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氣吞萬里如虎
千鈞一髮之際,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是一個瘦弱矮小的人,彷彿是被這被潮吹的掌聲和震天的口哨聲所吸引,悄悄的走了過來,他走路很輕,像一個靜止的猴子,可是他走到誰身邊時,誰一看到他就立馬讓開了身體,認識他的趕緊恭敬的喊一聲:“震哥”。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沒見過他的人,都悄悄的打聽着此人的由來,可聽到湯先震這個名字,他們立馬禁了聲,這個名字太響亮了,響徹到整個湖山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約是身材短小,從而性情暴虐,誰要是因此看不起他,那麼他的結果會很慘很慘,在湖山鎮,他才是真正的地下王者。此時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手下一位彪形大漢趕緊在他耳邊說道:“有人和富華木業蔡三鬥富,一首歌飆到4500元。蔡老三贏了……”
他看着眼前劍拔弩張的場面,道:“好了,這裏等一下,我要有點事情要解決。你們就到此為止吧,再斗的話,就是和我過不去了。”蔡三聽他這麼霸道的一句話,根本一點不滿都沒有,他心驚膽戰的趕緊點了點頭,想說些恭維話,湯先震眼神一掃,蔡三被這眼光嚇得一句話竟然都說不出來。
即使是柳錚這一年不來家一兩回的人聽這個名頭都有些耳朵起繭,湖山鎮一直風傳着他的手裏至少折損過七八條人命。柳錚第一次看見本人,感覺人真的不可貌相,舉手投足間,化干戈與無形,湯先震看着柳錚一行人,對着邵一磊道:“不着急走吧,不着急走我讓你們看場戲。”
邵一磊一愣,點了點頭,現在即使就是天要塌下來,他也不敢走了,更多的是有點受寵若驚,堂堂湖山鎮的黑道巨頭,竟然親切和藹的和自己說話。恍如夢中一般。
他看着圍着自己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心中豪氣頓生,在湖山鎮,誰敢不對他俯首帖耳?他突然厲聲厲色的對着人群中說道:“誰叫李國良,給我出來,既然找你到這裏,躲藏也沒用,晚一分鐘,你將承受多加十倍的痛苦。”
聽了他猶如虎嘯山林的聲音,大廳內噤若寒蟬,嘻嘻哈哈的場面頓時鴉雀無聲,湯先震的成名源於一場以一人之力,手持一把彎鐮,放翻對方七人的鬥毆,自己身上也被刀被划的不成人形,最終還是挺了過來,從那以後名聲鵲起,清掃光頭幫,覆滅彎鐮幫,無人能敵,最終確立了湖山鎮第一人的名稱,他的義父是湖山鎮第二有錢的人,掛着人大代表的名頭。
多少次湯先震進了局子,被人民的紙幣簡單就砸了出來。據說湯先震結婚的那天,光彩禮就收了一百萬,湖山鎮所有的小混混,幾乎全部到了場。聲勢之隆,可見一斑。
良久,跟在柳文身後的一個大約一米七五左右的帥氣青年站了出來,他的手微微顫抖,顯示出心裏極其害怕,但他還是穩定的站在湯先震的面前,倔強的望着湯先震,湯先震眼睛驀然睜大,猶如猛虎出籠,駭人心神,他望着李國良道:“既然你敢做出這件事,那就應該也能擔當的起。”
“兩個選擇,要麼,自斷一手,我放你離開,要麼,和我單挑。你選擇。”
李國良儘管說話的聲音已經在微微顫抖,可是他的表情還是那麼的鎮定,平靜地道:“第二條。”
周圍沒有人出聲,挑戰湯先震?這是整個湖山鎮沒人敢想的事情。或者說每個人都敢想,但是卻沒有一個做的出來。一個小人物竟口不擇言,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柳錚知道他是和柳文一起來的,便望向柳文,看他正焦急的看着李國良,想邁出自己的步伐,卻遲遲不敢動彈。
李國良微微的弓着身子,像一隻伺機捕殺獵物的豹子,湯先震淡定如水,指着邵一磊一行人對着李國良道:“這幾個,市公安局的正式民警,只是讓你知道,無論有誰在這,你都死定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低呼,震驚莫名,他竟然如此的狂傲,究竟這李國良做了什麼,才能讓他親自下場,手刃仇人?
