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恩怨 (一)

第三章 恩怨 (一)

宣傳員功能已開放,還等什麼,趕快行動起來加入!!!“娘,你到底和嬸嬸有何過節,為何嬸嬸要對我們窮追猛打,還牽連了二姐?”我靠在母親懷裏悠悠的問道,用絹子輕輕擦着臉頰。

母親撫摸着我的臉,嘆了一口氣:“我是德隆三十五年嫁入項家,今已十七載,因你爺爺德隆三十一年西去,你父丁憂了三年,德隆三十四年到刁家求配。我剛入項府時,你大姐珍珠已六歲、二姐琉璃四歲,少群才三歲,我剛進門便要給人當後娘,很多事情很是難辦呀,那時你二姐還是跟我很親的,後來疏遠了是後幾年的時候了。”

我慢慢坐直身子,望着母親,母親雙眼中滿是痛楚:“當時你三嬸比我早入項府四年,而如意卻只比你大一歲,你知道為何?”我搖了搖了頭。

母親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中,緩緩說道:“你二哥少君、三哥少城都是庶出,你二哥是你二叔納的妾所出,你三哥是你三叔納了你三嬸的陪房丫頭所出。當時你三嬸嫁入項家一年整,未有身孕,你三嬸三個陪房丫頭中有一個叫切切的女子,生的肌膚賽雪、風姿綽約。你三叔第二年就把切切給收了房,再一年就生了你三哥。你三嬸直到第四年才有了身孕,那年我也是剛進門。”

“當時你三嬸高興的哭了又哭,那時為你三嬸把脈的郎中說,因為你三嬸長期性情沉鬱,體質偏弱,怕胎坐不穩。讓你三嬸多進些改善體質的補藥,安胎藥更是每日都要服的。”

“你三嬸聽了每日將各色安胎藥當飯一般吃。雖說是緊張孩兒,但安胎藥如此吃法也是不當的。你三嬸又怕身子虛,只要郎中說對身體有益對胎兒無害的大補藥也是早晚服用。”

“可我覺的那些補藥藥性過猛,雖是補身子的,但補的過剩不僅讓身子受不了,而且還造成體質過熱。後來我就問了其它郎中,郎中說極有可能會讓產婦難產,我就給去給你三嬸說安胎藥和補藥得當的時候吃,切不可如此過補,會傷身子的。你嬸嬸雖然表面點頭應允,但私下還是繼續進補。唉,當時也真是怪我多事”。

母親面上露出痛悔之色接著說:“看你嬸嬸執意不聽,我就私下吩咐廚房每日三房的補藥和安胎藥全部減半,這樣到生產之時風險會小一些。可誰知到你嬸嬸身孕有七個月的時候,不知怎麼知道了我私下扣葯一事,就到我這裏理論,還到你奶奶那哭訴。”

“你奶奶當時很是申飭了你嬸嬸一番,說從來只會小肚雞腸的妄自猜測別人心思,不懂的體諒別人的用心良苦,這是哪家子的規矩,沒有點大家小姐的氣度,如此哭鬧成何體統?讓她回去思過好好修修婦德”。

“其時你奶奶也明白她這樣吃藥實在不妥,但也能體諒她多年才有孕的心情,也就申飭了一番就算了,後來還賞了她許多東西安慰她。”

“你嬸嬸哭着到我這說是我挑撥的你奶奶因為她多年未孕所以不喜歡她。後來她就在她房裏哭了一整天,痛罵丫頭出氣,給動了胎氣,過了兩天就早產了。生產時又是經歷千辛萬苦足足三四天才生下來,你嬸嬸極度虛弱,當時差點就過不去了。當時生的小哥因為是早產,又憋了幾天才生下來,特別瘦弱。幾個時辰后才哼了一聲,大家才放心了心。”

“你嬸嬸那次差點要了命生下的孩子寶貝死了。屋裏丫頭換了個遍,說話聲大一點就要挨打。奶媽子更是換的勤,前後大半個月換了二十個奶媽。不是嫌貌丑,就是嫌不是頭胎的奶媽奶水不好,嫌這嫌那,挑來挑去。我想和你三嬸合睦如初,便主動示好,費了番工夫給尋了一個奶媽子,長相白凈、嘴乖心巧又是頭胎,你嬸嬸才滿了意。可誰承想天有不測風雲,那奶媽子竟有暗疾。”

“何疾?”我看母親流下淚,便拿絹子給母親抹淚住嘴不問了。

“那奶媽子到府里快三個月從來沒犯過,哪知有一天正喂着孩子突然犯抽風病了,嘴角吐着白沫子。她當時抱着那小哥不知去哪,犯了病,小哥便摔在了地下,那奶媽子身子硬硬的砸在了小哥身上不停的抽,等旁邊的丫頭和婆子聞風趕去的時候,小哥臉都變紫了已經被壓沒氣了”。

我“啊”了一聲,心裏想這個小哥真是命苦,這樣死法可夠怪異的。

母親用絹子搽了搽湧出來的淚水,繼續說:“當時你嬸嬸看到后直接死了過去,等救醒後跟瘋了一樣。”

