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骨子裏還是個文藝青年
宿縣裏面鐵匠鋪倒也不少,但是鄭川拎着找了好幾家都不滿意。要麼就是不做武器,要麼就是做的武器質量讓鄭川不滿意。陳大福在一旁看得心裏着急,不得已提醒了他一句:“師父,我還得去我家店裏送信呢,不然你要的廚子哪兒找去?對了,咱們不是還要請工匠嗎?我讓他們一併去請了。咱們這麼悶頭找得找到什麼時候啊?”
鄭川聽了也覺得有道理,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你家在這宿縣開了挺多年店了對吧?”
“對啊,可不是說嘛,開了好些年了。”陳大福回道。
“那你不早說!你們家店裏的夥計對這裏肯定熟悉啊,你早說咱們去你家店裏拉個當地土著,不比咱們這悶頭亂找強啊。”鄭川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陳大福。
陳大福心裏這真是六月飛雪的怨啊,哭喪着個臉:“不是,師父,你講理不講理?不是一路上一直拎着我嗎?我有機會跟你說嗎?”
“犟嘴!”鄭川指着陳大福說道:“犟嘴是不?師父錯了是不?”
陳大福見他說翻臉就翻臉,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不,您沒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帶您去我家米鋪去!行不?”
“你不誠懇!”
陳大福:“......”
鄭川見陳大福不說話,一探手又把他拎在了手裏,風風火火的選了個方向就大步走了過去。
陳大福見了,連忙喊道:“反了!方向反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證明地兒是圓的,不過今天趕時間,還是先去你家店。”
鄭川順着陳大福的指點,一路來到了宿縣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街頭就看到了一間老大的商鋪,門前樹一桿紅漆木旗杆,頂端掛着一面白色紅遍的大旗,上書一個米字。順着旗杆往下看,就能看到這商鋪的橫匾上寫着四個大字:陳記米鋪。往下左右各有一面桃符,右邊從上到下:糧豐天下定。左邊:庫滿國家安。
“喲,這對聯寫的真是海龍灣打哈欠啊。”鄭川到了地頭,看到了陳記米鋪正門左右的對聯之後,嘖嘖稱嘆。
一旁剛被他放在地上站穩了的陳大福聞言多嘴問了一句:“這什麼說道?”
“好大的口氣!”
“我就多餘問他我。”陳大福心裏面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賠着笑臉對鄭川說道:“師父,咱們進去說話?”
鄭川聽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了。你進去安排一下,然後問一下這宿縣裏,最好的鐵匠和裁縫都在哪裏,咱們好過去一趟。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門派,這武器和服飾啊可得講究些。”
陳大福聽了點點頭心說你不去我還剩的待會兒受氣呢。想到這裏,朝鄭川行了一禮,麻溜的進了米鋪里。三言兩語,如此這般的對着一個相熟的管事把事情交代了一番,然後又問明白宿縣裏最好的鐵匠和裁縫都是哪兒家的才走了出來。
出來之後,就看到自己師父,正在拆自己店鋪的桃符,連忙走了過去,一把按在桃符上,黑着臉問道:“師父,鬧呢?”
鄭川見他來了,眼睛一亮:“快,你來了正好。把這兩埋汰玩意給拆了,為師給你們寫個更好的。”說著撥開陳大福的手,一用力,就拆了下來。陳大福連忙想要護住另外一塊桃符,可是卻發現另外一塊已經被拆掉了。
陳大福心裏暗暗叫苦,卻看到鄭川拿着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兩條紅紙貼在了自家店門兩旁。兩張紅紙乾乾淨淨的,什麼字兒也沒有。正當他納悶的時候,就見鄭川徑直走進了店鋪里,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支毛筆。
店裏的掌柜管事都跟了出來,陳大福連忙苦笑着迎上去,告訴他們沒事兒。轉過頭來,就看到鄭川揮毫潑墨,筆走龍蛇,一氣呵成的寫了‘圖宏鳳舞好江山天開玉宇’是一個大字,陳大福不懂書法,但是卻看得出來自己師父這一手字寫得漂亮!
緊接着鄭川又來到左邊,繼續寫到:千門瑞氣豐收景春滿人間。
全都寫完之後,鄭川毛筆一甩,也不管自己寫得怎麼樣,來到陳大福跟前,問道:“怎麼樣,交代好了沒?”
