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日常危機
時間過得還算快，啜喇一下，時間距離林嵐的加冠禮愈來愈近。近日來，我們的夜貓子本貓蕭霽，白天掛機睡大覺，夜裏升級練小號，終於是小有所成的清楚了……丹田在哪裏。
要送些什麼好呢？這世界裏就他們兩個是實打實的真心關愛着自己，從哪些記憶里，這兩個人就是猶如父母的存在，這麼一想，倒想起那日生辰他們說送了禮物在院裏，到還沒看過呢……
“小子！在想什麼呢？”
這賊人倒是有那麼幾桶水的，混了這麼些個日子，倒也覺得性情不錯，就是腦袋老跳閘，說聰明吧，關鍵時候是挺靈光的，說傻呢，平常時候那八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傻勁兒直叫人手痒痒！
“在想送什麼呢？”
“林嵐世子加冠禮快到了吧！”小賊這幾日也不帶面巾了，長得一副滄桑的老臉，卻一直強調着自己還年輕，叼着根梅花枝，一抖一抖的，手裏把玩着幾朵梅花。
“嗯，大叔啊！有什麼防護性高的？”
“什麼大叔啊！你這小鬼真是討厭！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快些練練！這麼久了，連個屁都還沒練出來！”賊大叔瞪起眼珠子，將那好歹有幾分溫柔浪蕩氣的臉折騰的七零八落。
“誒誒誒！別這樣！這讓你那溫柔鄉里的小姐姑娘們看了，該嚇死的！哈哈哈！”
修鍊這玩意兒，身上的傷是好的快了些，但是那什麼氣，卻是半點沒着落。
“吸氣，呼氣！感覺身上的氣在流動……”大叔玩着手裏的梅花瓣，看着外邊難得的月亮，明天該是個大晴天。
一個緩慢的大周天過去，蕭霽感覺真得憋了一個悶屁出來……
“繼續繼續！”耳力優秀的賊大叔別過臉，一臉便秘。
拖今晚月光的福，蕭霽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氣體的流動，體內的氣場與體外的氣場交錯形成了一股暗流……
時間不知不覺的，耳邊似乎模糊有道聲音：“就該這樣嘛！終於修出了點名堂！”
睜眼，已是大中午的，陽光正好，蕭霽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好久，一覺醒來，身體都輕了不少，身上也沒那麼難受了。她動了動爬了起來扯開衣服看了看，昨天還有些較深的傷口淌着血，今天就已經都癒合了。這玩意兒這麼神奇么？蕭霽翻開放在床頭的書，看來看去，就那幾句，莫非和其他的心法比起來，有什麼玄機不成？
“少爺！你怎麼起來了？”
“我感覺好些了，就起來走走。”
“快回床上去！着涼了怎麼辦？”
“是是是！知道了！”
喝過粥，吃過葯，蕭霽拒絕了三無冷麵丫鬟的服侍，在喜丫頭急急燥燥的嘮叨聲中洗了個澡。
“喜丫頭，半個暖榻來，我要去曬會子太陽。”
“好好好！”喜丫頭皺着張臉嘀嘀咕咕的出去了，“真是不省心的傢伙！”
暖榻靠着幾株零落的梅樹，院裏的落雪已經被喜丫頭打掃乾淨了，角落裏堆着幾坨不知形狀的東西插着幾隻笤帚張牙舞爪的。
“丫頭！上次生辰王爺世子送來的東西在哪兒呢？”希望還在吧……該不會被那見鬼的舅舅摸了去……
“這兒呢！都給你收拾到這木箱子裏了！自個兒慢慢看！我去給你取些零嘴糕點來！”
說罷，喜丫頭急急忙忙的提着食盒蹦躂了出去。
真是難為她了……要是一般的丫頭，怕是都怕苦的很，也不願這麼一天跑個十來趟的伺候。這院子裏主要就喜丫頭和沈先生住着，每日會有兩個粗使丫鬟來掃灑……嗯，再加上一個賊大叔！
這麼一比，那個藍薇就好過得多了，天天賞花撲蝶追男人，參加個百花宴，詩友會，磨磨嘴皮子……
誒……
蕭霽打開箱子，入眼便是件玄色衣裳，拿起來還挺輕便的，唔？外邊的衣服和裏邊的內襯細毛絨是可拆的，內里夾着南疆才有的精工藤甲，傳說可以刀槍不入……
巷子裏還有幾瓶黃釉面的瓷瓶，打開一陣草藥香，貼着字？傷葯！真是實在的名字。
大大小小几瓶，還有幾貼外敷的，祛疤的。
在翻幾下，有些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兒，一些小國進貢的小零嘴，還有幾本話本子。
蕭霽的心頓時暖了起來，將其他的東西放好，拿了幾本話本子看了起來，蠻有意思的，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突然，她感覺有那麼幾頁紙有些奇怪，鼓鼓囊囊的，莫非裏面有什麼東西？她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濡濕了粘連的書頁，輕輕撕開，果然有東西，盡數取出，是一套輕功步法。依法炮製，其他的話本子裏也大有乾坤。
