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助手

巫月坐在自己的五菱宏光裏面，車內的發動機故障燈亮了起來，她也視若無睹。

她沉着個臉，默不作聲地開着車，任由旁邊的盧卡斯嘰嘰喳喳地吵着。

她沒想到，老爹派給她的助手，就是盧卡斯。

當老爹叫盧卡斯跟着巫月出來的時候，她明顯看到了狼叔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

而盧卡斯已經興奮地跑到後面去打包自己的裝備了，當巫月看到他背着一個登山包出來的時候，巫月終於忍不住了。

“你這裏面放的是什麼？”

“魔法書、草藥、零食、還有被子！”

狼叔在一旁捂着嘴，小山一樣的兩個肩膀上下不停地聳動着。

巫月語重心長地對盧卡斯說：“盧卡斯，我們是去辦事，不是去野炊的。”

盧卡斯似有所悟地拉開了背包，把被子拿了出來，仰起頭，豎了個大拇指，說：“好了！”

巫月扶着額頭，對老爹說：“老爹，我覺得我一個人行動會方便一點。”

老爹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將他的印第安戰斧朝着她扔了過來，斧刃擦過她的發梢，正中她身後的飛鏢盤。“咔嚓”一聲，將飛鏢盤砍成兩半。

“你說什麼？人老了，聽不清。”

巫月看着斷掉的發梢，轉過頭催促道：“盧卡斯，快拿起你的包，我們趕緊走，時間不等人。”

她挽着盧卡斯的脖子，拖着他往門口走，頭也不回地說道：“老爹、狼叔，我們走了。”

巫月開着車，漫無目的地在市區里兜着彎，而盧卡斯坐在副駕駛位上，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

“能跟傳說中的火紋巫師合作，我真的是太榮幸了！你可能不記得了，很久以前，在我們的街區里，你出現過一次，就是在那一次，見到你施法后，我才決定成為巫師的。對了，我這有一本魔法書，你介意幫我簽下名嗎？”

盧卡斯從包里拿出一本已經發黃的書，書名是《如何成為一名巫師》，巫月瞧了一眼，作者是風紋巫師。

巫月停下車，翻了翻這本書，內容極其虛假，都是吹噓自己如何在極限環境下完成破曉的任務的。

巫月內心想着，現在破曉也要靠洗腦青少年來招人了嗎？

她不屑地把書丟回給盧卡斯，掏出手機，打開了地圖，說：“誰告訴你我是火紋巫師的？”

盧卡斯抱着書，說：“師傅說的啊。”

“你幾歲了？”

“過了十月份，我就滿十七了，可以去參加破曉的巫師選拔會了。”

巫月發動起車子，開了導航，對盧卡斯說道：“盧卡斯，有一點你需要知道的，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別人講的，不一定是真的。”

“啊？”盧卡斯歪着腦袋，說，“你是說你不是火紋巫師嗎？不會呀，師傅不會騙我的。而且你身上確實只有普通人的味道，我也看到了你手腕上的那個烙印。那是賽勒姆審判時，被確認為女巫的女子，被留下W形烙印，意味着‘Witch’的意思。到現代之後，只有被破曉放逐的巫師才會被烙上這個烙印。”

巫月冷漠地說：“你看錯了，我們家的人都有這個烙印，代表巫姓的巫。”

“啊？這樣子嗎？”盧卡斯失望地抱着登山包，嘴角癟了下去，“那你到底是誰。”

“私家偵探巫月，專職於婚內、婚外出軌鑒定及其他合法委託。”

“那你不是傳說中的火紋巫師嗎？”

巫月沒有回答他，而是想起了被放逐的時，破曉的人用滾燙的烙鐵按在她的手腕的那一刻，疼痛如電流般鑽入心間，到現在那個烙印還會隱隱作痛，提醒她，她是一個被放逐的巫師。

“還以為能見到我的救命恩人……”盧卡斯瞬間消沉了下來。

巫月翻了個白眼，轉而說道：“你餓不餓？”

盧卡斯開心地像個小狗一樣，點點頭。

“我們去吃披薩吧。”

“耶！”盧卡斯歡呼地舉起雙手。

巫月無奈地在前面路口轉了個彎，心想，真是小孩子。

兩個人坐在一家披薩店裏靠窗邊的位置，巫月一直盯着對面的一家自助娃娃機店，她拿起一片榴槤披薩，咬了一口，唇齒留香。

盧卡斯左手拿着可樂，右手拿着披薩，狼吞虎咽地吃着。

巫月看着那個自助娃娃機店，正是老爹說的西城路16號，看店面裝修，應該是才開不久。可能是裏面的娃娃太丑了，基本沒有小孩子進去玩，奇怪的是，有一些看起來不太好惹的大人頻繁地出入這個娃娃機店，他們進去之後，過了很久才會出來。

這裏應該就是老爹說的那個已經年久失修的“入口”了。

巫月想再拿一片披薩的時候，發現面前的披薩盤已經被洗劫一空。

她看着眼巴巴望着她的盧卡斯，問道：“吃飽沒？”

盧卡斯點點頭，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說：“我們接下來要去抓壞人嗎？”

“老爹有沒有和你說，這次讓你出來是做什麼的？”

“沒有！只說要抓壞人，還要讓我跟着你好好學習！”

巫月嘆了口氣，老爹這絕對是因為她找他拿了火紋木錐而懷恨在心，存心安排盧卡斯來給她找麻煩的。

見巫月反應如此失落，盧卡斯發誓道：“我保證不會拖你後腿的，我會努力學習，爭取趕上你的步伐！”

“你怎麼做什麼事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勁。”巫月調侃道。

“這是師傅教我的呀，做事要百分百投入，哪怕不能得到百分百的回報，只要努力過了，就對得起自己了。”

“你真的是一個行走的人形雞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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