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你考了駕駛證嗎？
因為看到黃紀文隱忍着疼痛的模樣，趙壁樂收住哭聲，抹掉眼淚，輕聲試探地問道，“要不我來開吧？”
“你什麼時候考的駕駛證？”黃紀文只不過是隨便一問。
趙壁樂卻一頓，尷尬地不知怎麼回，“是那本黑色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機動車駕駛證？”
黃紀文露出標準笑，說:“還有藍色本。”
“我好像忘記考了。”
“你，好像忘記考了？”
黃紀文嘴角上揚，心情舒暢，似乎被她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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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幾個小時，雨水變小了些。
黃紀文專心地開着車，說話的語氣很是溫柔，“乖，把這份合同簽了。”
趙壁樂找到隨包攜帶的筆，翻開小說合同協議的最後一頁，在簽名欄飛快地寫下自己名字后，忙掩飾自己的臉紅對着窗外說:“這條不是回我家的路。”
黃紀文瞥了眼被她放在一旁的合同，眉眼帶了一絲笑，說:“先回我那裏，離得更近。”
此刻的趙壁樂變得乖順，看上去啥都會聽黃紀文的。
“你不打算看看合同協議？”黃紀文說這話時的語氣像是在打趣她。
趙壁樂微微思索，繼而想起今天溫笛提醒過自己，默默地拿起自己剛扔在一旁的合同協議書，隨意地扇了扇風，看向車窗外，說:“空調是不是開高了，好熱啊。”
“……”
“要不我分散下注意力好了，我覺得這份協議書挺合適的。”趙壁樂哈哈笑，不忘翻看着協議書。
她上看下看地，什麼甲方乙方的，密密麻麻的文字，比教科書還讓人頭痛。
凌晨2點30分，黃紀文的手機屏幕再次亮了。之前十幾個未接通的電話，他都置之不理。
最後，黃紀文不耐煩地按了接聽。
對方劈頭蓋臉地控訴黃紀文私自逃出醫院，害得他們擔心的要死。
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吳大新清了清嗓子，“你馬上給我回醫院！我沒跟你開玩笑。”他頓了下，“尚盼在等你。”
趙壁樂聽到“尚盼”這兩個字，心不由揪了一下。
很快，又不留痕迹地藏起自己的微表情。
“你在中山路口停下，那裏離我家還有五百米的樣子，我可以自己回去。”
黃紀文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說，不準備護送我這個病人去醫院了？”
他這麼一說，像指責趙壁樂對待患者沒有愛心沒有同情心般。
同情心？哈哈，趙壁樂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人一旦開始熬夜就會越清醒，沒有充足睡眠使趙壁樂服了興奮劑般，整個人都倍感活躍。
“怎麼會呢！我一直都想當白衣天使，護送你回醫院等於成全了我。”
黃紀文一臉嫌棄的，“你還是正常點吧，我受不了。”
說完，他猛咳嗽了幾下，許久才緩過來。
趙壁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的言語有些失態，之後她一路乖巧地“護送着黃紀文。
讓身受重病的病人一路驅車護送‘白衣天使’也只有趙壁樂了。
去醫院的車程一個多小時。
黃紀文眼睛裏的紅血絲越來越明顯，然而還是專心地把控着車盤。
在趙壁樂的視角看去，黃紀文安靜地開着車，並沒有什麼異樣。
抵達醫院后，這是一個比較隱蔽私立的醫院。雖然是私立的，也有許多病人。
趙壁樂先下了車，而黃紀文靠在椅背里閉目，也沒有聽見趙壁樂喊他。
此時的他腦袋裏已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吳大新作為黃紀文的經紀人，也算是兢兢業業，嘔心瀝血了。
視線瞥向醫院大門口，看見黃紀文的車停在那兒，還有個女人的身影。
原來如此，拔掉吊水針頭背着大家不顧一切逃出醫院，只為去接這個女人？
吳大新看着趙壁樂的身影，所幸視力好的很，這個女人姿色平平，說有女人味又不太成熟，帶着些許清純不做作。
趙壁樂意識到黃紀文已陷入了昏迷狀態，慌亂地跑進醫院求助。
她看見一個穿着護士衣服的人就拉對方的衣袖，差點就語無倫次了，“護士，外面有人昏迷了，快幫幫我。”
訓練有素的護士安撫着她的情緒，又很快地召喚來幾人跟着趙壁樂跑向大門口。
這邊的吳大新在趙壁樂去找醫護人員時，將黃紀文迅速地轉移到了VIP病房。一是人多事雜，二是怕招來媒體大做文章。
急忙喊來護士的趙壁樂看着空無一人的車，愣住了。
她對着眼前的車發了會呆，突然想起什麼，立刻跑進醫院詢問前台接待的姐姐們，卻無果。也是，黃紀文的行蹤都是保密的，區區一個她怎麼有資格知道他的病房在哪裏。
趙壁樂失魂落魄地回到大門口，她抬眼一望，方才的車已被驅走。她輕輕嘲笑，動作可真快啊，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給她。
她應該上床睡覺了，困意侵蝕着她的意識，又或許不是困意，趙壁樂站在一樓的醫院大廳暈眩地看着四處，電屏里的紅字產生了重影。
“護士姐姐，我可能……”趙壁樂的話還沒說完，意識一片空白，甚至連跌在地上的疼痛感都沒感覺。
葛尚盼因要去黃紀文的車上拿東西，經過一樓大廳看到這一幕。
與此同時，手上拿着病歷表的護士走在前面，聽到咯噔一聲，回頭看見倒在地上的趙壁樂，出於護士的本能，下意識地跑前去查看情況。
之後幾個護士聞聲趕來幫忙，葛尚盼聲稱自己認識這位女士，陪同着趙壁樂。
“她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過度緊張以及疲勞，又加上睡眠不足，導致暈厥了。”晚上值班的醫生簡單地觀察了一下后說。
“那她現在是在睡覺嗎？”葛尚盼看了眼趙壁樂，問道。
“大概可以這麼說。”醫生笑了笑，表示贊同，這樣回答比較省口舌。
葛尚盼說，“好的，謝謝醫生。”
因為晚上值班，醫生也有些疲憊不堪了，很快就離開了這間病房。
趙壁樂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
葛尚盼見趙壁樂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打算先去辦自己的事情后再來看看她。
“護士，麻煩你先照看下她，我等下會過來。”
“沒事，你去吧。”護士給趙壁樂打着葡萄水點滴，聲音不大溫柔，粗粗的嗓音也是疲憊感，帶着點煩意沒有回頭。
吳大新說了車的位置，葛尚盼很快就尋得。
打開車門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卻被一小沓文件吸引了。
葛尚盼沒忍住，於是翻了翻，看了之後不確定地又翻了翻。
過了許久，她把這份文件放回原處，臉上的神情並沒什麼改變。關上車門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