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盲與帥哥搭飛機

第3章 文盲與帥哥搭飛機

想不起那幫人的電話號碼,讓錢小果一下子就泄了氣。

她在心裏面直泛嘀咕,剛剛喊得那麼義憤填膺,現在又不打了,會不會太沒面子,要不然乾脆給老媽打個電話?

不行不行,現在是中午,國內還是大半夜的,她媽媽肯定在睡覺,吵醒了能懟她到死。

書沐白看了看錶,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你的老師和同學現在還在飛機上,你打他們的電話是無法接通的。”

“那你們怎麼知道我被落下了?”錢小果傻傻的問,“飛機上不是沒信號嗎?”

“因為飛機上有無線電。”書沐白面無表情地看她,猶如看一個智障。

錢小果腦筋轉過彎來,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啊,好尷尬啊……

她手指無意識地滑動着他的手機屏幕,假裝不經意地看向牆上的電視。

電視中正播報着平安夜紐約街頭眾人集會遊行慶祝節日的場景,每個人臉上都是歡樂的表情。

有許多人正在微笑着跟陌生人握手,從街的這頭一路延伸到那頭,都是互相握手的人群。

一個漂亮的女記者穿着羽絨服,又蹦又跳用英文喊着什麼,錢小果只聽得懂那句MerryChristmas。

“看起來真好玩,昨晚酒店還通知我們說街頭有多處酒後鬥毆事件,讓我們不要出門,害我們平安夜只能在酒店裏面吃自助餐度過。”她可惜地說。

剛說完,她手裏的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嚇得她差點一哆嗦把手機掉地上。

“你昨晚沒上街頭是對的,確實很多地方都起了暴力衝突,還有醉漢集體襲擊人群。”

書沐白喝了最後一口可樂,把自己已經被握得溫暖的手機從她手裏解救出來,接起電話。

錢小果還在看電視,雖然聽不懂,但是看畫面也挺好玩的,那人山人海的熱鬧場景,在國內可不常見。

據說美國的聖誕節就等同於是中國的春節,她這也等於是在外國體會了一把節日氣息,雖然沒有親身到現場。

書沐白很快掛掉了電話,掏出車鑰匙起身。

“你的機票已經順利改簽了,我們走吧。”

“咦,我還有一片披薩沒吃完。”

錢小果表示她想打包,被書沐白毫不留情地拒絕。

“你已經吃飽了,我的車也並不想吃披薩。”

錢小果身無分文,暫時被祖國紅旗下培養出來的社會主義友好同胞圈養中,只好放棄了那片可愛的披薩,隨他出門上車。

雪已經停了,路邊的積雪在太陽的照耀下有融化的跡象,反射着刺目的光,溫度也更低了些,露在外面的皮膚能夠感到刺骨的寒。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說的全是她聽不懂的話,錢小果緊張兮兮地跟在書沐白後面,腳尖對着他的後腳跟,完全不敢偏離路線,甚至還想伸手抓住他的圍巾下擺。

今天機場的安保人員似乎格外的多,比她前幾天到達的時候遇到的更加多。

她看到一個老人正抱着垃圾桶嘔吐,有穿保潔衣服的人過去幫助,被老人一把推開。

垃圾桶被不小心踢翻在地上,滾出了兩三米,倒出裏面的一些污穢之物,保潔人員立刻皺起眉頭,咒罵了一句什麼。

異變突生,那個老人似乎被激怒了,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紅得嚇人,伸手就要打保潔。

幾個保安立刻圍過去,把老人強行制住,帶走了。

“看什麼呢,跟上。”書沐白取了登機牌,回頭就看到錢小果目光炯炯在看其他地方,趕緊提醒了一句,生怕她走丟。

“哎,你說美國是不是爆發了紅眼病呀?怎麼那麼多人眼睛都紅紅的。”錢小果盯着幾個赤紅着眼睛走過的美國大漢說道。

她不由自主地去打量身邊走過的人,發現有許多人都戴着墨鏡,頓時心裏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一些,縮了縮脖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的飛機半小時后就停止登機了,你得走快點。”書沐白把手中的其中一張登機牌塞到了她的手上。

錢小果一愣:“我們?”

“我被指派了其他任務,正好可以送你回國。”書沐白笑了笑,眼中的星辰微閃,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變得柔和,好看得讓人失神。

一個小時后,書沐白和錢小果坐在飛往中國大陸的飛機上,窗外是朵朵白雲,顯示今天的好天氣,適合飛行。

錢小果本以為跟帥哥同路她會緊張,結果在起飛的時候短暫緊張了一下之後,她就開始趴着窗戶,兩眼發亮。

“哎!書沐白,你看,是雲哎!跟棉花糖似的,看起來好好吃。”她來美國的時候搭的是晚上的班機,睡醒就到底了,根本沒看到這樣的美景。

書沐白沒理會她,手裏翻着飛機上的雜誌,眼神在每一頁都只停留了一秒,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看進去什麼。

“哇,天是藍色的,天真的是藍色的!”錢小果拉了拉他的手臂,“你看,你快看!”

