土散去,身前赫然多了一座小山。

沈雲裳說道:“反應還不賴嗎!”緊接着也翻身落地,雙臂直伸置於身前,一道水柱般粗壯的白光自手掌間噴涌而出,撞上小山,一路推着小山沖向山門。

石千連忙翻身閃開,而後便聽到砰的一巨聲,山門斷裂,門扇飛出砸在兩側石壁上。

沈雲裳直起身,拍拍手上灰塵,說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修羽高興道:“哈哈哈,果然痛快。”

修齊忽然說道:“難得。”

修羽不解道:“難得什麼?”

修齊道:“難得聽你誇讚別人。”說完,轉臉又向嶗山弟子施禮道:“我乃蓬山玄青子首徒,修齊。今日山門毀壞之事,實屬門中小輩莽撞無度,所有損失,蓬山自當賠償。”

那群嶗山弟子站在那裏,聞言更是氣憤不已,握拳亮刃,似要再戰一般。忽然一人自山門之內遙遙走來,朗聲道:“修齊師兄,好久不見。”

沈雲裳見此人白衣素袂,看來也是嶗山弟子模樣,卻金冠玉墜,摺扇翩翩,雖相貌平平,但貴氣十足。沈雲裳正覺得這人眼熟,就挺修齊喊他道:“石冉兄,好久不見。”

石冉笑道:“門中子弟有眼不識,修齊師兄切莫怪罪。”

修齊陪笑道:“是我等莽撞,毀壞山門,自當領罪賠償。”

石冉道:“修齊師兄客氣,玄青子師父已在山中等候,師兄請隨我來!”說完便領着修齊等人向山內走去。

待眾人離去,守山的一弟子問石千道:“公子竟然就這樣放他們進去了?”

石千道:“你沒聽到公子說么,這些是蓬山弟子,我們眼下不好得罪。”

弟子問道:“那這山門怎麼辦?”

石千看了一眼山門,頭疼道:“趕緊找人修上,再把那小山搬出來。”

弟子咋舌驚嘆道:“那姑娘還真是彪悍,這得多深厚的靈力啊,竟然御山?”

石千一早便認出了幾人,故意攔路不過是想給眾人一個下馬威,此刻看着沈雲裳離去的背影,心有餘悸道:“那人?蓬山天才!”

另一弟子卻不屑道:“天才又怎樣,聽聞這鬼百枯當年不也是蓬山天才?現在,還不是嶗山的階下囚,呵!”

守門弟子議論一陣,而後眾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小山移出山門。而後重新散開,一字站好,守在大敞的山門前。

嶗山,永盛殿。

嶗山掌門石旌開,虞山掌門妤姬,祁山掌門水衍,雲山掌門白詹海以及蓬山玄青子五人齊聚大殿。殿中再無旁人。

石旌開開門見山說道:“此次找各位來,是有事相商。”

妤姬聞言,冷哼一聲,挑刺道:“處死鬼百枯這樣的大事,嶗山都已自行決定。想來也沒有把我們四仙門放在眼裏,還有何事是需要與我們商量的?”

石旌開道:“鬼百枯修鍊邪術,吸食無辜百姓魂魄,此人難道不該殺!”

妤姬道:“該殺不該殺的,鬼百枯既然是在你嶗山地界作祟,石掌門自行決定即可。”

嶗山虞山素來不睦,二位掌門一個生硬強勢,一個口下無德,每每見面都是話不投機。白詹海年歲高些,素來不參與小輩鬥嘴,玄青子又是個不愛管閑事的。是以水衍看了看幾人,忽而開口道:“石兄找我等前來,既是有事商討,不知是何事?”

石旌開不理妤姬,轉而對水衍說道:“不知諸位可有聽聞,鬼百枯坐下還有一位徒弟,弱冠之年,修為了得,一身鬼神之力使得出神入化。”

妤姬逮着機會,又嘲諷道:“哈哈,石掌門若是怕了,趁着現在乖乖放了鬼百枯,日後見到他師徒二人躲着走便是。”

石旌開聞言氣憤,中氣十足,擲地有聲說道:“我堂堂嶗山一脈仙宗,會怕他鬼百枯?只是不知這幾十年,鬼百枯是否只收了這一個徒弟,若是還有其他,或者在那葬魂山上弄些個邪門歪道的東西,恐在其死後作亂,到時人間豈非要慘遭毒害?”

水衍道:“石掌門所憂慮之事不無道理,若是日後葬魂山上妖邪作祟人間,祁山定當義不容辭,除妖驅鬼。”

妤姬斜眼瞟了一下對面的雲山、蓬山二人,說道:“鬼百枯畢竟出於蓬山,后又結怨雲山,不知蓬山、雲山兩宗是如何打算?”

白詹海聞言,看了一眼玄青子,見其無所反應,遂輕笑一聲,淡然說道:“我兒阿娣,殞身二十年,鬼百枯在葬魂崖上亦囚禁悔過了二十年,我與他的恩怨,早已消散。”

妤姬道:“當年若不是鬼百枯闖山盜屍,白娣妹妹豈會魂飛魄散屍骨無存?這樣也能一筆勾銷不記前仇,白師伯當真是慈悲為懷,胸襟似海啊。”

白詹海道:“今日不論石掌門如何處決鬼百枯,我雲山都不過問。但若日後葬魂崖上妖邪作祟,我雲山既為一方仙門,自當保一方平安。”

眼下五門之中,石旌開見虞山、祁山、雲山三門皆以表態,只有蓬山玄青子一言不發。

石旌開遂又說道:“除妖驅鬼本就是我修仙之人之本道,傳聞那葬魂崖上封妖收鬼無數,若是妖鬼破禁而出,不僅是人間之亂,也是我等眾仙門之禍。”說完看向玄青子,問道:“玄青子兄弟,你既代表蓬山天機師尊而來,不是對此事作何看法?”

玄青子見石旌開點着名的問自己,便不好再沉默,於是問道:“鬼百枯現在何處?”

石旌開道:“在我嶗山石牢之中。”

玄青子說道:“待我見過之後,再行決斷。勞煩石掌門派人,傳我徒兒沈雲裳前來,隨我同去。”

“好,我親自帶玄青子師兄過去。”石旌開說完,差人去傳沈雲裳,而後,親自領着二人去往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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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鬼之雲月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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