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四十九章

面對高大、沉默、壯碩,重點是脾氣還不好的佐伯陛下,甲蟲夫夫倆敢怒不敢言,一見面就嚇人什麼的不要太討厭了。

佐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剛打算清理小蟲子,怎麼這裏就多了兩隻,來找死的嗎?

鄭雨倒是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出現,還是能讓人心生愉悅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第一千零一次的想問,這對夫夫倆真的是甲蟲族的嗎,不是鳥族,譬如八哥什麼的?就沒見過比他們更啰嗦,更八卦的了!

關鍵是,他們還特別能歪樓地將話題神展開來,在佐伯出現之前,他們的話題已經從“寶寶叫什麼名字好”,神展到了“兩個人的世界什麼的實在太虐了,他們好想吃花蜜哦”。

誰能告訴他這三者,不,就后兩者好了,他們只能有什麼關係嗎?

花果鄙視地看向他:“你不知道心情好要吃花蜜,心情不好更要吃花蜜嗎?”

這句話怎麼這麼像廣告詞,“……你們有不吃花蜜的時候嗎?”

夫夫倆居然同時點頭,花果充滿嚮往地說道:“如果有遇到頂級美味的話,那濃郁的,散發著誘人香味的……”

花蜜閉着眼睛陶醉接道:“……在花朵初綻的剎那,勾引着所有人味覺與嗅覺的,頂級花蜜。啊啊,只要有它在,在嘗到它以前,我們不會再食用任何花蜜,這是我們的虔誠。”

……是吃不下其他花蜜了吧!連貓冬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話說回來,那朵花哪裏去了?”花果狐疑。

花蜜右拳往左手心一砸,是厚,他們不就是為了吃到這朵頂級鮮花綻放時的初蜜,才克服重重困難,避開警衛,偷偷溜進來的嗎?花呢?

夫夫倆的眼睛跟雷達似的將鄭雨全身掃描了個遍:“親愛的伊爾,你沒動過那朵花對吧?”

“這頭貓身上也沒有。”花果嗅嗅鼻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個虎撲,整個人埋進了花叢里,接着肩膀抖啊抖,震天的哭喊再次響起,“我的花啊啊啊!!!”

反應稍慢的花蜜也整張臉煞白,一副要昏不昏的柔弱模樣:“哦哦,是哪個殘忍的傢伙,居然把整根花連花枝都吃了,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中國有句古話叫無巧不成書,也叫說曹操曹操到,鄭雨看着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佐伯,嘴角抽了半天,早知道這麼靈的話,他應該早點把話題移到這上面,也省得荼毒了自己的耳朵一下午。

而那對嗜花(蜜)如命的夫夫倆,還在那裏碎碎念。

“親愛噠,根好像還在。”

“是么,是么,那真是太好啦,親愛噠,咱們把這根挖回果園去種吧?”

“這是必須滴,讓我算算時間啊,那些警衛的巡邏時間是……”

“唉,你說同樣都是過來避難的,為什麼伊爾就可以來花園裏曬太陽,我們就必須偷偷摸摸的呢,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因為伊爾先生不會偷偷吃花蜜,更不會老想着把好吃的植物挖回自己家。”

“是么,”花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抱怨道,“不過這邊這麼多花,就算少一兩棵也沒什麼吧,不是我說,這裏的人照顧得實在太粗糙了,恐怕就是真少了一兩棵他們也不會注意,我真替這些可愛的鮮花們不值……呃,親愛噠,你拉我做什麼?”

他們身後,黑着臉的警衛先生,不知站了多久,花果嘿嘿傻笑,沾滿泥的手扶額,眼睛一翻……

傑森大喝一聲:“不許裝死!”

花果動作一頓,花蜜嘴巴一張,傑森繼續打斷:“不許講話不許動!聽着兩位先生,鑒於你們破壞花草的惡劣表現,警局裏已經決定提前結束對你們的保護,現在,請你們立刻、馬上、安靜地離開療養院,謝謝。”

義正言辭,鏗鏘有力的一段話說得夫夫倆都蒙了,不是,他們是有吃花蜜,但是他們沒有破壞花草,他們這是要救它啊……等等!伊爾和那個兇巴巴的雄性呢?

