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是我的“戰友”
漫長的路有你在身側,讓我想起搖曳的燭光,踏着星光向你走去時,我想起了婆娑的燈影。那些欲語又塞的時候,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戰友,因此我想念你。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著永恆開炮時,你是我的軍旗。
辰小雨進入教室的時候,發現夏諾已經在座位上了。她路過夏諾的時候將手略過夏諾的肩頭,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寬慰。
夏諾抬頭看了迎面走來的辰小雨,突然泛起一絲酸楚。今天她的父母就要正式過來和班主任以及學校溝通她轉班的事情了。最終自己沒有抗爭過她們。
雪花融化的聲音在窗外滴嗒着,走廊的雨水浸着濕氣。今天是用來告別的一天..........
孫源清依舊什麼都不知道,面對着夏諾的沉默,他只能幹着急。但是他給夏諾每天寫一封信的習慣依舊保持着沒有斷。
他撕了一張筆記本的封面,在背面抄寫了一首詩放在了夏諾的抽屜里。他從來沒有在意夏諾是否看見了自己寫的信。他對夏諾從來都是喜歡而無所求。
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也想哪怕是煩惱,是不幸,他也希望夏諾能親口對自己傾訴。只是他從來都不是她的傾訴對象。哪怕是漫長的放學路,陪着她走回去。大部分時候,也是他一個人的調笑。
本來暗戀就是兵荒馬亂的獨自心煩、心歡和心哀。
辰小雨看着落寞的孫源清,心裏也拿不定主意。她想告訴他事情的原因,但又不知該如何講起,她又很同情他,不忍心將這消息告訴他。
“辰小雨,你說他們倆怎麼了”一旁的韓維碰了碰辰小雨的胳膊。
“嗯?我也不知道”辰小雨直視着前方搖了搖頭。
“你說孫源清每天給夏諾寫的紙條,她會看嗎?”韓維又問道。
“嗯,或許.......會...看吧。”底氣不足的回答。
其實她也不清楚夏諾每天有沒有看那些紙條。有時候只是一張窄窄的紙條,有時候是一張A4紙的大小,上面寫的內容大概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又或許只有孫源清一個人知道。
班主任是物理老師,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他宣佈了文理分科的消息。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也是一次文理分科考試。同學們按照考試成績和選擇分到不同的文理科班級里。只是一般情況下是同等班級之間的劃分。
但是好歹是給了差班同學一次機會。只要在這次考試中能夠發揮出色就有可能會被改調到較好的班級里,只是機率有些小而已。
夏諾的父母也不過是想趕在這小機率來領之前,乾脆直接動用關係將夏諾一次性換到好班裏,出於萬全的考慮而已。
在他們眼裏看來,夏諾最開始分到這個班就是一個意外。現在他們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修改這個錯誤而已。他們也搞不懂為什麼夏諾會如此激烈的抗爭。
大概下午第一節課剛開始的時候。夏諾的父母來到了學校。
那是辰小雨第一次見到夏諾的父母。之前她去夏諾家很多次,但夏諾的父母都很少在家。夏諾的母親燙着微微地捲髮,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圍着一條紫色的絲巾,氣質非常高雅。旁邊站着地應該是夏諾的父親。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半敞着,繫着一條灰色的圍巾,腳上的皮鞋纖塵不染。
大概正是這樣的父母才能生出像夏諾這樣的女兒吧!辰小雨在心裏感嘆到。
夏諾的父母現在來幹什麼?辰小雨不由地在心裏納悶了起來。“對了,夏諾只跟自己說要轉班,但具體沒說是哪一天,不會是今天吧?”
