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爆發疫病

城東護城河中發現了兩具屍體，死者都是男性，死者約莫只有十六七歲。

梁書白趕到的時候，顧一平也已經到了，士兵們已經將人驅除了，仵作正在查驗屍身。

“顧大人，這身體有些不大對！”仵作查看了一圈，在屍體的后脖頸處發現了一處很小的瘢痕，緊接着又在屍體的大腿小腿附近發現了不少的瘢痕，密密麻麻十分噁心，看起來像蟲子爬過一樣。

聽到仵作的話，梁書白跟着湊到跟前，“是發現了什麼嗎？”

仵作皺着眉頭努力回想，又檢查了旁邊那句屍體，身子上也都是這樣的瘢痕，唯一不同的在於，這人是生前就被人扔下護城河的，肺里全都是水。

仵作猛然驚醒，突然打開屍體的嘴巴，舌頭上面全都是瘡，仵作立即大喊，“是疫病！”

仵作立即捂上了口鼻，周圍的士兵也迅速往後退老遠，捂着口鼻生怕傳染，就連梁書白也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疫病最大的特點就是傳染性，而且很難醫治，仵作取出一副面紗，“快，抬到人少的地方直接燒了！”

士兵們都退的老遠，聽到仵作的話沒有人一個人上去，各個面色恐怖生怕被傳染了，仵作在旁邊看着十分着急，直接捲起袖子準備親自上陣，奈何一人根本抬不動。梁書白往身後掃了一眼，只好親自過去。

顧一平掃了一眼，隨手指了兩個士兵，“你們兩個出來！”

兩個被點到名的士兵唯唯諾諾不想出來，顧一平立即吼道，“你們要違抗軍令嗎？！”

仵作看了一眼旁邊跟着的弟子，弟子趕緊取出幾幅面紗，給梁書白遞過去一副，那兩個士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來，帶上面紗抬起了屍體。

上面已經下令，禁止飲用這護城河中的水，連夜讓宮內的太醫們研究方子，並先在護城河中投入大量解毒藥，只是效果甚微。如今這疫病已經傳遍了京城，宮內把守森嚴尚未流傳，就連早朝都已經停了。

梁書白也已經下令，近些日子府內所有下人們禁止出府，每個角落都要打掃乾淨認真熏醋燒艾，一旦發現有不對的人員，立即找大夫醫治。

“稟告皇上，這疫病傳染迅速，城內不少百姓都已經感染了。”梁書白將城內的情況回稟了皇上，皇上聽到會十分驚訝，“怎麼會這樣？朕不是已經下令，讓所有藥鋪全都免費醫治疫病嗎？就連治病的銀兩，朕都剝下了不少呢！”

皇上有些想不明白，近些天他從國庫撥下不少銀兩補貼給城內的大夫們，必須免費醫治疫病，控制蔓延，可聽梁書白這意思，這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如今還越發嚴重了。

梁書白臉色有些難堪，一雙眼睛猶豫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冷眼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聽到皇上的話，梁書白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口，“有件事臣覺得還是應當告訴陛下。城外大夫雖多，但這畢竟是疫病，不少大夫都不願診治，生怕傳染了。可陛下又有命令，所以他們直接就關門了。而且……”

說到這，梁書白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接著說到，“而且臣聽說，顧將軍的夫人請了數十位大夫，這一下子少了數十位大夫……”

梁書白的話沒有說完，但這個意思皇上也明白，聽完之後勃然大怒，“這顧家的面子好大啊！在府內養這麼多大夫，比這太醫院的大夫都多！”

皇上氣的臉色通紅，直接將杯子摔了，“這顧家好大的威風啊，比朕的排場都大！”

梁書白在下面站着，等皇上不在說話后再次開口，“臣聽說是顧家夫人有喜了，如今疫病傳染，估計也是擔心安全才這麼做的，此事只怕顧將軍未必知情。”梁書白一五一十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都轉述給了皇上，也替顧一平留了餘地。

別說是皇上，他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驚訝，如今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大夫本就不多，這顧家夫人未免太過霸道，他也是沒有辦法，這才稟告了皇上。

聽到此事是顧家夫人所做，皇上先是大發脾氣，罵這女子竟然是非不分心腸狹小，立即叫內官進來，“來人！”

內官在殿外聽到皇上摔杯子，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聽到皇上這語氣不大好，也是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你去顧家一趟，將……”剛說到這，皇上突然頓住了，看了梁書白一眼，又擺了擺手讓內官先出去了。

等內官出去了，皇上這才起身走向梁書白，“有意見事情朕必須問問你。”

皇上皺着眉頭，梁書白有些不解，“還請皇上指點。”

確認門外無人，皇上這才小聲問到，“這顧家夫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聽到皇上的話，梁書白楞了一下，這如今的顧家夫人是誰他都不知道，怎麼會和他有關係？

見他有些不明所以，皇上笑了一下，“你裝什麼糊塗？年前宮內小聚，我可是見到了那顧家夫人，人模樣不錯，只是我在她頭上發現了一枚簪子！”

說到這，皇上一直大量這梁書白，梁書白頓時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這簪子的確出自臣之手，但臣別無他意，還請皇上明辨。”

見梁書白一副鄭重，皇上立即示意他起來，“別動不動就跪，我也是隨口一問。當日宴會，我記得她突然吐血暈到，我可是看在你那簪子的份上幫了她一把，還讓劉橫去看了她一次，只是聽劉橫說，她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這後院的爭鬥，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只是她如今是顧家夫人，又有孕在身，有些事情你可要掂量清楚了，別做糊塗事！”

梁書白先是有些驚訝，沒想到沐之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怪不得她差點葬身火海的時候顧家竟無人來救，也怪不得她非說自己不是顧家之人，也不願再見顧家之人呢。不過聽到這裏他也明白了，皇上誤會了，立即開口解釋。

“皇上有所不知，臣指的這位有孕在身的夫人，並不是那位，而是顧將軍后娶的那位平妻，如今應該是正室夫人了。至於原先皇上見過的那位夫人，也就是幫老將軍料理後事的那位，已經死了。”梁書白語氣十分平靜，只是他的心中卻有些憤怒。

皇上聽到更加驚訝了，“死了？”喃喃自語了一句，皇上淡然一笑，“也是，當時劉橫去看她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死了也好，總歸是解脫了。”

梁書白至今仍不知道沐之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但聽到皇上這話就能想像到劉橫見到的沐之，是如何纏綿病榻奄奄一息的，也突然先明白當初沐之來到梁府的時候，為何整日夢魘無法入眠了。

皇上自言自語了幾句，突然想起了方才的事情，立即大喊，“來人，傳顧家夫人進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