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獨眼龍
巫月將手槍扣緊了些，壓在獨眼龍的額頭上，冷冷地說：“你要不要試試？”
獨眼龍琢磨着，這個女人雖然莫名其妙地成了普通人，但她也曾經是火紋巫師，他惹不起。
他用手握住了槍管，試圖把槍往旁邊挪了挪，但他的力氣還沒有巫月大，他只好說：“不要這麼暴力，我們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談談。”
巫月說：“我需要能量檢測儀。”
“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巫月盯着獨眼龍，沒有說話。
“我這沒有能量檢測儀。”
巫月稍微挪開了槍口，獨眼龍鬆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巫月就把槍口抵在了獨眼龍的心臟處。
“就算我有！”獨眼龍嚇得帶着哭腔說道，“我也好久沒用過了，不知道能不能用！”
巫月的食指緩緩地勾上了板機，緊盯着獨眼龍。
“我的姑奶奶！就算能用！”獨眼龍哆哆嗦嗦地舉起了雙手示弱，“得出來的結果不準確你也會殺了我！”
巫月微張雙唇，輕聲說了句“嘣”。
獨眼龍立刻放下雙手，拉開了地下室的門，說：“您這邊請。”
巫月收起了槍，隨着獨眼龍走下了地下室，一小撮陽光從破破爛爛的地下窗里透射出來，整個地下室的牆面上糊着大小不一的報紙，在地面上放着佈滿灰塵的紙箱盒，大概走上二十步，就能走到地下室的另一面的盡頭。盡頭處放着一套破爛的布制沙發、一台冒着雪花的老式電視機和小型的冰箱。
一陣酸臭的味道從沙發那邊傳了過來，巫月皺着眉頭，捏着鼻子站在旁邊。
獨眼龍摸着黑拉下了一根電燈繩，昏暗的燈光下，巫月才看見獨眼龍弓着腰，在靠牆角的紙盒裏拿出一捆亂七八糟的數據線、一個玻璃罩台，罩台中間有一個歪曲的電極。
獨眼龍用衣角擦了擦玻璃罩上的灰塵，巫月看見玻璃罩里還粘着兩三顆爆米花。
緊接着，獨眼龍在角落裏找出了一台柴油發電機，晃了一圈，找到兩瓶可樂瓶，往燃油箱裏倒了進去。
她看着獨眼龍將繞成一團的數據線連在了電腦、玻璃罩、發電機之間。
她擔憂地問：“你試用過這台機器嗎？”
獨眼龍拍了拍玻璃罩，驕傲地說：“我用它烤過爆米花。”
巫月無奈地從包里拿出了牛皮紙，遞給了獨眼龍，說：“我想測試一下這個牛皮紙上帶有的能量譜，要一份完整的報告。”
獨眼龍接過那張牛皮紙，掂了掂，說：“這個牛皮紙，是從信封上扯下來的吧，沒什麼年頭，就是一般的牛皮紙。”
巫月點點頭，說：“是的，就是越普通的東西，才越難從上面找到線索。”
巫月一直在想為什麼破曉要委託她來找牛皮紙上的這個女孩。如果她猜得沒錯，黑澤是不知道圖上的這個渡鴉代表着什麼的。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讓她來找這個女孩了。
而破曉內部如此重視這個女孩，他們肯定試過了很多方法，去尋找這個女孩。唯獨沒有嘗試過的，就是用能量檢測儀去檢測這個牛皮紙上所帶有的能量。
一是因為極少有巫師知道能量檢測儀的存在。她也是在參加布爾維奧的行動中，看到一個吸血鬼一路上都帶着這個機器，才知道午夜騎士還研發出如此高端的東西。它可以在短時間內測算出附近兩百米生物的能量數據，並以圖譜的形式展現出來。
普通人類的能量譜就是一條直線；巫師的能量譜接近於人類，趨向平穩變化；吸血鬼的能量譜彎彎曲曲如同一條電波；而狼人的能量譜雜亂無章，卻會在滿月之夜達到巔峰。
二是因為就算破曉知道了能量檢測儀的存在，這個機器是午夜騎士所擁有，如果要用這個機器，那麼午夜騎士就會知道，破曉在找這個女孩。很明顯，破曉不想讓午夜騎士，甚至不想讓聯合會的人知道他們在找這個女孩。
這一切都與布爾維奧行動的開始那麼相像。
破曉就是不想讓聯合會知道布爾維奧上的事，才派她先行進入布爾維奧探測，她的人生軌跡才因此產生了變化。
難道命中注定，她又要再經歷一次這種事情？
巫月一直相信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就算事情找上門，她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任由破曉擺佈。
“多久才能出報告？”巫月問道。
“不知道，畢竟這機器我就用過一次，能不能成功還是個問題。”獨眼龍把牛皮紙放進了玻璃罩里，
“獨眼龍，我說明白一點。我不管你怎麼做，我一定要結果，除非你想要體驗一下絕版亞西純銀子彈穿過心臟的感覺。”
巫月從手槍里卸出一顆純銀子彈，獨眼龍依稀可以看見子彈頭上刻着一行英文名“亞西·李·德萊”，傳說中的第一個吸血鬼。她僅僅是把子彈往獨眼龍的額頭上輕輕一帶，獨眼龍就覺得好像站在太陽底下暴晒一般難受。
獨眼龍瞬間汗毛豎起，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真的亞西純銀子彈！
還好他剛才沒有拒絕巫月的要求，否則現在自己早就化成一堆粉末了。
獨眼龍轉了轉眼球，對巫月求饒道：“給我一些時間。”
“要多久？”
“頂級黑客大概需要一小時。”
“那你呢？”
“我需要十六小時。”
巫月嘆了口氣，說：“你試試吧。”
獨眼龍睜大雙眼，像是捧着一件珍貴的物品搬，把牛皮紙小心翼翼地放進玻璃罩里，手放在了發電機的開啟按鈕上，認真地問巫月：“你的牛皮紙有備份嗎？”
“沒有。”
“好的，那你有柴油過敏症嗎？”
“沒有。”
“可能我等下啟動機器的時候，你會覺得有輕微的暈眩，這是正常的反應……”
巫月大吼了一聲：“獨眼龍！沒空開玩笑！”
“好的！”
獨眼龍見巫月滿臉怒火，趕緊按下了按鈕。只聽見“轟隆”一聲，發電機啟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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