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狼狽：四面楚歌

銅鏡里的慕九歌肌膚光滑如玉，眉黛如山，一雙眼睛媚而不妖，唇如朱丹，嘴角微微一勾，梨渦淺笑，嘴角緊抿，清冷如仙。

這張臉把柔媚發揮了淋漓盡致，甚至比她先前的臉，多了一絲勾人的魅惑。

司馬衍湊近過來，離慕九歌很近，近的讓慕九歌渾身僵硬，不敢動彈，他恍若曖昧般的對她，再次問道：“對這張臉還滿意嗎？”

慕九歌輕咬貝齒，緩了一下心神，眼中的恐懼慢慢的斂去，雙手離開銅鏡，動作極緩，慢慢的跪在司馬衍面前，“回稟殿下，奴家對這張臉，滿意極了，多謝殿下再造之恩！”

司馬衍刀狹長的眼眸，泛着幽幽冷光：“不要忘記你的承諾，本王不養無用之人！”

慕九歌美目一閃，拽緊了拳頭，緩緩的昂起頭，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奴家當然知道殿下不養無用之人，奴家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司馬衍心間驀然一痛，突然出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收起你那狐媚的樣子，你的這張臉是本王給你的，對本王誘惑沒有用！”

下巴被勒的生疼，慕九歌依舊淺笑如故：“殿下給奴家這張臉，要的就是如家行狐媚子之事，奴家不過試試看，怎知張臉好用？試了之後，看來的確好用！”

司馬衍像被人戳穿了心事，略帶狼狽隨手一甩，慕九歌被他甩跌趴在地，漂亮的臉着地，嘴角的笑容一直在蔓延。

司馬衍心裏沒由來的一慌，抬腳踩在她的臉上，幽幽道：“本王能給你這一張臉，就能毀掉你這張臉！”

慕九歌張口，“奴家知道，殿下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司馬衍到底沒有狠狠的碾壓着她的臉，甩袖離開。

慕九歌手撐在地下，爬了起來，環顧着滿是美人頭的房間，突然覺得一丁點都不陰森可怕了。

對着銅鏡擦乾臉上的灰塵，一個女子，美貌就是利器，好不容易有這張臉，好不容易能活着，千萬不能再讓這張臉有任何損傷。

擦乾臉頰拉開房門，外面艷陽高照，白雪融化，她在房間裏，以為現在是黑夜，其實不是，只不過她所處的房子，被黑布籠罩，不見陽光而已。

不太厚的裙裝，在這寒冷的冬日，讓她揉了揉手臂，剛一離開這個院子，迎面就走來一個如花似玉，長相柔弱的女子。

對於不熟悉的地方，她本能的躲在一旁，豈料那柔弱的女子，直勾勾的向她走來，嘴角含笑，“你就是殿下帶回來的十一吧，殿下讓我帶你去前廳！”

十一？

這個名字是代號嗎？

慕九歌錯開了她伸過來的手：“你是何人？”

女子抿唇一笑：“十一莫怕，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叫離兒！”

司馬衍剛剛離開就叫人過來叫她，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得跟着這個叫離兒的女子走這一趟。

“那就請離兒姐姐在前面帶路！”慕九歌客氣而又警惕道。

離兒眼神精芒一閃，率先向前走去，慕九歌跟在她身後，大約行至半盞茶的功夫，離兒帶她走向一處涼亭。

涼亭四周被薄紗覆蓋，裏面有一個人影若隱若現，離兒手指着涼亭：“殿下就在那裏，十一你自己過去吧！”

慕九歌微微蹙起眉頭：“離兒姐姐不過去嗎？”那涼亭之中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身影，根本就不是司馬衍！

離兒後退一步，“殿下只叫了你，並沒有叫我，我就不過去了！”

慕九歌快如閃電的出手，勒住離兒的脖子，隨手抽掉她頭上的發簪，把發簪尖子抵在她的脖子上，沉聲道：“殿下根本就沒有叫我來，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