不錯,此刻這裏,除了“被抓個現行”的夫婦倆,“恰好路過”的警衛先生們,再也空無一人。

夫夫倆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被人涮了,也不用再做奸商了,直接讓人賣了幫忙數錢就好。

“親愛噠,我錯了,嗚嗚。”

“親愛噠,我也錯了,嗚嗚。”那根本不是蠢潔的小羊,那是披着羊皮的狐狸啊,他們這是背了天大的黑鍋了。

警衛先生並沒有因為他們認錯態度良好而半分心軟,誰讓他們素行不良,直接一招手,兩名手下就一人一個拎着他們往外走。

“等等!”花果掙扎,“好歹讓我們把根挖了帶回去做個紀念,說不定還長得出來呢。”黑鍋不能白背,既然非走不可,總不能空手。

花蜜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帶回去看着它,我們就不會再犯錯了。”

傑森先生畢竟比較正直,是聽不出這倆傢伙的話中話的,以為他們真的心有悔改,不會再做出這種為了吃不擇手段的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親愛的甲蟲夫夫,捧着一個空蕩蕩,只埋了點泥土和根的花盆離開了療養院,背景分外凄涼。

先一步離開的鄭雨並不知道這種神轉折,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也背了一個黑鍋,他只是對於佐伯這種抓住機會偷偷離開的行為表達了十二分的讚賞,他可不想吃晚餐,喝王八湯這種本來就心情分外複雜的時候,還要看他們邊秀恩愛,邊啰嗦個沒完。

當然,偷吃花的罪魁禍首就在他身邊,也讓他有些小尷尬,你說一朵花才多少蜜,他是真沒想到有人會為了一點點的花蜜如此瘋魔,簡直是醉了。

走到半路,貓冬突然提出他要先回去了,讓鄭雨有些驚訝,他以為貓冬會捨不得離開他,貓冬靦腆地笑笑,小心地看了抱着鄭雨的佐伯一眼,說道:“佐伯陛下比我更能保護您和小主人,我在這裏什麼也幫不上忙,我想回去,和大家一起為主人做些事,我們可拿着主人的工資呢。”

鄭雨愣了愣,他沒想到貓冬會說出這種話來,其實很多時候,他都在用自己的眼光看待貓冬,斷尾,和那些老弱病殘,他說甲蟲夫夫的神經是偽裝,那他的“好人卡”不也是偽裝得來的嗎,他甚至從不掩飾自己對他們嫌棄。

這次,也一樣,他以為他們是自私的,懦弱的,不可信的。

那些鴨蛋是他打算付給他們的工資,也的確不值什麼錢,但那些畢竟還是他的所有物,當他知道那群凶貓光明正大地偷走那些鴨蛋,而他們並不阻止時,心裏不悲不喜。

因為,他從來不相信他們會有忠貞,即使有,也是廉價的,一天一個鴨蛋的工資,如果是他,一定會讓開口的那人死得很難看,對他產生忠貞的情感?做白日夢吧。

將心比心,所以他不生氣,甚至在聽了斷尾的計劃后,頗有些興緻勃勃的看戲心理,後面也果然沒讓他失望,那的確也是場好戲。

只是,現在看到他視如兒戲的事,貓冬他們是如此認真的想要完成,他的心還是不由得不稍稍變化,說出去很可笑,可他總能在貓冬他們身上看到令人自慚形穢的地方。

因為,他總是把人想得那麼骯髒,不只是因為他們身上的陋習惡習,還因為他們是貓人,這個世界觀念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可他自己又好到哪裏去呢……

“那些鴨蛋應該沒剩幾個了,你們可沒有工資拿了,還要幫我做事?”

貓冬的臉一下紅了:“我知道我們不該讓刀疤他們把蛋搬走,只是……那些蛋算是我們預支的工資,主人你不用擔心,好好在這療養就行,大家,大家其實,都很想你的。”

鄭雨靠在佐伯的懷裏,表情淡淡地看着貓冬,最後終於點了下頭,貓冬帶着鬆了口氣的歡喜表情離開了,鄭雨卻覺得自己的心情悶悶的,“喂,其實我身上的臭毛病也一堆吧,貓冬他們要不是貓人,說不定比我還要好上一些。”

佐伯不說話,他就沒弄懂過這個“麻煩”的雌性,不過對他這麼有自知之明到是有些詫異,鄭雨又接著說了:“算了,問你等於白問,和你一比,我們都是性格好的良民。”

佐伯……

一隻大手“輕輕地”揉了揉鄭雨的腦袋錶示下不滿,誰知鄭雨比手的主人更不滿:“你小心些,別把我的腦袋拎下來了。”

佐伯本來就夠慢的腳步直接停了下來,手掌僵在鄭雨頭上,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可能性,最後用手指截了截鄭雨的臉頰,抱着他的手臂一用力,頓時讓鄭雨的小臉憋得通紅,佐伯大爺卻滿意了,這個懲罰真是安全又有效,看着穿在鄭雨身上的輕甲越發順眼,自己當初真是有先見之明,不過,父親當年是怎麼碰觸雌父的?他就不擔心把雌父的腦袋什麼的拎下來嗎?

