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考場

北戰後山的山腳下，一處臨時搭建的建築物外，有兩個人正在交談。

“柳老師，依您看，今年的這批考生里，是否能湧現出幾個好苗子來？”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的老師問。

“剛剛下去走了一圈，總體感覺今年考生的質量還是不錯的，絕大多數都已經達到了一品武者的境界。而且近年來異能量頻繁爆發，說不定這些考生中，就有異能者存在。”說話的，正是被譽為“北戰第一人”的柳山林，而之前發問的人，則是負責本次招生報名工作的金老師。

“異能者！如果今年的新生中真有異能者的話，下一屆四校比武，我們北戰一定能更進一步吧？”金老師感嘆道。

“未必。異能者數量增多是一個普遍現象，我們這裏能招到，其他的戰爭學院也是如此。”柳山林說，“不過也不要過於迷信異能者的能力，異能者畢竟屬於異數，決定學院實力的仍然是武者自身的修為。”作為北戰明面上的最強戰力，相比於異能者那匪夷所思的能力，柳山林還是傾向於依賴武者的肉體力量。

金老師自然相信柳山林的判斷，點頭道：“有道理。”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快速走到二人面前。正是高遠。

柳山林看到高遠，眉頭微皺，問道：“高遠？今天你不是應該在校園裏巡邏嗎，怎麼來考場了？”

“柳老師。”高遠打聲招呼，看了金老師一眼。金老師認出高遠是柳山林的學生，知趣地走到一旁假裝忙着自己的事情。

高遠湊到柳山林近前，小聲地說：“有個考生強闖校園，我率領巡查隊追擊，卻……被他……跑了。”

柳山林問：“考生？還能在巡查隊的追擊下脫逃？品級比你高？”

高遠面上一紅，說：“不，品級沒有我高。這個人……有點小聰明。不過後來遇到了一個人，他強行幫這個考生出頭，還把那個考生帶了過來，點名說……找您。而且看樣子，來者不善。”

柳山林有些奇怪。知道自己的名號還要來找麻煩的人，已經許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人呢？”

“領着那個考生報名去了。”

“走，去看看。”說完，柳山林向報名點大步走去。

高遠緊跟在後，恨恨地想：看我老師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們兩個！

報名點。

“老師你好，我是今年的考生。”宋川把已經皺巴的不成樣子的證明材料遞了過去。

對面的老師嫌棄地接過來，嘟囔着：“這是擤鼻涕了嗎？”等他將其完全展開並仔細查看后，說：“同學，你的出生日期晚了點，還不滿16周歲，不符合條件。”

宋川撓了撓頭，“老師，是這樣，我是外地的考生，大老遠的跑一趟實在不容易。就差了一天，麻煩您通融一下吧。”

那位老師搖搖頭，把材料遞迴給宋川，說：“這位同學，只有年滿16周歲的公民才能報考戰爭學院，這是國家的規定，我也沒有辦法。”

宋川知道這次沒辦法再拿柳山林說事了。

在宋川的一再堅持下，邋遢大叔先陪同他來到報名點辦理手續。宋川原本還想着能不能搶在柳山林來之前把考試手續辦理完畢。這下可難辦了。

“老師，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辦法倒不是沒有。北戰規定，如果考生是異能者，或者可以得到一位在校導師的推薦，年齡條件都可以適當放寬。你是異能者嗎？”

宋川搖搖頭。

“那你認識我們學校的哪位老師？”

宋川手扶額頭：兜來兜去，難道還要繼續冒充柳山林的親戚？可柳山林馬上就要到了，這個謊恐怕當場就要揭穿。

忽然，宋川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把身旁正在好奇地四下張望的邋遢大叔拽到一旁，問：“大叔，我看您這麼厲害，一定是咱們北戰的導師吧？”

邋遢大叔露出一副“你怎麼會這麼問”的表情來，淡淡的說：“不是，我只是一個種菜的。”

這位大叔，你難道不應該是隱藏在校園裏的大高手嗎？小說中的橋段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大叔，只差一步，我就要進入北戰了，你忍心看着我這個青年才俊因為一點小小的失誤而遺憾終生嗎？我不入北戰，不僅僅是我的損失，更是北戰的損失。而且我就沒有機會補償被我損壞的菜地了。導師大叔，不要隱瞞了，推薦我一下唄。”

“我只是個種菜的，不是導師。還有，你就算考不進北戰，你也要賠償我的菜地。”

“真不是導師？”

“真不是。柳山林不是你的舅舅嗎？一會兒讓他推薦你不就行了？”邋遢大叔說，“對了，那個高遠怎麼還不回來？我去找找。”

大叔，你還真相信柳山林是我舅舅？你還真的是……單純啊。

宋川看着邋遢大叔的背影，心中默默吐槽。

沒辦法，看來只好再麻煩柳山林老師給自己當一回舅舅了，誰讓自己只知道這一個北戰老師呢。

可宋川還沒來得及說話，高遠和柳山林就到了。

“柳老師，您怎麼來了？”負責報名的老師遠遠地就看到了柳山林，從桌子內側繞出來迎接。

柳山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離着老遠，高遠就指着宋川說：“柳老師，就是他。”

由於已經從高遠口中知道宋川強闖大門、損毀校園的事，於是柳山林雙眼一瞪，精神力量便彷彿鞭子一般向宋川打去——對於這種刺頭，柳山林向來是十分厭惡的。

在柳山林看向自己的瞬間，宋川感到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起來，甚至眉頭處都能明顯感覺到刺痛。

緊接着，宋川本能地察覺出有一股看不見摸不着的力量，正在飛速向自己襲來。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下意識的躲閃動作，可還是大叫一聲，被擊倒在地。

柳山林有些意外，這位一品初階的學員，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襲擊？而且還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正面擊打，雖然自己只用了三分力氣，但此人對於精神力感知的敏感程度，確實大大超出於常人。

出於好奇，柳山林再次分出一縷精神力量，向倒在地上的宋川探尋過去。他想看看宋川之前的躲閃到底是真的能夠感知到精神力，或者僅僅是巧合？

可在這一縷精神力量將將碰觸到宋川時，卻被另一股突如其來的精神力打散了。

“誰？”柳山林扭頭看去，發現了不遠處的邋遢大叔。

此時高遠也看到了邋遢大叔。他察覺到這位看似不起眼的大叔，剛剛竟然擊碎了柳老師的一縷精神力量，驚訝不已。

柳老師心存教訓宋川的念頭，雖然不會使出全力，但其身為七品武者，精神力量也是極強的，竟被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大叔輕易擊碎？

這邋遢大叔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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