陳大福被他問的一愣,結結巴巴的回道:“啊?哦?那個..好了。都跟管事的說好了。”說完就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隻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鄭川拎在了手裏。
“指路,咱們趕緊的。”
知道了地方,兩人的速度就快多了,依着鄭川的意思,先去了鐵匠鋪。一直到天都黑了,兩人才從鐵匠鋪里出來。整體來說,鄭川還是很滿意這家鐵匠鋪的手藝的,雖說做出來的武器不如陳大福家裏的游龍劍,但是各個也是少有的精品。唯一的可惜的就是,他們家速度太慢,鄭川頂了二十把長劍,說是需要等五天才能全都做出來。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按照他的話說,他現在窮的就剩時間了。
讓鄭川彆扭的是,這家鐵匠鋪做出來的武器,模樣太丑了,拿出去一點兒都不威風。整個下午待在鐵匠鋪跟人家商量着怎麼在不影響質量的情況下更加美觀一些。依着他的意思,恨不得做出二十把游龍劍出來。最後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請鐵匠鋪的師傅給在每把劍的護手上刻一個太極圖,並且將長劍的劍身加寬加厚。為此陳大福要多花三成的銀子不說,還要多等兩天。也就是說七天之後才能做好。
兩人出來見天都黑了,也就熄了繼續去成衣鋪找裁縫的心思,就近找了個客棧就睡下了。
一夜無書。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直奔管事兒的所說的成衣鋪。成衣鋪的老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着就是一副市儈的樣子。不過他倒是有一個俏媳婦,剛續的,比他小二十歲,今年剛二十齣頭。為此左鄰右舍的老爺們,沒有不羨慕他的。
別說別人了,就連鄭川和陳大福看了也特別羨慕這老不羞。不過這家長理短的跟他們倆也沒關係,直接就找着這老闆商量做衣服的事情。鄭川的要求還是很簡單,就是夠逼格,夠拉風,夠帥氣。陳大福跟他這些人,大約也明白他什麼意思了,換着法子跟成衣鋪老闆說,要做一些華麗但又不顯得土氣的衣服。
老闆權當他倆是出來裝逼的二世祖,也不多想,直接就拿了幾套衣服出來讓他們倆選。可是鄭川看來看去都覺得不好看,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上陣,設計一套衣服出來。不過他也是有底氣的,鄭川這輩子除了嘴碎之外,這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依着他的說法,他這叫傳統文化的踐行者。他的底氣就是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叫設計,但是我可以把我覺得好看的衣服畫出來啊。
成衣鋪的老闆也是納悶,還沒見過要求這麼奇怪的客人,不過來者是客,還是讓夥計取了筆墨紙硯過來。鄭川也不客氣,攤開了就要動筆。可是剛一動筆卻發現不知道從何落筆,四下看了一圈,對着陳大福說道:“你擺一個裝逼的姿勢,快點的。”
陳大福聽了腦袋都快炸了,苦着臉想了半天,做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鄭川掃量一眼,擺擺手說道:“行了,瞅你那樣。”
有了陳大福做了示範,鄭川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立刻畫了起來,也不複雜很快就畫完了,對着畫輕輕吹了一口氣之後,招呼老闆過來,說道:“樣子就是畫上的這樣,有些地方你自己想像一下,做個差不多就行了。衣服必須是月白色的,就那種看着白,但是還有點小反光的那種。”
好奇心誰都有,陳大福和老闆娘都跟着湊了上來。只見這畫上,畫著一個身穿長衫的年輕男子,看模樣跟陳大福有幾分相似。長衫一直拖到地上,內里是一件貼身的衣服,腰間纏着八寶玉帶,倒有幾分洒脫模樣。
“師父,您畫的可真好。”
“廢話!”
師徒倆這邊正說著,那邊成衣鋪的兩口子卻有些犯難,這衣服說做也好做,說不好做也不好做。兩口子對望一眼,最後這老闆開口說道:“兩位客官。這衣服蔽店,倒也能做,但是不敢保證跟這畫裏的一模一樣啊。”
鄭川聽了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無所謂,你記住這個感覺就行了。只要感覺和顏色對了,樣式什麼的我不是特別在乎。”
老闆一聽這話,心裏就有了底,連忙說道:“那行,這活蔽店接了。不知道要做多少件出來?尺寸又是怎麼算呢?”
“你給我來一百套,S號M號先給我趕製十件出來,剩下的一半做成L號,一半做成XL號。”鄭川毫不猶豫的說道,心裏琢磨着這些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衣服還是多做一些保險,不然以後都沒得換不是?
他這邊想的出神,卻沒看到另外三個人怔在原地,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半晌,還是陳大福湊上前跟老闆詳細說了一下山谷里的情況和各個人的身材才算完事。這邊說完了,付了定金之後,回頭一看,鄭川還在出神。
這會兒鄭川倒不是在亂想,而是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做,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與此同時逍遙谷里,袁月娥正氣鼓鼓的看着鄭石,不滿的說道:“鄭大哥,你不是說師父下山就會把廚具食材給咱們送過來嗎?鐵牛和二丫都在谷口等了一天了,還是不見人影。”
鄭石尷尬的看着袁月娥,支支吾吾的說道:“大概,可能,是他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