“你奶奶當時也可憐你嬸嬸命苦,後來便依着你嬸嬸的意思,把當時趕過去的丫頭媽媽統統都打了一百棍攆了出去。那個奶媽子醒來后都快嚇傻了,跪在你奶奶那磕了一整天頭,血把衣裳全染了,真是讓人不忍心看吶。說願一命抵一命,怎麼樣死都行,就是求你奶奶饒了她兒子一命。當時她兒子才斷奶,你奶奶也是良善之人都有惻隱之心,就允了。那奶媽子的兒子在府里長到五歲后就給閹了,送進了宮。”

“不是饒了她兒子嗎?”我震驚的問母親。

母親苦笑:“是饒他一命呀,你嬸嬸後來執意如此,你奶奶想這小子在府里也未必能活到大,送出去不定能好些。”我心裏暗暗心驚,嬸嬸做事如此狠絕,不留一點餘地真是讓人有些發冷。

“那奶媽子是怎麼死的?嬸嬸這麼記恨的性子當時對娘怎麼樣了?”我着急的問道。

“那奶媽子被折磨了三天,後來用沸油給澆死了,死了后也沒埋,用個破草席子裹了不知道扔哪裏了”。我用絹子捂着嘴,驚恐的看着母親。

母親臉上也是一副心悸的樣子,嘴角抽了抽:“這是你三嬸身邊的陪房丫頭後來悄悄跟我說的”。悄悄說的,我欲嘔,只怕是來恐嚇母親吧,我心裏深恨嬸嬸如此卑鄙的行徑。

“你奶奶因為是我找的奶媽子也狠狠訓斥了我,你嬸嬸還出來幫我說話,說‘都怪我自己當時過於挑剔,嫂嫂也是一片好心,是那賤婦刻意隱瞞,與嫂嫂無關,望婆婆還是不要再責備嫂嫂了吧。’你奶奶很高興你嬸嬸如此明理賢惠說妯娌之間就應該如此合睦,不生閑隙。從此對你嬸嬸也另眼相看。”

“第二年你嫂嫂與切切又都有了身孕,你嬸嬸便身價倍升。雖然當時是我與你二嬸共同掌事,但你嬸嬸與二嬸極為親近,更是籠絡了不少掌事媽媽”。母親這時滿面凄苦,眼圈又紅了,眼睛使勁眨了眨,可還是沒忍住,眼淚滾滾而下。

“娘”我拉了母親的手“今娘說了這許多話,以前娘受了這許多委屈,燕兒心裏明白。娘喝杯茶潤潤噪子,今不說了,惹的娘想傷心之事是五兒錯了。綠娥去端心來,我要和娘吃”。我回頭輕快的沖丫頭喊了一聲。

丁香這時換了兩杯茶送上來,娘又低頭抽泣了兩聲,我朝丁香呶了呶嘴,使了個眼色,丁香快步走出去了,把門關緊。

娘清了清噪子,端起茶來喝了兩口,然後憐愛的看着我:“反正這些事你早晚要知道,這些話娘是定要告訴你的,也想讓你明白為何娘會如此忍讓你三嬸、為何娘如此懦弱。不是娘不想爭,是不敢爭。今日要把全部事情告訴你,讓你知道為何娘在項家是如此地位,為何你爹如此貪杯好色。”我聽到這一下給愣住了。

“都是你爹當年的畜牲行為害的我兒從小到大受盡委屈,每每娘想到此處,便心痛滴血”。我的手抖個不停,差點端不住杯子,嘴不住的哆嗦着:“爹爹怎會,到底爹做了何事?”

母親雙眼不敢看我,拉着我的手道:“我兒聽了今日之話,萬萬不可恨你爹,雖然他行了豬狗之事,但畢竟是你爹。再說他當時人事不知,也是酒後失德,雖說不可原諒,但也情有可原”。

我神色不耐煩,急急問道:“到底何事?”

母親看了看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說來話長,我兒不要着急。你三嬸的陪房丫頭切切被你三叔收了房后,第二年就生下你三哥,極是得你三叔寵愛。但那切切卻不恃寵而驕。待你三嬸極是殷勤小心,每日早晚問安,時時圍在你三嬸身邊逗她高興。當時你三嬸的小哥沒了,那切切更是天天在佛前叩頭許願,給你三嬸喂葯、搽身&;&;&;親妹妹也不過如此了。”

“本來聽你三嬸說這切切是與她一起長大的,從小就知道她的喜好,嘴又乖、又有眼利見,可討巧了。后被你三叔收了房后,兩人更是像親姐妹一樣,有時你三嬸還給切切描眉上妝呢。你三嬸也經常將自己深愛之物賞給切切。切切每每提到你三嬸時就雙眼含淚,說定是她家祖宗積了德她有才有福氣能給三嬸做丫頭,她這輩子定要多多行善、積德下輩子還要給三嬸做丫頭。如果來生無緣不能在你三嬸身邊,她就當牛做馬給小姐還恩,這才能報了小姐對她的好。”

“你嬸嬸也真沒把她當丫頭,就跟待親妹妹一樣,兩人有時同吃、同睡。你三叔說有時她倆好的,經常把你三叔攆到別的地方睡,她倆要睡在一起”。

我正在聚精會神的聽着,突然外頭喊了一聲:“小姐,點心要涼了,要不要送上去?”

“嗯,送上來吧”我沖外面站着的綠娥應了一聲。

母親住了嘴,細細的看了我兩眼說:“我也有些餓了,想吃些點心。五兒,你是不是累了?改日娘再跟你閑話吧,吃完點心你就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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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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