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髮女人
城川大道445號的牌子掛在路邊搖搖欲墜。廢棄的工廠四面開闊，每隔二十分鐘就會換人出來巡邏，巡邏的人手上沒有拿着武器，但各個身形魁梧高大。
剛剛把金幣送到貨車上的陳吉，再回來推小車的時候，覺得這個小車比剛剛重了許多。
他正疑惑着，想要打開小車蓋看看，黃三就在後面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惡狠狠地說：“幹什麼？快點給我進去。”
陳吉只好匆匆把車推進了工廠里，工廠的正中間放着一台機器，成批成批的金幣從生產流水線上被運了出來，到達中央的衝壓機時，上下移動的模子會對金幣進行衝壓，一枚極其逼真的賽勒姆金幣就這樣完成了。
巫月就躲在那輛推進來的小車裏，趁陳吉不注意，跳了出來，躲到了一個草垛後面，默默地把這一切都拍了下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個手裏拿着佛珠的中年大叔大腹便便地從工廠里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陳吉看到了，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六爺。”
被稱為“六爺”的胖子點點頭，轉動着手中的佛珠，慢悠悠地問道：“咱們印了多少了。”
“回六爺，大概三十萬。”
“不夠，這個數量遠遠不夠！”
陳吉為難地說：“這裏一天也只能因十五萬，六爺你要印的金幣太特殊了，要求的配件也非常嚴格，我們在市面上都沒見過這種金幣，一開始做是很難快的。”
“我不管你們怎麼做，把速度提升到一天三十萬。”
陳吉嘆了口氣，說：“六爺，我們這些人好幾天沒休息過了。”
六爺一腳踹在陳吉身上，亮出了他的尖牙，兇狠地說：“你是不是想死。”
陳吉看到六爺那詭異的牙齒，嚇得連連往後爬，喊道：“你……你……你不是人類？你……你是什麼東西？”
六爺不屑地一笑，說：“知道怕了？快去給我幹活！”
陳吉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六爺扭了扭脖子，大聲地說道：“出來吧，還想在那兒躲多久。”
巫月呆在原地，心想，這胖子鼻子那麼靈？嗅到她的味道了？
“還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巫月剛想走出來，就看見一個紅髮女人一腳把工廠門給踹開了，陳吉一干人見出事了，拔腿就跑。
女人拖着已經昏迷不醒的黃三，就像拎着麻袋一樣輕鬆，把黃三丟到了六爺手下。
“你！”六爺神色大變，“你是誰！”
紅髮女人沒有回答他，而是掏出手機，拍下了工廠的照片，快速地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僵硬的機械人聲音。
“您好，黑星清潔公司。”
“你好，城川大道445號需要清潔服務，使用人代碼是dark3354425。”
“好的，已經安排清潔小隊上門，請問還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嗎？”
“沒有，謝謝。”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喂！他媽的，人都去哪兒了！”六爺氣急敗壞地撥打着其他人的電話，電話倒是接通了，但響聲的來源居然是那個紅髮女人。
紅髮女人從身後拎出一串手機，說：“你在找這個嗎？不好意思，我把外面的人全放倒了。”
六爺憤怒地丟掉了手機，面目猙獰地朝女人大吼了一聲，說：“你到底是誰？”
紅髮女人銀鈴般一陣笑了笑，說：“這重要嗎？”
她像個鬼魅般，一瞬間就移動到了六爺的身後。
巫月見到了，不禁倒吸一口氣。
一般的吸血鬼，像黃三這種，除了會吸血，體格比普通人類強壯些，就沒有別的地方更像吸血鬼了，也一般被破曉稱為低等吸血鬼，只需要一個巫火咒語可以隨意解決的吸血鬼。
而這個女人，她會瞬移，那麼她比起一般的吸血鬼來說，要高級得多，起碼成為吸血鬼的年份要比這個六爺長。
瞬移是一個很難學會的技能，需要長時間不斷的練習，沒有三、四十年是練不成功的。
只不過為了抓一個造假幣的罪犯，為什麼會出動這麼高級的吸血鬼？
巫月不禁握緊了胸口前的木錐，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敵是友，只期待她並不會注意到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六爺身上。
“你……”六爺驚恐地愣在原地，腳下突然流出一陣“清流”，他的半邊褲子都濕了。
“沒出息的東西。”紅髮女人鄙夷道，“這些都是你做的？賽勒姆金幣的模型你是從哪兒弄的？”
“我……”六爺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紅髮女人不耐煩地靠近了一點六爺，伸出左手食指，往他的肩膀上輕輕一壓，只聽見“咔嚓”一聲，六爺的肩膀瞬間脫臼了。
六爺還沒反應過來，疼痛就佔據了大腦，他跪了下來，捂着不能動彈的手臂，慘叫起來：“啊！啊！啊！啊！”
“話我不會問第二次，快點回答我。”紅髮女人抬起她的腳，尖細的高跟鞋跟踩在了六爺的心臟處，說，“這次是你的手，下次就是你的心臟了。”
“我說，我說。”六爺痛哭流涕，“模型是馬庫斯給我的，材料也是從他那裏進的，我只是負責印製和轉運而已，我印一枚才賺五塊錢啊，馬庫斯可是賺二十啊。比起我，他的行為極其惡劣啊，他除了造假幣，還倒賣非法物資，我可以帶你去他的倉庫看看，戴罪立功。”
紅髮女人收回了腳，若有所思地說：“馬庫斯是嗎？”
“對，就是午夜騎士詹姆斯的弟弟馬庫斯，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肆無忌憚地造假幣的！”
“要你多嘴。”紅髮女人一腳踹在了六爺的脖子上，六爺直接暈了過去。
紅髮女人拿起了手機，發了兩三條短訊出去，對巫月所在的地方，說：“你看這麼久，應該出來了吧？蹲着不累嗎？”
巫月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挪了出來，衝著紅髮女人友善地笑着：“我……就是個路過的……”
“段龍的電話是你打得吧？”紅髮女人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