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禍起頑石案 第四章 朝堂定調三征北 排家宴匡胤殯天

大宋

趙匡胤數次起兵伐北漢，皆因遼國出兵支援而屢次未果

這一次得到邊北報告，得知北漢與遼國交惡以為有機可乘。星夜裏與朝堂幾位親隨開會，哪知道，幾位顧命大臣以趙普為首者，力排征討，堅持採取修養生息策略

只因為宋朝連年征戰，已經嚴重影響大宋民生，加上又有很多人為因素，早在第一次北伐時期，就有很多人危言聳聽，結果，果不其然，兩次北伐，兩次無果而終

但是年逾半百的趙匡胤就是腦子裏聽不進嚴禁，一心想要北伐，這是先後兩次北伐敗北后，趙匡胤第三次想要收復天下

公元976年，開寶九年正十月，朝堂上，因為北伐與修養生息兩個意見，趙匡胤第一次與朝堂官員翻臉，勃然大怒

十月十九，天近辰時，朝堂上，眾官員向趙匡胤跪倒施禮，三呼萬歲

趙匡胤道，眾愛卿平身

眾官員道，謝萬歲

趙匡胤咳嗽一聲，道，昨日邊外來報，說，遼國與北漢因為土地方面的事宜，兩國交惡。此次朝會，我想與眾卿家商討，是否可以對北漢進行第三次征繳。在軍事議題上，我們是否可以做到

眾官員面面相覷，為首幾位昨日夜議者都是負手而立，默不作聲

有官員見趙匡胤所言又是要打北漢，因有前兩次教育，北漢那麼好打？一人出班跪倒施禮，出奏曰，“啟奏陛下，臣有一語，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匡胤低頭一看，是朝廷太常寺卿，翟濤，翟權謀，一看此人變顏變色，知道，肯定是不會順着自己意思，但還是耐着性子道了聲，“講”

翟權謀道，“臣最近在市井，偶然聽街邊有孩童歌謠，說”

趙匡胤未等他說完，接口道，“孩童歌謠是不是說，君子行於嘻，頑於嘻否？”

翟權謀又跪倒施禮道，“我主龍運天才，就是市井孩童歌謠，我主都能歷歷在耳，我主對下屬百姓體恤如此，當是我大宋洪福之至，當是我主洪福之至”

趙匡胤道，“唉，哪裏話來，我也是昨日有官員向我稟報，我才得知，市井有此童謠之言。翟愛卿，你且平身，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此次意欲第三次出兵北伐，可有什麼高見，儘管講來，不必再有什麼客套”

翟權謀，起身施禮道，“謝萬歲，如果萬歲真要聽我實話，我有一語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朝堂應對，但講無妨”

“啟稟我主萬歲，市井孩童歌謠那隻不過是一個借口，我主當今天下連年征戰，討伐南方剛剛勝利，又接連兩次討北漢無果。很多老百姓都希望皇帝陛下能夠修養生息，群臣也只盼，我主能夠以仁修天下，如若一改我朝開朝國策。則是臣下幸甚，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趙匡胤心裏老大不痛快，表面還不好發作，又一個庸碌無為，勸自己黃老的庸官，言及道，“翟愛卿所言甚是，但是一統天下一直是我與幾家愛卿夙願。先南后北，先簡后易，也一直是我和當今宰相趙普的開國之策。如今我在位已有十五載，這些年間，我宋朝軍隊，襲荊湖，定江南，一路上，都是他人望風莫及，朕如今已經年逾半百，平生夙願就是一統天下，眼見如今，遼和後漢交惡，正是我們大宋收復天下大好時機，朕怎肯就此放棄這千載難逢機會，罷去不打呢？翟愛卿勿要多言，眾愛卿還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反正總之一句話，我就是想打北漢”

一聽皇帝定了調調，幾個統領軍機大臣，就是一向以愛民如子為榜樣的宰相趙普都默不作聲，其他人哪還有意見

一看，群下再無人言，趙匡胤開口吩咐道，“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劉進聽封，朕封你為討北漢左兵馬先鋒官領三軍都督，領親兵五萬前去征繳北漢”

劉進聞言，出班叩首，口道，臣領旨，叩首謝恩，依班站立

趙匡胤又開口道，“北路都招討制置使潘美聽封，朕封你為討北漢中路兵馬先鋒官，令親兵五萬前去征繳北漢”

潘美從班跪倒，口道，臣領旨，叩首謝恩，依班站立

趙匡胤又開口道，“保靜軍節度使楊光義聽封，朕封你為討北漢右路兵馬先鋒官，領親兵五萬前去征繳北漢”

楊光義出班跪倒，口道，臣領旨，叩首謝恩，依班站立

趙匡胤吩咐道，“三路兵馬先鋒官自去太尉府去領虎符將印，點齊兵馬，其他人等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眾官員皆無有本，趙匡胤身邊奏事官高呼了聲，“退朝”

