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感情
容焱讓未知去正行書院傳旨。
白卿聽說容及病了,當下慌了,連忙向玉霖請假來到二皇子府。
無愧不知道白卿在容及心中分量,以為她是罪魁禍首,因此沒好氣:“白先生這次可彆氣我們二皇子了!”
白卿不說話,眼睛紅了一圈。
無愧見了嚇一跳,不知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又見她並無挑釁之意,想來其中有誤會,又高興起來,沒有第一時間帶她去見容及,而是帶她去了容及的卧房。
容及房間的擺飾雜七雜八,從皇宮貢品到市井小件都有,凡是他喜歡的,都擺着,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套,準確說缺一隻刻刀的一套刀具,平鋪着掛在牆上,沒有落一絲灰塵,看來時常擦拭。
下面有一直小桌,桌上擺着個匣子,白卿打開匣子,裏面正是之前被他摔壞的那塊玉料,沒想到他竟然還留着。
無愧見她的反應很激動,趁機道:“這些都是二皇子的寶貝,白先生,不管之前您和二皇子有什麼誤會,二皇子心裏是惦記着您的。”
“我知道。”白卿放下東西,讓無愧帶她去見容及。
容及歪在軟榻上,精神不濟,人也懶洋洋的,面着靠窗一側卧着,聽到腳步聲,他也不理。
“二皇子,白先生來了。”
書院還沒有人稱白卿為先生,容及起先沒反應過來,直到白卿叫了一聲名字。
容及驚坐而起,看着她有些恍惚:“我在做夢嗎?”
“不是。”白卿看着他形容憔悴,落了淚,不敢上前。
容及歡喜的朝着她招手,還當是做夢:“胡說,過來讓我掐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要掐掐你自己!”白卿被他逗笑,又心疼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沒事,我好着呢!”容及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想到自己剛剛迷糊的反應,有一絲窘迫,讓無愧出去。
白卿搬了只凳子在旁邊坐下道:“是皇上讓我來看你,誤會我和你之前鬧矛盾。”
言外之意,如果容及不快點好起來,皇帝可能就要懲罰白卿。
“這不干你的事!”容及一急,差點從床上掉下來,雖沒落地,但半個人落到了白卿懷裏。
白卿一僵,忍不住抱了抱他,心酸道:“真的嗎?”
容及身子一僵,一動也不敢動,忘了回她的話。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白卿扶他躺下,要他好好養病。
容及見她哭了,伸手去拭她的淚,笑道:“哭什麼?”
白卿更忍不住,哭得更厲害。
容及慌了神,只能不停給她擦眼淚。
白卿見此,罵道:“你個傻子!”
見容及一呆,心中更惱自己,連自己一齊罵道:“我也是個傻子,大傻子!”
“你罵我就好,做什麼罵自己?”容及心疼道。
白卿忽然撲上去抱住他。
她只怕自己的身份連累到他,以後恐不便相見!
越想越傷心,此刻恨不得把心掏出來。
如此情真意切,容及怎麼會感覺不到,從前他想偏了,只當她嫌棄他以前做的事,現在明白她是另有苦衷。
“卿兒,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承擔。”
白卿聽這話,連忙抽身,冷冷看着他:“管好你自己吧!”
匆忙擦了眼淚,出門去。
無愧在外面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雖然聽不真切,但兩個大男人一起抱頭痛哭,這畫面怎麼想怎麼詭異。但無論如何,他現在知道白卿在容及心中分量不輕,就客客氣氣將她送回去了。
回到書院,玉霖仔細看過,白卿眼眶還紅着,心裏明鏡似的。
“丫頭,二皇子怎麼樣?”
“病得厲害。”白卿啞着嗓子道。
玉霖裝作沒聽出來,抬頭問他道:“你和他真的有矛盾?還是別的?”
白卿不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玉霖和她第一次見面時不一樣,自從做了他的弟子后,他更關心她的事而不是讀書。
“先生,我讀書去了。”
“不忙,你坐,我還有話和你說。”
白卿只能坐下。
玉霖狀似無意道:“如今大皇子已娶側妃,二皇子應該快要娶妻了,年紀輕輕不把身體養好怎麼成?”
聽到他要娶妻,白卿反而沒什麼反應,她一早就知道,無論他要娶誰都不會是她。
“我儘力了。”她嘆了一口氣。
“小小年紀,不要把心事憋心裏。你在乎二皇子是不是?”玉霖誘導道。
白卿瞪大眼睛,提高聲音強調道:“先生,我是男人!”
玉霖擺手道:“得了吧,你是男是女我還不知道嗎?”
白卿立刻站起來,盯着玉霖。
“先生怎麼知道?”
“你到書院不就是為了找我嗎?卿兒。”玉霖眼中含淚,拉着她坐下。
白卿僵着身子坐下,看了他一會兒,屋子裏十分安靜。
“你說什麼?”
“我去見過白玉,確認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玉霖哽咽道。
白卿仔細想來,她的成績雖然出眾,但玉霖退隱多年,犯不着忽然跳出來收一個關門弟子。
見白卿不說話,玉霖繼續道:“當年你母親失蹤,我遍尋無果,如今失而復得,我只想多盡一點父親的責任,本不想這麼快告訴你,又不願看見你如此自苦。你放心,皇上已經幫你偽造了一個身份,不會和燕州冼家有關係。”
“皇上也知道。”白卿終於有反應。
“當年你母親是和皇上的心上人雪瑤一起失蹤,皇上也在找她。你放心,如果由我出面向皇上提你和二皇子的婚事,皇上一定會答應,只是二皇子他是真轉了性?”
“真的。”白卿哽咽着回答得一臉堅定的樣子看起來孩子氣極了,玉霖心中喜愛,摸了摸她的頭。
白卿卻撲進了他的懷裏,哭道:“父親,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怎麼會!”玉霖止不住也哭了起來,失去他們母女后,他只能躲在這山下沉醉書籍藉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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