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傭兵團
一三七、傭兵團
安德烈與阿方索對望了一眼，安德烈示意阿方索別動，但親眼目睹過沈白雄姿的阿方索還是老老實實站了起來。
“大人，我是龍魂武士，不過只有三階，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阿方索行禮后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沈石問道。
“阿方索，大人。”
“是否有過軍隊經驗？”
這個問題讓阿方索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點頭：“有過，我在溫泉城當過城衛。”
“那就是你了，你很幸運，將成為天策元帥府認可的第一位傭兵團長。”沈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將有資格從天策元帥府領取清剿怪物的任務，獲取任務積分和獎勵，並且還可以用這個獎勵向天策元帥府換取你所需要的東西。”
“啊？”阿方索莫名其妙。
沈石“叭”的一聲，將一枚印章塞在了他的手掌中：“這是天策元帥府頒佈的印章，你在三天之內帶着你的手下去註冊，抓緊時間啊，任務積分可是能換很多好東西，從糧食武器，到住房，甚至榮譽職位，應有盡有！”
阿方索滿腦子裏都是迷糊，沈石走了半天他還沒反應過來，當他終於清楚時，發現周圍的人都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
有的人的眼光充滿着羨慕，有的人眼光里則夾雜着嫉妒，還有人目中則出現了讓阿方索陌生的諂媚。
“剛才……那位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阿方索心中隱約覺得，似乎有一個了不起的機會從天而降砸在了他的頭上，但他還要確認一下。
“恭喜你了，阿方索。”一個強健有力、臉上有疤痕的中年男子來到了阿方索麵前：“這真是幸運，明人看中了你！”
這名為貝理雅的中年人話語裏充滿了羨慕，他曾經是個走南闖北的流浪者，見識比阿方索要廣，當然知道明人這人安排是什麼意思。
“我還不太明白，貝理雅，你幫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阿方索看了看周圍的人，本來他想問安德烈的，他一直很相信這個年輕人，可今天從安德烈的眼中看到了強烈的嫉妒、仇視，所以他做了這輩子最英明的一個決定，改去問並不是很熟悉的貝理雅：“如果有什麼好處的話，我不會丟下我們這些一起的兄弟們的！”
“你想想看，自從來到瀛尾后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貝理雅把他拉到了酒館的一角，他壓低聲音說道：“明人對待我們確實很友善，但是那是表面的，他們還是在防備我們，我們所到之處，必然受到種種限制，而且明人都有工作，我們卻只能在酒館裏打發著無聊時間。感謝末日，我們都在混亂中發了一筆小財——阿方索，你不要隱瞞了，我就不相信你手上戴着的金戒指是你們家祖傳的！”
阿方索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這是事實，他們這些活着從漆黑的野外逃到明人城市中的人，確實都藉著災難發了財。象阿方索自己，在兩個庄園裏弄到了大量的金銀器皿和寶石，這背後當然不怎麼光彩，即使沒有沾染血腥，總也與偷竊什麼的聯繫緊密。
“但是憑藉這點小財我們不可能在瀛尾混一輩子，現在物價飛漲，我們必須將自己那可憐的財物兌換成明人的貨幣，然後再換來酒與食物。我計算過，如果物價不再上漲，我帶來的東西，可以讓我在這活上八個月，可八個月之後呢，誰知道那個時候天空中的雲層是否散去，地面上的秩序是否恢復？”
阿方索連連點頭，只覺得貝理雅的每句話都說到了自己心坎之上，正是因為這樣的擔憂，他才想歸化明人，好歹能有一個位置。
“明人對我們的防備是有道理的，外邊亂成什麼樣子我們心裏都明白。”說到這，貝理雅為明人說了句好話，聲音也大了些，阿方索又是點頭，覺得確實如此。
“但我們不能坐等着自己的可憐財產每天縮水，我們必須創造財富。怎麼辦呢，要我們這些龍魂戰士象苦哈的傢伙們一樣，去掃地、挑糞，摘那些蘑菇或者養那些大老鼠？”
