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師徒
這回，抹布“蹭”地一下就立了起來，像個小人似的，以抹布角為腿，東倒西歪地走了三四步，軟塌塌地停在了狼叔面前。
狼叔一個手掌拍了下來，重重地壓在盧卡斯的肩上。他尷尬地回頭，看見狼叔一臉嚴肅地看着他，還撩起了袖子，露出粗壯的兩條手臂。
盧卡斯趕緊撿起抹布，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打掃起來。
狼叔站在一旁，從台下拿出一個鐵盒，一打開，裏面是顏色各異的草藥球，整齊地由上到下排成三行，每行開頭都貼着標籤，分別是：普通、中等、危險。其中格拉斯圓球就放在危險那一欄。
狼叔哼着不知名的小調，悠閑地整理着草藥球，直到盧卡斯整理完，他才把盒子放了回去。
“師傅！我打掃完了！”盧卡斯灰頭灰臉地湊到了狼叔旁邊。
狼叔拿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用手指扣了扣桌面，輕輕咳嗽了一下。
盧卡斯眼疾手快，馬上從身後拿出一瓶伏特加，倒在杯子裏，遞給了狼叔，同時還繼續拿着抹布擦拭着檯面，表現得十分勤奮。
狼叔壓低聲音，說道：“我考考你，你知道破曉吧。”
“知道，知道。”盧卡斯點點頭，“破曉全稱是破曉女巫團，在一戰期間，由賽勒姆的女巫成立，旨在保護被人類迫害的女巫。隨後發展壯大至今，成為現存的最大的巫師組織，保護所有巫師的權益，以及外來侵略。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發行賽勒姆金幣的組織，如果想要進我們酒吧，必須通過門口的守衛神，而守衛神只認同賽勒姆金幣。”
“書背得不錯，一字不漏的。”狼叔調侃道。
“那當然了，這是參加巫師選拔會的必考科目，我的目標可是要當上四大巫師呢！”
“就你現在這能力，能給四大巫師掃地就不錯了。”狼叔揉了揉盧卡斯的頭，並沒有很用力。
盧卡斯躲開了狼叔的“攻擊”，說：“我只是偶爾發揮失常。”
狼叔叼着雪茄，說：“你最好降低你的失常率，像剛剛那種場景，要不是阿月出手幫你，我來晚一步，你就被揍得鼻青臉腫了。”
盧卡斯小聲嘟囔着：“還不是因為他們說師傅你是娘……”
“嗯？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什麼？”
盧卡斯嘻嘻哈哈地在原地打轉，說：“沒什麼呀，哎呀，師傅你又轉移話題，那個大姐姐到底是誰？”
狼叔故弄玄虛地咳嗽了一聲，神秘地說：“我再考你個問題，什麼是四大巫師？”
盧卡斯興奮地舉起手，說：“我知道！加入破曉的巫師，直接對破曉長老會負責。而破曉有四個長老，每個長老身邊對應有風、火、水、土四大巫師。他們分別可以操控巫之風，巫之火，巫之水，巫之土四個已經消失在這世上的最高級的魔法，而且他們的胸前會有破曉特別授予的金紋胸針，所以也被稱為風紋巫師、火紋巫師、水紋巫師、土紋巫師。四大巫師直接聽命於長老會，執行破曉的任務，保護世界上的每一個巫師。”
“你對火紋巫師有什麼了解？”
盧卡斯馬上用手堵住了狼叔的嘴巴，緊張地觀察着四周，說：“師傅，可不能在公眾場合提這四個字。”
狼叔嫌棄地擋開了盧卡斯的手，說：“為什麼？”
“師傅，你不知道嗎？三年前，火紋巫師因為謀殺了巫師，被破曉長老會封印而且驅逐了。破曉到現在也沒有舉行巫師選拔會，火紋巫師的位置目前還是空缺着的。”
狼叔喝了一口酒，說：“你信嗎？”
“關於這個。”盧卡斯觀望了下四周，輕聲說道，“我聽其他人說，長老會封印火紋巫師，是因為她在……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的那個行動中做了不該做的事，保護了不該保護的人。”
“什麼行動？”
盧卡斯倒吸了一口氣，踟躕地說：“我不能說。”
狼叔彈了一下盧卡斯的腦門，說：“盧卡斯，你需要明白一點，我們現在在哪兒？”
盧卡斯揉了揉腦袋，說：“老爹酒吧啊。”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聯合會都管不到的中立區域。而我們，是這個酒吧的員工，我們不受外界的束縛，我們負責維護酒吧的正常運行。所以，你做什麼都不需要怕，你的一舉一動就代表着酒吧的意願，你要做什麼，我和老爹都會挺你的。”
狼叔的一番話，讓心有餘悸的盧卡斯瞬間鎮定了下來，他的眼淚不聽話地在眼眶裏打轉，但他努力地不讓它們掉下來。
狼叔轉過頭，裝作沒看見，說：“所以，在我們這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詞，明白了嗎？”
盧卡斯搗蒜般點點頭，說：“師傅，我只是覺得老爹能招我進酒吧，我就非常榮幸了。我之前生活的地方，什麼人都可以打罵我，我以為我就要這樣子在這個地方沉淪下去了。是老爹找到了我，帶我回了酒吧，還給了我一份工作，我才能見到師傅你，才有機會去練習魔法。我只是怕我哪裏做的不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自己倒是沒關係，只要不麻煩到你們就好。像剛剛的情況，我覺得我自己道個歉，就沒什麼了，我沒想到會鬧那麼大。對不起，師傅。”
“傻小子，說什麼對不起。”狼叔倒了一杯伏特加，放到盧卡斯面前，“來，幹了這杯酒。”
盧卡斯接過酒，喝了一口，就嗆得不行，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師傅，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個姐姐到底是誰呢？”
狼叔攤開手，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盧卡斯懵懂地歪着腦袋，說：“啊？”
他回想着師傅和自己的對話，好像師傅沒說……
等等……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捂着嘴，拚命拍着狼叔的肩膀，說：“她……她……她是火紋巫師？？”
“誒，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狼叔收起酒瓶，站了起來。
盧卡斯興奮地貼在狼叔身旁，說：“師傅，師傅，這是真的嗎？她就是傳說中的火紋巫師嗎？”
狼叔掏了掏耳朵，說：“不要叫我師傅，快去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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