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會議室發飆
十點一到，席書澤就隨着黎宴清的提醒來到了會議室。三分鐘的高層各自陳述后，會議室里陷入了沉靜。
偌大的會議室里，各個高層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面前擺放着的電腦。
一片安靜下，席書澤不冷不熱的開口到：“你們對這樣的數據有什麼看法？”
高層們看着數據的浮動值，像滑梯一樣往下掉，不禁都皺着眉頭。
明明大家都很努力，可是總在關鍵時刻出了錯。
究竟是為什麼？
某些人心裏應該清楚的很。
席書澤有一下沒一下的叩着桌面，臉色平靜，視線掃過大家。
大家都知道這即將暴風雨來臨，無人敢說話。
“啞巴了嗎？”
桌面叩聲停下，席書澤拿過黎宴清手裏的文件直接扔在了會議桌上。那一雙炯亮且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隱約透着一絲寒意。
“席氏不是讓你們來養老，也不是供你玩樂的地方。”
在席氏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大家顯然對這樣的席書澤已經習慣了。
這是……總裁發飆了。
這尷尬危險的氛圍總得要有人打破，坐在當頭的某個高層，唯唯諾諾的說著：“總裁，其實最近大家都很努力，只是……只是……”
“只是……這結果不是我要的。”席書澤臉色更陰沉，丟給那個高層駭人的眼神。
“臨近年末，我看你們是不想要年假了。要是這數據幅度低於預期值那年終獎你們也別拿了。”席書澤站起身子，雙手撐着會議桌，臉色更加不悅。
“是努力還是鬆懈，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不想干，我席某從不挽留。”
高層們聽着席書澤的話，皺着的眉頭不禁更深，若有所思着。
能進的來席氏的不是行中精英就是學識淵博。就算是名牌大學畢業，可席氏的大門不是想來就能來的，可要走……
真就特么的容易，只要交接好就行。
這所謂的預期值，按百分比來算的話，達到百分之九十五就行。
可這……未免強人所難了吧？
海域這項目再怎麼優化合計都拖着公司業績，更何況現在的數據浮動低到了百分之八十七，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去哪裏弄來百分之八來填補。除非海域那邊肯鬆口，達成共識。又或許競標到海岸那塊地皮。
這兩者無疑都是難上加難的操作。
負責海域項目的高琳琳坐在位置上不禁顫抖着，席書澤說的話她聽的一字不拉。
照這個意思說的話，接下來要是項目還談不攏，她是不是就該收東西走人了？
心裏一頓冤呀。
坐在席書澤旁的黎宴清看似神情自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實則他內心也擔憂着。
海域另一方負責人石研，實在難搞，簡直油鹽不進。一心只想見席書澤，並且指明只和他談。
黎宴清也和席書澤說到過，但後者只回了句讓他吐血的話。
“談個項目都要我出馬，那要你們來幹嘛。”
的確，每個項目都有各自負責人跟進和洽談。而總裁這種“大忙人”只要在合同上簽字生效就行。
天知道負責接洽這項目的黎宴清和高琳琳兩人都吃閉門羹吃到……
按高琳琳的話說就是，熱臉貼不到冷屁股。
多次閉門羹后，高琳琳垂頭喪氣的問過黎宴清。
“黎特助，你說，總裁肯不肯犧牲一下色相來拿下這項目呀？”
“你覺得呢？”
黎宴清想起上次席書澤說的，如果對方不配合就終止合作的話，不禁皺着眉。
這說法的確很席書澤呀。
但這項目終究得談攏，不能前功盡棄。
難搞！難搞！真特么難搞！
高琳琳看見黎宴清那擰巴的眉頭，覺得自己問的也真是廢話。
她們的席大總裁怎麼可能會犧牲色相。
怎！么！可！能！
“我覺得不可能。”
黎宴清沒再說話，一旁的高琳琳抱歉的開口：“黎特助對不起呀，連累了你。”
黎宴清聽到高琳琳的自責，陰霾的臉色恢復了神情。
他沒忘記，這項目他也是負責人。
“我也是這項目負責人。”
高琳琳自知這項目本是她自己負責的，但因為她搞不定石研這號人而拖着項目進度，所以席書澤才會安排黎宴清和她一起接手。
以為黎宴清能搞定，但沒想到那叫石研的女人這麼痴情和執着，只衝着席書澤而來，別人和她洽談都忽略。
得知石研這號麻煩人後，高琳琳很堪憂。
黎宴清接觸過石研，總覺得石研這人不簡單。但除了她表面的小姐傲嬌脾氣之外他也着實沒有發現她其它的不軌行為。
黎宴清總覺得不對勁，可哪不對勁？
拚命想接近席書澤的她，是單純的喜歡席書澤還是另有目的？
他不得而知，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見機行事。
說到海岸那地皮，哪個開發商不知道那是塊寶地，值得砸錢投資。光是英城就幾十家地產商再加上跨省跨國的，就別提多難了。
這得要多有創意才能競標的到這塊地皮呀。
大家都若有所思時，某人的話再度響起。
“在這裏我也提醒一下，某些人……”已經坐下的席書澤陰冷的視線再次掃向大家：“不要試圖在老虎頭上拔毛。”
這話一出，大家面面相覷。
有人不知所以。
有人嗤之以鼻。
“大家好自為之，散會。”
半個鐘不到的會議就結束了，席書澤和黎宴清先行離開，留下一眾哭爹喊娘的高層們在商量預期值怎麼辦。
出了會議室門口，席書澤整理好情緒，臉上的陰霾都已不見。嘴角扯着淡淡的笑看着手機的信息。
那是開會前慕笙晞給他發的——“席總辛苦了，加油喲！”
席書澤收回手機放入褲袋，轉而向身旁的黎宴清交代着。
“項目你繼續盯着吧，人手什麼的你自己調配。我回辦公室了。”
黎宴清領會他的意思，回到：“好，我會看着辦。”
看着席書澤越走越遠的背影，黎宴清欣慰到：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發完飈就說去騎馬了。
這大概是因為某人吧。
席書澤回到辦公室，就看見某人將自己那纖瘦的小身子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嘴巴還在蠕動。
睡夢中的某人夢見自己正在吃大餐。
剛剛開會還火急火燎的心情，因為她的一條信息而平復了。
他也不會如以前一樣去騎馬，在跑馬場上尋求刺激來撫平心裏的煩躁。
遇見她，他好像被治癒了。
席書澤望着安靜熟睡的人，不禁失笑。
這大概就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他低下頭，汲取着她薄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