辰小雨有些慌張,慌亂中寫了張紙條。
“你是今天就要走嗎?”趕忙想傳給夏諾。
但是不巧的是,班主任剛好在這時候到達了教室,帶着夏諾和她的父母離開了。辰小雨看着夏諾離去的身影怔怔地有些出神。
那背影漸漸地遠了,手中的紙條被一雙手抽了過去。
“孫源清,你不能看。”反應過來的辰小雨立馬低聲吼道。
但是已經晚了,孫源清打開了那張紙條。
“夏諾要去哪?”看完紙條的他立馬回過頭來追問辰小雨。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就是不告訴我,夏諾不肯告訴我就算了,連你也不告訴我。”說著情緒逐漸變得有些激動。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是夏諾不讓我說。”辰小雨在這質問中無力地辯解着。
“別說了.....。”聲音裏帶着些沙啞的嘶吼。
辰小雨看着激動地孫源清忽然感到了一絲害怕。
這害怕是因為被孫源清地情緒而感染,讓她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失去。最初夏諾告訴自己她要轉學的消息,自己是很難過又傷神。可是過往的經歷讓她試圖說服自己,她說服自己說這不是在永別,說服自己轉班需要時間,說不定有什麼意外就轉不成了。總之她心裏總是有一絲地僥倖和自我寬慰。
但是剛才夏諾被帶走的身影,以及孫源清地失控,都讓她感到了迫切地失去的感。這感覺將之間所有的試圖都推翻了,沒有一絲僥倖的現實讓她有些害怕。
“夏諾.....夏諾要轉班。”一股熱氣蒙住了辰小雨的眼睛。
對面沒有回答聲。辰小雨抬起頭看向孫源清,他的眼睛也模糊地矇著一層濕氣,之後便陷入了沉默。
夏諾整整離開了一節課。在第二節課上課鈴響起地時候,她才走進了教室。辰小雨看着走進來的夏諾不知該如何搭話。一旁的孫源清也好像在生着悶氣,一言不發。
夏諾剛走進教室就看到了辰小雨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坐到位置上時明顯感覺孫源清故意大幅度地將身體背向了自己。不用多說,她也大概可以猜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只是現在比起擔心他們倆,她更擔心自己誇下的海口。
她在父母來之前就已經找過班主任,並且明確的向他表達了父母此次前來的意圖,以及自己不想轉班的決心。
她有時候真的很想像辰小雨一樣。就那樣平凡又簡單地生活着,不用去想着爭取什麼榮譽、優秀和誇讚。
所以這是她最後的抗爭。
她當著班主任地面向父母許諾文理分科考試地時候,一定憑藉自己的努力直接考進最優秀的班級,一旁的班主任也壓抑着吃驚對她又誇讚又附和。父母才總算稍稍打消了現在就給她轉班的地想法。
這個荒唐的許諾讓她自己也有些震驚,她有些懊惱地將抽屜里那張惹得自己誇下海口的紙條攤了開來。
那張紙是一個筆記本的封面。紙的邊界節拘又凌亂,一看就是被粗手笨腳着撕下來的。上是男生用娟秀又有力道的字跡謄寫的一首詩。
我想起夜幕降臨的時候
和你踏着星光走去
想起了燈光照着樹葉的時候
踏着婆娑的燈影走去
想起了欲語又塞的時候
和你在一起
你是我的戰友
因此我想念你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
向著永恆開戰的時候
你是我的軍旗
她又看了看那張紙條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分貝。
“辰小雨,我不走了。”身體微微側向左後方,對着辰小雨,也故意半對着身邊還在生着悶氣的男生。
“真的嗎?”辰小雨歡呼着,一雙胳膊環到了夏諾的脖子上。
“為什麼?你父母終於不再逼你了?”
“那倒不是”夏諾得意地笑了笑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我的戰友在這裏........。”
正在辰小雨滿頭黑線不知所以的時候。
一旁的孫源清已經不知何時滿血復活似地拚命捶着她的手臂。一邊捶一邊嘟囔着:“辰小雨,快把你的咸豬手拿開,把你咸豬手拿開!!!!!!!!!。”
辰小雨回頭想求救卻看着一旁哈哈哈笑着不回答的夏諾。
頭上的黑線又默默的加深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