朝堂應對就此結束

離開朝堂，趙匡胤去了福仁宮，拜祭了母親，上了拄香，然後就是聽宮內宮女給母親靈位唱佛經

不知不覺間，趙匡胤就在福仁宮呆坐了半晌，歲數已大，趙匡胤越老越覺得世間事越發不明當然，不知道為何，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命身邊太監備家宴，他想趁今天發兵攻打北漢自己高興之日，好好款待弟弟晉王趙光義

晉王，趙光義府，華燈初上，用過晚膳，趙光義正在寢室休息，突聽有人通傳，說是皇帝趙匡胤要在宮中辦家宴，想請臣弟趙光義喝酒

趙家兒郎哥四個

老大早亡，老二趙匡胤陳橋兵變，登基坐殿黃袍加身，老三趙光義和老四趙廷美都有不可磨滅的功勞

只不過還是在老早以前，就有人傳言，老四趙廷美與皇帝以及老三不是一個媽生的

真假只是在老百姓中傳言，但是哥四個中，真真的，趙匡胤與趙光義倆人是無話不談，完全沒有半點君臣之意，完全就是兩個親生手足兄弟

也大概是，在經過了十多載皇帝日子后，在經過多少戰爭洗禮歲月之後，為人夫，為人父，做為皇帝，和做為皇帝弟弟的趙光義倆人就有了莫名的情感

那情感似乎遠超於君臣，遠超於兄弟，是在困難中相知相守，是在王朝博弈間與朝堂京官做出的靜默較量，是在生死考驗時彼此兄弟的一個側顏一笑

趙光義急忙站起身，穿好衣衫，小妾戚氏見狀急忙問何事

趙光義親了口小妾道，皇兄找我家宴

戚氏不由嬌口道，這麼晚了

趙光義道，我這皇兄你還不知道嗎？他是什麼時候想我，什麼時候召見。我兄弟二人不分彼此，不必留門，今晚可能夜宿禁宮也說不定

離開晉王府，到得皇帝寢宮

被皇帝身邊太監引薦到萬歲殿，但見殿內長明燈無數，照得殿內外通透

席間不見別人，只有趙匡胤一桌，與一桌並排放在一起

席間有歌舞，有樂器彈唱

趙光義到此不由一愣，說好家宴，怎會只請自己？

趙匡胤見弟弟來到，只是慢條斯理道，你來了

趙光義躬身施禮道，臣弟在

趙匡胤示意身旁桌子讓光義坐下

趙光義來到桌前坐下

趙匡胤此時怕是已經酒醉，興頭大起，站起桌旁，指着殿內當中歌姬給趙光義看，邊指邊道，臣弟，你看，她們跳的怎樣

趙光義道，還不錯

趙匡胤道，你看她們姿色如何？可有興趣偏撿一二，做個偏房？

趙光義扣首施禮道，臣弟不敢

趙匡胤大笑不止，君無戲言，這又不是朕的什麼妃子，臣弟有什麼好怕

趙光義不敢多言，依然躬身施禮

趙匡胤走到他的近前，一拍他的後背，臣弟不必如此，為兄只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而已

然後坐在自己桌前，示意趙光義道，坐

趙光義坐下

趙匡胤緩緩道，你我兄弟自從陳橋兵變建立宋國已經十五載，在這十五年間，發生很多是是非非，很多恩恩怨怨。自從聽從宰相趙普計策，杯酒釋兵權后，能和朕一起暢暢快快喝酒談心者越來越少，很多人只道我這個皇帝好做，每日只是深宮中吃吃喝喝，只是苦了一般兄弟四處南征北戰。事實上，每次兵進天下，我又何曾不是牽腸掛肚，如坐針氈

趙光義一皺眉頭，不知皇兄為什麼會發如此慨嘆，問道，“皇兄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良辰美景會發此感慨？”

趙匡胤笑了笑，只道，今日我軍兵進北漢，朝廷之上，昨日夜議，朝廷官員都在勸我不要北伐，我心情這才不好，邀你入宮吃酒

趙光義聽完，也是心中感慨，知道，收復天下，一直是兄長趙匡胤夢想，但是大臣有大臣想法，自己也有自己小算盤，恭兌道，你我兄弟不要談那些傷心事，只要吃喝開心就好

於是與趙光義喝酒行令好不熱鬧

夜，趙光義酒醉，皇帝趙匡胤也酒醉，皇帝與光義同時，夜宿皇帝寢宮萬歲殿

第二日，帝，趙匡胤駕崩

史實，傳言，關於宋太祖之死版本很多

但是究其皇家真相是，皇帝趙匡胤於公元976年，十月十九日，喝酒吃壞肚子，一直上吐下瀉不止，還沾染了衣褲，因為喝醉一覺睡過去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因為有損皇帝顏面這才有意遮瞞，哪曾想，會出來那麼多以訛傳訛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