直到現在,除了場中央的倆人,誰也不知道湯先震為什麼這麼震怒,李國良知道,今晚,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絕對沒有第三種選擇,他見湯先震似乎心不在焉,猛的一蹬地面,迅捷無比的竄過去,手裏剛剛砸斷的啤酒瓶,插像湯先震的大腿,湯先震露出諷刺的笑容,側身避過,一腳踢掉他手上的酒瓶,大腿像巨石一樣對着李國良的頭上壓來,李國良雙手往上一撐,竟然沒承受住那麼大的力量,一下子被壓得跪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幾乎彎曲變了形狀。湯先震上去就是一記重拳,拳頭夾着手上的鋼砂,李國良臉上頓時出現幾個血洞,對着下顎又是一拳,李國良嘴裏的鮮血直接吐上了高空,噴的自己滿身都是,湯先震見他還似乎倔強的不肯服輸,抬起自己勢大力沉的右腳,對着小腹就是一腳,李國良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滑行了老遠,才停了下來,嘴裏又是血又是白沫,脾臟好像都被踢得破裂了。
柳文終於做出了決定,快速的跑出去,抱着湯先震的大腿,大喊道:“震哥,求你放過他,放過他把,再打就打死了。”
湯先震臉色陰沉的沒說一句話,抬起他猶如戰斧般可怕的腿,一腳剁在柳文的胸口,直接將柳文踢得飛了出去。
他眼神掃過四周,道:“誰再替他求情,今晚走不出這個大門。在這裏,我就是法。”
他看着死狗一樣的柳文和李國良道:“等下解決了這件事,這個場子我包了,我出一萬元,讓那個女人輪流着給大家唱十八摸,啤酒管夠。”
湖山鎮第一人的戰鬥力實在驚人,頃刻之間,一個重傷昏迷,一個倒地不起,湯先震拔出靴子裏的尖刀,走向他倆人。
“我出兩萬元,還是讓他唱“後來”吧,我不喜歡聽十八摸。”這個聲音不是很大,發話聲音的位置也不是很搶眼,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柳錚平靜的站出來,面色看不出表情變化。就像他一直在那裏,亘古不變。
真是一個**迭起的夜晚,陸陸續續來的幾十號人,全是湯先震一手遮天發展的勢力,他們看着一個平凡到人堆里不見的男人嘴裏說出這麼一句話,鋪天蓋地的怒罵迎面而來,他們兇惡而又暴怒的眼神,像餓極了的猛獸。柳錚好比一艘隨時會飄零的小船,在大海里蕩漾。
他們就等着湯先震的話,一舉把他撕成碎片,如果說剛才那兩個女孩僅僅是害怕的話,現在她們已經是嚇得傻了,面對無數個男人的圍攻,她們的下場,將會很慘很慘吧。
湯先震揚了揚手,令人恐怖的聲音才安靜下來,柳錚看柳文痛苦的神情,拉起他,對着湯先震說道:“你知道么,我這個人不喜歡管閑事,別人的生死與我無關,但是,這是我的弟弟,你要是不想自己的名號從湖山鎮消失,你給我弟弟道個歉。他原諒你我就原諒。在忽明忽暗的燈光里,柳錚的臉變着七彩的顏色,猶如暗夜裏剎那綻開的曇花,動人心魄。那鎮定的姿態,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蔑視天下的氣質,遍佈全身。
柳文發出驚恐的叫聲,他真的害怕極了,他也混過,知道湯先震的可怕,他的哥哥常年在外,可不知道,他沙啞的嗓子幾乎說不出話語:“震哥,我哥他常年在外地,不認識您,今晚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哥真的不認識你,您讓我哥走,今晚的事,我一力承擔,任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