所有聽到人都笑了起來，這個時候糧食儘管短缺，可他們在明人的地盤上也只是感覺到短缺，飢餓還沒有品嘗到，當然不理解明人種蘑大量菌菇和可肉用的地下娑羅鼠是什麼意思。
“這不，我們的工作來了，明人的管理制度確實比起我們以前的貴族老爺們要高明得多……”
安德烈在旁邊陰鬱地插了句嘴：“正神在上，你這話太為明人吹噓了。”
貝理雅非常不滿意自己的話被打斷，他翻了安德烈一眼：“小子，我見過的教士比你見過的人還多，象你這樣的小白臉，如果年輕十多歲的話，正神教的神職人員對你的菊花還是挺有興趣的，這是他們的傳統。”
又是一陣鬨笑，安德烈臉色立刻變了，他站起身，身上魂炎騰騰突冒，拳頭擔得咯吱作響。
貝理雅向安德烈比了個挑釁的手勢，安德烈立刻撲了上來，兩人砰的撞在一起，眼看混亂就要擴大，突然一雙手揪住貝理雅與安德烈的脖子，將扭成一團的兩人分開。
“如果想死的話，請安安靜靜地死，不要影響別人。”一個瘦削的明人青年，用很冷淡的話警告他們，在兩人表示不再鬥毆之後，他鬆開手，然後帶着手下悄然出了門。
“那是阿木，情偵參謀助理。”酒館老闆笑嘻地走了過來：“如果你們再打的話，我不介意請他再回來一趟。”
安德烈怒氣匆匆地離開了酒館，貝理雅拉着阿方索繼續竊竊私語，過了一會兒，阿方索拍着桌子站起，滿臉都是興奮：“原來是這樣，果然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阿方索，我希望能成為你的傭兵團一員。”貝理雅乘熱打鐵。
“當然，我說過不會忘記兄弟們的，貝理雅，我其實不是個聰明人，如果你願意幫我，傭兵團的副團長就是你了！”
“當然願意，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貝理雅嚷了起來。
在他的帶動下，酒館裏的龍魂武士有大半表態，願意加入阿方索的傭兵團，酒館老闆也湊趣，免費為他們上了好酒。酒精刺激下，這些人更加興奮，建功立業的心思更加熱切了。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註冊，為什麼非要等幾天以後？”貝理雅乘熱打鐵，向眾人建議道。
這個建議立刻得到了響應，一群人簇擁着阿方索離開了酒館，貝理雅走在最後，當他離開時，與酒館的掌柜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他們離開不久，阿木再度出現在酒館裏。
“助理大人，事情辦妥了，我們的人成功誘導了那個阿方索。”在酒館的小包間裏，老闆恭敬地說道。
“很好。”阿木的回應依舊簡單：“給他指示，一定要讓這個傭兵團聽從我們的。”
“是！”酒館老闆道。
“烈焰傭兵團”成為在明人天策元帥府註冊的第一個正式傭兵團，隨着它的成立，一部名為的法律在明人領地上頒佈了，這是明人第一部以明確的“法”的名義頒部的制度。所有在明人領地內的職業者，無論是工匠還是傭兵，都必須在管理機構之中進行註冊，唯有如此，才能參與天策元帥府頒佈的各種任務招標。
至於沒有註冊的，都屬於非法機構，不允許在明人領地之上進行各種公開活動。在天策元帥府公佈的第一批非法機構之中，正神教高居榜首。
這對正神教在明人中的殘餘勢力是毀滅性的打擊，那些轉入地下的所謂家庭傳教者，也都受到嚴厲控制。明人高層已經意識到，信仰對於末日之後的諾蘭德是多麼重要，如果不能為明人自己的龍魂珠提供信仰，那也不允許去為別的什麼神祗特別是那種污衊明人自古以來就有原罪的神祗提供信仰。
緊接着出來的第二部法律名為，這是部充滿了明人特色的法律，將考試作為取得文官資格的唯一方法，從根本上廢除了諾蘭德傳統的以血統來確定官員的文官制度，也杜絕了正神教教士充當低級貴族內政顧問的途徑。對於普通的諾蘭德土著來說，這部法律也為他們指明了一個方向——只要學習明人的文字、語言和文化，經過相應的考試之後，便可以成為明人的官吏！
明人自己卻是將這部法律當成了故老相傳的科舉制，這種看法也沒有太大的錯誤，事實上科舉制便是一切考試任免文官制度的先驅。
兩部法律一頒佈，供奉在書院的龍魂珠上光芒又是一變，原本銀白的光澤中，竟然隱約透着一絲金芒。得到這個消息后，沈白來到書院，再看龍魂珠時，發現它確實發生了變化。
只不過與此前是內部充滿了五源色不同，現在龍魂珠當中五源色很稀薄，這證明如今的變化雖然有了苗頭，可根基並不深，如果非要強行推動它發生進一步的質變，結果可能成為拔苗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