太過久遠以前的記憶,讓佐伯陷入了沉思,他“鐵臂”中的鄭雨終於hold不住地白眼一翻,紅着臉暈了過去,也就沒發現不遠處被衛一衛二攔下的奇怪大叔,看着他們“不要臉”的“秀恩愛”,眼睛都瞪得跟個銅鈴似的,喃喃自語:“果然是個外向性子,不然也寫不出那麼熱情的文章,不過,難道抱着‘幸福一生’的就是傳說中文裏悲情高富帥的原型?”

大叔越看越像,精神一振,不枉他天天往療養院跑,可不管他怎麼變裝,這些身作輕甲的大漢總能把他認出並攔下,理由是他鬼鬼祟祟……

雖然被一併攔下的幾個人中,的確有行為不妥的,但他是清白的好么,他不是那些腦殘米分和狂熱米分!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終於還是見到正主的面了。

大叔正想突破重圍過去打招呼,就聽身後一個大嗓門傳來:“喲,這不是卡特叔叔嗎,你不去研究怎麼讓我大嫂生孩子,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化裝成這樣來這裏做什麼?”

流里流氣,曖昧不明的話語,讓周圍的人鬨笑起來,大叔抹得米分白米分白的臉上怒氣一閃,轉過身去:“布魯,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研究的是生育學,不要再把我和你大嫂扯在一起了!”

一個衣裳大敞,脖子上帶着四五圈金項鏈的壯實男子,在一群跟班的陪伴下,慢悠悠地晃了過來,口中仍是不乾不淨:“是,是,我說錯了,我那大嫂人老珠黃,又是個不能生的,的確比不上一些小雌性,怎麼,”他站在幾步遠外的地方,直直盯着昏過去的鄭雨,“這就是你看上的新玩意兒,果然不怎麼……啪,噗!”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布魯整張臉歪了過去,他吐出一口血水,裏頭郝然有幾顆牙齒,雖然有儀器可以讓牙齒再生,但這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不等布魯說話,他周圍的狗腿子已經臉色不好看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扇了他們老大一個耳光,而他們甚至沒看清是誰動的手,這已經不是丟臉的問題了,不弄死這幾個傢伙,他們都不好意思再在這個星球上混下去!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那個捂住雌性耳朵的雄性,誰讓他的壓迫感太足了,就連卡特大叔看向佐伯的目光中都帶着讚賞,里明顯就是醜化了嘛,這個雄性,可靠譜多了!

衛一在旁看着那些狗腿子眼神不善地盯着皇帝陛下,表示非常淡定,並習以為常,陛下光是長相都比他們拉仇恨(……),不過他還是意思意思地為陛下開脫了下,“衛二,誰讓你下手那麼快的,他們都沒看清。”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轉回來,不是那個雄性,而是他的保鏢?騙鬼啊。

即使不是第一次被人看輕,衛二還是很委屈,陛下雖然愛動手,但也不是什麼雜碎都配得上好么,太臟檔次太低的,都是由他們代勞,聽說上次他們不在,陛下親腳踹了幾個人,那些人該感到榮幸(並不)。

衛二慢吞吞地走過去,一路上拍飛“蒼蠅”數只,踩死“螞蟻”若干,最後站定在那位臉腫了一半,目光兇狠腿卻發抖的布魯兄面前,在他不斷重複的“我家是卡特家族”“我大嫂是市長”“我xxxx”聲中,淡定地用一隻手一拳揍得他說不出話來,另一隻手快准狠地在他臉上“啪啪啪”開工,他說了多少個“xxx”,他就打算在他臉上“畫”多少xxx,免得別人都不知道啊,每次有人找茬總要說一遍,多累啊,嗯,他就是這麼善解人意,相信下次他再也不會認錯,以為仇人是陛下了。

卡特大叔看着往日裏囂張得要命的侄子和他那幫狗腿子,被人,還是個保鏢,隨隨便便地放倒了一地,眼睛都快脫窗了,那心情,怎一個酸爽了得。

該,讓你編排我和小紅,讓你整天借小紅的名為非作歹,又不尊重他,讓你……

所以其實,人家會誤會也是正常的吧?等他終於看夠了戲,一轉頭,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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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之殘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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