輕功步法，逍遙劍法，八卦掌法……
一堆大亂燉，還有些耍雜技的技法……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蕭霽笑得一臉嫌棄，心裏卻在發燙。
這些傢伙！
嘖！得快想想拿什麼送自家表哥……
“臭小鬼！在想什麼呢？”一道聲音從暖榻下傳出。
“大叔？我在想禮物呢！”
“還想什麼！你那腦子用來喘氣的舅舅不就有個合適的好玩意兒！”
老虎頭上拔毛，怕不是嫌命長？
“大叔，你敢不敢正經些！受傷了思想還敢這麼浪……”
蕭霽看着話本子，擰了擰眉頭，一朵紅梅瓣輕落在書頁上。
“我這傷不是快好了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我這好歹算你半個師傅，四捨五入倒也差不多了！”
“哼！我信你個鬼！說吧，想要什麼？”
“嘿嘿嘿！聽說藍莊主的地閣里有一盒保存完好的上好人皮面具！”
哦！到時候趁着我去世子加冠禮時逃命。
蕭霽心下知道了八分。
“我手無縛雞之力，怕是幫不了你。”
如今都在抓他，這莊子裏的防線怕也是嚴密的緊。
“不礙事！山人自有妙計！”
“哦？那你到說說看，那個合適的好玩意兒是個什麼寶貝？”若是耍了我，要你好看！
“今晚便知分曉，屆時還需少爺多多幫襯才是！”
“……”突然正經，這是要搞事啊。
日頭正好，奇怪的是喜丫頭去了好久，也不見回來。
看完大半本話本子的蕭霽不免擔心起來，走馬觀花的看了兩頁，越發的心不在焉起來。
那賊大叔照常到沈先生的屋子裏躲着了，不知道做了什麼，一聲悶響，以及其他詭異的動靜，片刻，又安靜了。
正急着的蕭霽看了兩眼，將心裏的好奇活生生的按了下去，歪歪扭扭套了件錦毛裘，踩着雙羊皮靴就往門邊跑去，剛開門，就見遠遠地一個人影氣哄哄的跑了過來，見到蕭霽，立馬抱了起來，放在暖榻上，給她穿戴整齊。
“丫頭，怎麼去了這麼久？沒事兒吧？”
“……”這小丫頭滿臉通紅，眼圈更是紅到發腫，手上卻是一絲不苟的給自己穿戴着。
蕭霽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喜丫頭的發頂，看那略微凌亂的衣服，大約也是明白了些什麼。
“是人家先動的手么？”
“……嗯。”
“藍薇的意思么。”蕭霽聲音沒變，還是那麼柔和，卻讓人感覺微微發冷。
“……少爺，你就別摻和了，是奴不好。”
她甚少這麼稱呼自己。
“好，我知道了。”蕭霽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理了理思路。
今天晚上，事怕是會多一些。
“我說，小鬼啊，你這是怎麼了？”
黑夜裏一排笑得整齊的牙齒微微晃眼。
“沒怎麼，你的辦法呢？我可是什麼都不會呢。”
“所以說，我們要實打實的練！”大叔一副高明的神棍模樣，“你有沒有發現，練了這神功之後，每日納氣事半功倍？！”
嗯？蕭霽沒有練過其他的什麼鬼，單聽他這麼講着，那大概就是有這麼回事了吧。
“……”看見蕭霽略微疑惑的眼神，大叔心虛地摸摸腦袋，打着哈哈，“哈……哈哈！我這功法與其他功法不同，若是悟性不好，幾年都入不了門，若是悟了，那休息起來便是平常功法的數倍，這也是看個人資質的……”
嘖！我信你個鬼……
蕭霽勉強點點頭。
“那……我們今日便來學習提氣，輕功……”
……
在莊子裏蹦躂着，蕭霽無時無刻不想着錘死眼前這個無腦的‘師傅’……
蹦躂！你沒看錯！就是蹦躂！提你妹的氣！
看來這傢伙是存心要用自己當這個‘安全警報器’吖！
索性莊子裏現下沒什麼武功高強的傢伙，否則，還不得被射成個篩子！
蕭霽內心一陣MMP飄過，用力的平靜了一下澎湃的心靈，給那在自娛自樂蹦躂的賊頭一腳看着他順溜的從飛檐屋瓦上滾皮球似的下去，心底頓時舒服了……
最近莊子裏怎麼沒什麼高手呢？
奇了怪了？
莫不是都去追着藍穆心底的硃砂痣去了?
也是，往年生辰，那對丁克父母都會展示自己的存在感，今年沒個注意，居然沒發現……大概是藍穆尋到了蛛絲馬跡，追了去。
這大概是個活命的機會！
蹲在飛檐上曬月光的蕭霽發著呆，突然想起了被踹下去一直沒動靜的老大叔。
“嗯？？？？”
人呢？
蕭霽趴在房檐邊上，發現自己已經跟着不知不覺的蹦到了一個荒廢的破爛屋子。
這屋子……奇了怪了！
“青兒……這是你娘親住過的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