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山的男人
愛情臨終第四章南山的男人
我見過這個女人，她是我們樓上的那家匯宇電子公司陳總的女秘書。
陳總是個非常胖的人，以至於我們一起上電梯的時候，只要遇到他，那麼他們公司的這些人就會自動退出電梯，當然那是人多的時候。
他的這位秘書長得倒是很漂亮，二十多歲，有一種中國那種傳統的古典美。我曾經見過她那麼幾次，從她和陳總的對話中，我感覺到她似乎並不是本地人。
她走到我的面前，看着那個女人，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但是那個女人對着她搖了搖頭，她的眼睛只看着我。
“劉律師，你為什麼不願意接她整個案子呢？你們做律師的，不是也應該有幫人於難的職業素養嗎？”
我注意到幾個現在大廳里的其他人也都看着我。
“並不是我不願意接這個案子，也不是因為她付不起律師費，而是她自己也明白，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沒有勝算的可能。”
“可是就算是沒有勝算的可能，法律上還是可以去拼一次。劉律師，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接這個案子，那麼我就讓我的一位朋友來接。”
“請便。”
孫太太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拽住了女孩的胳膊。我並沒有繼續看，而是直接走出了大廳。
背後肯定是有人會議論我的，但是我也從來不在意別人的議論。
周明雪雖然說我是個有情的人，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做不到成功，那麼我連幫助別人的可能性都沒有。
一個人只有成功，他才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他也才能幫助這個社會需要幫助的人。
我在雨中撐起了傘。連續的幾輛出租車都是滿客。
我現在要去的這家客戶是一個名叫黃蘆的男人。我準備去看一下他的資料，然後看一下能不能接一下他的活。
在處理好梅紅玉的案子的當天晚上，我的助手金雪茗打電話給我，說這個男人有一件離婚案子。
“他的意思是要和他老婆離婚，但是盡量不要讓他老婆知道他全部的財產，問我們有沒有這樣的操作空間。”電話里的金雪茗還是和平時一樣，她總是能簡明扼要的和我說清楚當事人或者案子的關鍵點，這也是我最看重她的地方。有的時候，來打官司的當事人情緒激動，而我剛回國內的的時候，對於這些有些複雜的人情和處理依然還是西方式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金雪茗給了我很多的幫助。有的時候，我甚至只要看看她對於案子的起情況說明就能了解我要接手的這個案子的要點。
一輛車忽然下在雨中停下來，車窗玻璃搖下，我看到卻是梅紅玉。
“劉律師，去哪？”
“去環山路。”
“那正好，我正好起去南山，送方小小去那裏報舞蹈團。你上來吧。”
“咋送那麼遠？”
“你忘了，我工作的地方離南山不遠。快點上來，今天這雨下的可真夠大的。”
我拉開車門，後面的座位上，方小小正在看着我。
“小小。喊劉叔叔。”
她根本連看也不看。在我看來，除了那天晚上我抱她去醫院的那次，其他時候，她似乎和我之間，有着一種巨大的仇恨。
我知道那天她向我臉上吐了口吐沫是為了報復。
“小小，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不用了不用了。她還小。”
“被她爸爸帶的孤僻了。”梅紅玉扭過頭。“你不知道，剛回來的那一天，她連飯都不吃，倔得很。後來把我給搞急了，拖着去了樓下超市。你猜她在裏面給我選了啥？”
路邊走過來一個穿着症正裝的女孩，我似乎認出那是方正生現在的助手。這麼大雨，她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走？
“對了劉先生，你上次不要我得到律師費，這是我不應該的。咱們萍水相逢，而且你為了我的事已經耽誤了很多的時間。上次你說方明軒的那個妹妹可能會到這裏來看小小，我後來也考慮了，你可以讓她來。無論方明軒和我之間是怎麼樣的，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對於我來說，如果有來自他那邊的朋友，都是可以接受的。”
“好的。我會把你的意思傳達給她。”
“劉律師，你是不是認識方明軒的妹妹？”
“這個倒是不認識。不過見面之後，她和我說了一下這個意思。我覺得還是徵詢一下你的意見。”
“沒事。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現在的打算，就是讓小小好好的上學，讓她快樂的成長。這些年她跟着她爸爸，過了很多苦日子，而且性格很倔，不願意和別人交流。前兩天我帶她到小區下面遊樂場去玩-”
“我沒有和他們打架！是他們說話我聽不懂好不好？”後面的方小小忽然大聲的叫了出來，梅紅玉回頭看了看她。
我對着梅紅玉搖了搖頭。她看着遠處的南山。
“我現在得抓緊時間找一個有耐心的家佣，這幾天試了幾個，都被小小給轟跑了。我樓下的那家家政公司現在都不好意思去打電話了。”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人。
“梅太太，你要是真的需要一個家佣，我倒是有個人選。”
“哦？劉律師有推薦？那真是太好了。是哪家家政公司的。”
“她原來是不是家政公司我倒是不知道。是在我一個朋友家裏做的，做的一直都很好。後來我這個朋友的媽媽來她家，就不需要家佣了，但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找到工作。”
“那太好了。劉律師認識的人，一定挺不錯。比我隨意去家政市場找的好。”
我拿出手機，給周明雪打電話。
“有事嗎？”她的聲音里忽然又有了那種嫵媚。
“對了以前在你家幫傭的那個郭阿姨，你有她的手機號碼嗎？”
“郭阿姨？有啊。怎麼了？你不是需要一個家佣吧？”
“不是我要。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想郭阿姨不是剛從你家走嗎？要是還沒找到工作，正好我可以幫她推薦一下，僱主也是我的一位朋友。”
“那好吧。我幫你問一下。如果還沒有，讓她給你打電話。”
“好的。”
“晚上一起和咖啡怎麼樣？”
“今晚我沒時間，我現在去我一個客戶那裏。”
“那好吧。告訴你。周公子說他的那個案子給我了。”
“那恭喜你。”
我掛斷了電話，回頭看的時候，卻發現方小小在位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