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敢看的畫面

人總是這樣，二十多歲即便已經忘了十五六歲做過的傻事，但那種感覺依然記得。整個高中三年，元旦晚會成了秦禾當迷妹的日子，一開始還會因為自己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節目不能上台而惋惜，後來站在舞台側邊看着發光的他有條不紊的主持節目，覺得這些也足矣。

晚會定在了30號，這次學校意外的人性化，晚會完了就直接放元旦假。最後一次綵排剛好碰到選修課，秦禾看教室空了一大半心也早就飛了，於是鬼鬼祟祟的從後門溜了出去。

想到活動中心找念念一起看喬冉一綵排，於是順着教學樓往活動中心走。

他們向她的方向迎面走來，秦禾抓住書包的手指關節開始泛白，幾乎想立馬掉頭。他們是多麼般配啊，趙雨桐望着喬冉一不知道在說什麼，兩個人有說有笑。秦禾一個轉身準備往回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避，這麼和諧的畫面秦禾實在是無法多看一秒。

“秦禾”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秦禾又立馬轉過來，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和他們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近。

“怎麼沒上課，去幹什麼？”喬冉一語氣中略帶嚴肅，盯着秦禾。秦禾不想和他對視，波瀾不興的語調，“我去找念念。”

“秦禾是嗎？我叫趙雨桐，高二十五班的，我記得你是喬冉一前桌是吧，明天晚會一定要來玩呀！”

“嗯好”秦禾抬起低垂的頭，邁開步子，最後一眼看向喬冉一，發現他也正偏過頭來看到她，視線在空中相撞。喬冉一細細打量着她的神情，看到她低落的感覺又說了句“晚上放學等我把筆記給你”。

趙雨桐看到秦禾走遠，慌忙回頭叫：“喬冉一……”

“怎麼了？”喬冉一順勢往旁邊挪了半步。

“沒，沒什麼。就是剛才準備跟你說元旦你真的沒空嗎？今年江灘有跨年煙火，要不要趁着放假一起去玩玩？”

“煙火就不看了吧，真的不好意思，不過聽說這次主持你有推薦我，非常感謝你，等會咱們去超市你敞開吃，我請你。以後就不要這樣了，明年你高三了，好好學習。”

趙雨桐一愣，氣氛尷尬而沉默。半晌趙雨桐鼓起勇氣澀澀地說，“你參加物理競賽是不是為了考理工大，我……我喜歡你。我也會努力考理工大的，我可以在那裏等你，我知道你物理很行，這次競賽肯定沒問題，如果我提前批沒辦法錄取我也會爭取高考錄取的……”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以後的事都說不好，我也沒有想好以後會走哪一條路，你現在高二了，馬上高三也算是特殊時期了，我不希望你把你自己的未來放在其他人身上，你有你自己的優點，我們也可能不太合適，總之你這麼優秀以後肯定會有一個好的未來。”喬冉一目光沉沉，很平和的回應着。

趙雨桐說不清自己是失落多一些還是輕鬆多一些，並且也早已意料到這個結果。拍了拍喬冉一笑道，“別那麼沉重，說出來也算是了個心愿，這次晚會之後可能就需要備戰高考了，你也加油，期待你所有的好消息。”

喬冉一難得微微笑起來，“這次晚會加油啊！難得合作一次！咱們回去排練吧。”

秦禾本來打算去找念念一起看他綵排，遇到他倆之後圍着學校走了一圈，站在行人路上傻傻的發愣，想着他們兩個，再看看自己追着喬冉一跑，就像個笑話。不應該這樣的，應該離他遠一點的。

放學時喬冉一還沒到教室，秦禾慌忙的收了書包準備走。吳曉半開玩笑似的打趣道，怎麼今兒跑這麼快，搶火呢！秦禾拍了拍吳曉示意她趕緊讓位置起來讓她走。等到喬冉一綵排完趕到教室時她已經走了，放在書桌上的資料也沒動。

今天一個人走的早，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漫步，快國慶明顯熱鬧了很多，店鋪門口張燈結綵，煥然一新的樣子，走着走着停下來買了點吃的，然後又漫無目的前行。

直到看到那天和喬冉一一起喝可樂的那家肯德基，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都過了這麼久。

自己對於他，和趙雨桐對於他又區別么？又或者自己能夠抵得上趙雨桐一半好么？趙雨桐站在他旁邊，兩個人似極了一對情侶，那一個畫面秦禾想都不敢想。

昨晚回家之後秦禾很早就睡了，今天是2005年的最後一天課，下午就可以自由活動等待晚上的元旦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