“看到了,你能不能安靜點。”書沐白有些無奈,他深刻覺得自己是在帶一個五歲的小孩。

側眼撇到斜對面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乖乖坐在座位上看畫本,他默默在心裏更正。

錢小果大概不是五歲,是三歲。

藍天白雲,氣候正佳。

紐約哥倫比亞醫院急診室,一片兵荒馬亂,走廊里坐滿了紅着眼睛的病人,和焦躁的病人家屬。

“醫生,還有多久才能輪到我們。”一個褐色頭髮的女孩抓住路過護士的手腕,兩眼通紅。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護士看到她的眼睛,口罩下的唇低咒了一句“shit”,掙脫開她的手,急匆匆跑過走廊。

她抱着文件夾匆匆進入電梯,按下去頂樓科研室的鍵。

科研室中,十幾個科研人員正在分析不久前剛剛送過來的病人血液樣本。

“院長讓我來詢問進度。”她沒有敲門,直接闖入。

屋裏的人紛紛抬頭看她。

“安娜,就算你是我的妻子,進來也是要敲門的。”站在中心點的醫生大聲指責。

“對不起,沒有那個時間了,你們是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就像人間煉獄。”

安娜翻開文件夾,掀開新的一頁,並打開錄音筆。

“是病毒嗎?通過什麼途徑傳染?”

“不是病毒。”一個女醫生從顯微鏡的鏡頭中抬頭,揉了揉眼睛,“這看起來更像細菌的自我分裂,體液跟血液都有可能傳染,目前排除空氣傳播的可能性。”

“細菌?”安娜有些驚訝,在本子上寫下“細菌傳染”四個字,繼續問道,“有治療方案了嗎?”

“還沒有。”另一個醫生回答,“目前可用的所有抗生素都對這種變異的細菌無效。”

“那要多久才能研究出可用的抗生素?”安娜緊張地問,捏緊了手中的筆。

她的眼睛,正在慢慢泛紅……

錢小果跟書沐白下飛機的時候,正是傍晚,天邊的晚霞翻滾,濃重得像是燒起來一般。

不同於十幾個小時前看到的藍天白雲,祖國的天氣似乎並不是很好,空氣中到處都是凝重的感覺,機場出口處的燈很暗,給人一股不舒服感。

錢小果拉開及膝羽絨服的拉鏈,露出裏面的白色毛衣,深深吸了一口氣,

“咳咳咳……”

然後就被口水嗆到了。

書沐白也拆掉了圍巾跟風衣的毛領放進背包里,從路邊小攤販的手中買了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遞給她,觀察起了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賣櫻桃的大媽在機場出口處遊盪,叫賣的聲音有氣無力。

一幫學生正在取行李,轉盤轉了一圈又一圈,從遠處就能聽到他們的大聲交談聲。

右邊有一對中年情侶正抱在一起,手邊的行李箱倒在地上,兩個人抱得很緊,難捨難分。

空中有飛機降落劃過的軌跡,一輛飛機在另一頭起飛,街燈突然亮起,見證着晝夜交替。

“書沐白,你也是X城的人?”

錢小果終於咳完了,站在他面前仰頭問他,兩隻圓眼睛又大又有神,顯然在飛機上睡得很飽。

書沐白搖搖頭:“我是S城的人。”

S城跟X城離了八百多公里,可以說是一個南一個北了。

“哇!”錢小果突然有些感動,“帥哥,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會記住你的,也會記住中國駐美大使館對我的恩惠的,你們都是最可愛的人!”

用說的太過蒼白,她伸手抓過他的手,用力握了握,掏心窩子似的握法,掌心都是肉,軟軟糯糯,熱力十足。

書沐白縮了一下手沒縮回來,那句“但是我回X城是要找以前在X大的時候交的朋友”到了嘴邊,默默咽了下去。

“這次送你回來,我也是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順道的,你不用太感謝。”說完,他用了點力,把自己的手從她熱情的掌中解救出來。

“沒關係沒關係,你已經幫我很多的。”錢小果傻笑着,搓了搓手。

她是一貫的沒心沒肺,絲毫不介意他用力縮回手的行為,眼巴巴地看着他,裝了水泡的眼珠子就像漫畫裏面的小狗,就差搖個尾巴。

“既然已經幫我這麼多了,你應該不介意送我回家吧?”錢小果期盼地問,眼睫毛跟扇子一樣撲閃撲閃。

即使是在自己熟悉的土地,身無分文依然是一件寸步難行的事,況且她連手機都沒有,也就比路邊的流浪漢看起來乾淨一些。

書沐白“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兩條高冷的大長腿一邁,率先往前走,頎長的身影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是鶴立雞群一樣的存在感,很是迷人。

錢小果暗暗覺得自己被丟在美國也是一件幸事,至少能跟這麼一個越看越好看的大帥哥遇到還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就是一件超級幸福的事。

這個時間段到的飛機並不多,機場門口的的士停得滿滿當當,不時傳來各種外地口音的攬客聲,以及叫拼車聲,不絕於耳。

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之下,半明半暗的空中突然炸開了一朵巨大的火花,“轟”……一聲巨響隨後傳至人的耳膜,又變成了“嗡嗡嗡”的耳鳴。

錢小果拉開一輛的士的後車門,正要上去,突然腦袋一沉,有許多金色的東西在腦袋裏面炸開,接着就是地面的一陣搖晃。

她昏乎了半秒不到,後面突然有一股力道推了她一把,把她推進了車裏,隨後一個高大的身體也撲了進來,正好撲在她的身上,重量壓得她扭轉的腰部生疼。

她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立刻有一堆東西“噼里啪啦”落在了的士車頂上,從車窗玻璃可以看到許多揚起的塵土和細碎的東西。

外頭一片尖叫聲跟唏噓聲。

“地震啦?!”的士司機大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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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喪屍握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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