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披薩店

“我們這次要抓什麼壞人？”盧卡斯聽不懂巫月的諷刺，反而覺得很開心。

“抓造假幣的人。”

巫月吸了一口冰可樂，冰涼的感覺觸碰到舌尖，她在想該怎麼擺脫面前這個傢伙。

“製造賽勒姆假幣的人嗎？”盧卡斯問道。

“你知道這事兒？”巫月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

“嗯，從三周前，我們就陸陸續續會收到賽勒姆假幣，我一開始跟師傅說這是假幣，他還不信。後來老爹問我，我才跟老爹說了假幣上面沒有聲波咒，老爹才信的。”

“喲？你是怎麼知道聲波咒的事的？”

盧卡斯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道：“在酒吧能碰到形形色色的人，我也是那天在調酒時，聽到一個喝醉的客人說的，後來無意中我試着對一個賽勒姆金幣吹氣，發現真的能聽到聲音，我才知道那個客人沒有吹牛。”

巫月對面前的這個小傢伙開始有了那麼一點好感，看來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傻。

“但我不知道的是，賽勒姆金幣對酒吧來說有什麼用。這個金幣不是流通於賞金獵人和聯合會之間的嗎？我們收來幹嘛的？”

巫月這下有心情仔細解釋給他聽了：“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魔法生物，都具有自我意識。酒吧就屬於具有自我意識的魔法屋子，它並不是老爹建立的，而是一開始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當一個魔法生物認同你做它的主人的時候，你們之間需要簽訂一定的契約，老爹和酒吧之間的契約就是，老爹要定期供應賽勒姆金幣給酒吧，否則酒吧就會解除和老爹的契約。所以，當大量的假幣湧入酒吧的時候，會破壞契約，威脅到老爹對酒吧的擁有權。”

“我不明白，酒吧的入口不是有守衛神嗎？為什麼守衛神會認不出真假幣的？”盧卡斯反問道。

“知道酒吧的入口是什麼嗎？”

“這個我知道。”盧卡斯從登山包里拿出那本《如何成為一個巫師》，把書翻到了前面，開始照着書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老爹酒吧在建立之初，得到了不少巫師的幫助，通過他們的魔法，在世界各地建立起了“入口”，每一個“入口”最終連接的都是老爹酒吧。酒吧就像一個中轉樞紐站，連接着世界各地的人們，為他們提供一個平等、中立的場所。”

巫月看見那本書就覺得煩，她說：“你記得我剛跟你說什麼了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書上的東西也不一定都是正確的。”

“可是這是破曉認證過的官方書籍啊，花了我兩個賽勒姆金幣呢。”

“他們只會讓你看到他們想讓你看到的東西。”巫月譏誚地笑着，“能夠造出入口的巫師並不多，在巫師最壯大的年代，也只有不到十個巫師可以獨立造出入口。現在，大概連破曉的長老也造不出入口。但魔法這種東西，是可以被剝奪的，一個人不行，那麼就十個人、一百個人，總能夠湊齊製造入口所需要的能量。咱們面前這個入口，是破曉的一個長老建立的，你猜他剝奪了多少人的魔法才建出來的？”

盧卡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說：“被剝奪魔法？那……那……得多疼啊……”

“不疼，也就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而已。”

我自己還走了兩趟呢。巫月自嘲地想着。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盧卡斯懷疑道。

“你要是做私家偵探，你知道的東西也多。”

“難怪老爹讓我跟着你學習。”盧卡斯的眼裏冒起了星星。

“我們干正事吧。”

巫月指了指對面的自動娃娃機店，說：“這次我們就是要抓到那些通過這個廢棄入口進入酒吧的人，還記得剛剛在酒吧里鬧事的那些吸血鬼嗎？他們就是通過這個入口進酒吧，擾亂酒吧秩序的。”

“嗯嗯。”盧卡斯皺着眉頭，眯着眼睛，認真地盯着自動娃娃機店。

“有筆嗎？”

“有！”盧卡斯從包里掏出了一包已經開封的薯片、一條麻繩、一包紙巾，最後，找到了一隻沒有筆蓋的筆，遞給了巫月。

“你為什麼要戴麻繩？”

巫月實在是看不透面前這個傢伙在想什麼。

“我在練習魔法，前天我成功讓抹布立起來了，這次想試試能不能讓麻繩自己動起來。”

巫月無奈地說：“你可以的。”

“真的嗎？師傅一直說我是個半吊子巫師，不可能通過巫師選拔的。我的咒語也時行時不行的。”

“魔法是由心而發，不是通過咒語的。”巫月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

說完的時候，她自己都愣了。

她想起小的時候，因為沒辦法施展魔法，坐在地上哭，老師站在她面前，並沒有安慰她，而是對她說出了這句話。

“由心而發？”盧卡斯琢磨着這句話。

巫月晃了晃頭，回過神來，就看見剛剛鬧事的吸血鬼黃三從娃娃機店經過。

她一邊盯着黃三，一邊拿過旁邊的紙巾，快速地在上面畫著什麼東西。片刻后，她把筆記本翻過來給盧卡斯看，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凶神惡煞，臉頰上長了一顆大大的痣的男人。

她嚴肅認真地指着這個畫，說：“現在，我需要你盯着這家店，如果你看到畫中的男人出現，就趕緊打電話給我。”

“他是誰？”盧卡斯激動地問道。

“據情報顯示，就是他私自開啟了這個入口，你要是看到了他，一定要打電話給我，不要私自行動，知道嗎？”

“明白了！”

巫月起身，丟了一張信用卡給盧卡斯，說：“你要是餓了，就繼續點東西吃，結賬的時候刷這張卡，沒有密碼的。”

“你要去哪兒？”盧卡斯小心地收起了那張卡。

“我要去找一個線人談一談。”

“我和你一起去。”盧卡斯拿起登山包，因為沒有拉拉鏈，裏面的東西“嘩”地撒了一地。

“盧卡斯，我們沒有時間了，明白嗎？我們需要分頭行動，才能加快速度。你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巫師了，要給自己信心，要相信自己能夠完成任務，好嗎？”

巫月見黃三越走越遠，匆匆忙忙地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你放心！我可以的！”盧卡斯自信滿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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