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長笑和葯葯躺在後山的地上,慵懶的打着瞌睡,但長笑卻總是思緒混亂,放鬆不了自己的精神。
玉琉璃的話一直纏繞於心間讓長笑拆解不開又無法忘懷。
葯葯偏頭看了她一眼,自那日起,長笑每日都愁眉不展,似有心事的樣子讓葯葯很是在意,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找出空閑時間問她。
“長笑,你這幾日怎麼了?還說要在學斗會上拿第一,怎麼這幾日都心不在焉的?”
長笑看了她一眼,愁眉不展地看着她,猶豫再三才問道她:“葯葯,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聽她這麼問,葯葯眼裏閃過一絲光,心裏想着這丫頭你不是有心上人了?
葯葯清了下嗓子,一副教書先生的模樣,有板有眼地講道:“這事我雖沒有實戰經驗,但理論還是頗為豐富,愛一個人就是見得到他便是滿心歡喜似是晴,見不到他便是憂思萬千連綿雨,有可能是一見鍾情,亦有可能是日久生情,你願與他同生共死付出一切,也願為他披荊斬棘在所不辭。”
葯葯嘰里呱啦地講了一大堆,可卻還是沒有說道長笑的心上事,長笑嘆了口氣。
看她的疑惑還是沒有解開,葯葯疑惑的問她:“不如你給我講講,我給你分析一下?”
長笑想了一下:“有一個人,我從小就知道將來的某一日他會成為我的夫君,我也很依賴他,他對我很好什麼都願意給我,他說他愛我,可我卻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是不是一樣的。”
從前她從未想過玉琉璃對於她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從前她的世界裏只有一個他,對於自己來說陪伴他就是最重要的事,而現在她卻總是再向另一個人。
葯葯看着她的樣子,露出正經的表情,長笑一直活的很清醒,但這一次她眼中有着迷茫。
“長笑,如果你不確定你愛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那就說明你並不愛他,因為當你愛上他的時候,你會很明確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在這裏反覆地質問自己的心。”
葯葯的話落在長笑的心裏,似是彌補上了一個傷口,卻又打開了另一道裂縫。
長笑還想再問什麼的時候,突然天空驟變,剛才還晴空萬里,現已烏雲密佈雷聲大作。
“怎麼回事?”長笑驚訝的看着黑壓壓的天空,急忙坐起身,心裏莫名的有不祥的預感。
葯葯也坐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着天空,在天界本就是日日艷陽高照,突然雷雨大作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烏雲漸漸往一處聚起,形成一個漩渦,漩渦的中心電閃雷鳴。
“這,這是怎麼回事?看那個方向好像是沉思閣的方向!”葯葯看着眼前的這幅異象只覺的害怕,緊張的抓住了長笑的手。
長笑也有些慌張:“估計松浦先生應該也發現了,可能已經趕過去了吧!”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身影便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那是東彥先生!東彥先生自己一個人過去會不會有危險,我擔心他!不行!我也要過去看看!”葯葯看見東彥的身影,內心不由得擔心,說完就也要往沉思閣去。
長笑急忙拉住她:“葯葯,那裏不知是什麼情形,可能很危險,你去了只會給東彥先生添亂!”
“不行!讓我在這乾等我做不到!長笑我就去偷看一眼,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求你了!”
葯葯哀求着她,似乎急的的要落淚了,長笑心下一軟,卻沒有辦法放她去沉思閣,她本能的感覺那裏現在肯定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葯葯着急地看着她,她怕東彥現在已經出了什麼事情,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到他身邊。
“好!我陪你去!到那裏一定不要輕舉妄動保護好自己知道嗎?”長笑一咬牙,想着兩個人去,總比葯葯自己一個去強,如果有什麼事自己還能保護她。
長笑拉着葯葯騎上驢子奔向沉思閣的方向。
不一會便到了沉思閣,在後山那看就已覺得那片黑雲很是可怖,如今里進了一看更是讓人壓抑,雷聲震耳欲聾,沉思閣的門大敞着,一道閃雷落下正好落在沉思閣的房頂炸裂開來。
葯葯被這一聲巨響嚇得抱住了旁邊的長笑,身體不停的顫抖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笑也是緊張的不行,放在葯葯肩膀上的手微微顫抖。
這個場景讓她想起在燭九陰那看到的夢境。
黑色的雲終有一日會遮天蔽日,血雨也會淹沒大地,這個年頭猛的在長笑腦海里蹦出,被封印的某處似是感覺到了什麼蠢蠢欲動。
那種有什麼要衝破她身體的疼痛,讓長笑感覺不安,額頭滲出汗水,她咬着牙逼着自己保持着清醒。
突然從沉思閣中飛出一個身影重重落在地上。
葯葯看清了是誰后,慌了神直接沖了出去,長笑來不及抓住她,眼睜睜的看着她飛奔到那人身旁。
“東彥先生!你沒事吧!”葯葯看着躺在地上的東彥,身上有無數的傷口,落地的時候還嘔了好大一口血,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
東彥費力地抬起眼睛,看見是葯葯,慌了神,聲音嘶啞的吼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快走!”
葯葯焦急地看着他,一邊流着淚一邊搖着頭:“不!我走了你怎麼辦?要走一起走!”
說完葯葯咬着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扶起,東彥身上無數的傷口還在流着血,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身上的全部重量都倚在葯葯身上,就連推開她讓她快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東彥轉過頭恍惚的看着吃力的扶着自己的葯葯,瞬着臉頰滑落的不知是她的汗水還是淚水,她看着前方,沒有遲疑。
東彥想起那一次她臉上沾着泥土深夜跑到自己的房前,手裏握着鍾離筆,遞到自己的面前時,臉上笑顏如花,眼裏也是那種堅定,後來東彥才知道是子蓮不小心弄丟了他的筆,葯葯卻為了他找了很久,一直找到深夜,當找到筆的時候她開心的落了淚。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女孩子,東彥笑了一下,只覺的這樣美好的女子若是為了自己而死,他怕是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身後的沉思堂里飄出一大團黑霧,迅速的向踉蹌的二人飛去:“今日,你們二人誰也別想逃走!”
黑霧尖笑着越來越近,漸漸聚起變成刀刃的樣子要刺穿二人。
眼看就要穿過葯葯的身體時,東彥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她推倒,當在黑霧的前面。
“不要!”葯葯撕心裂肺的喊着。
他已經救過自己一次了這一次應該換她來救他了,可為何他還是要推開自己!葯葯緊閉上眼不忍看到東彥倒下的畫面,她害怕看到那個場面,那會讓她生不如死。
葯葯只感覺到滾燙的淚水滑落,狂風在耳邊呼嘯,她聽不見東彥倒下的聲音,可卻能聽到自己那悲傷的心跳,眼前一片黑暗,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想,下一個就是她了,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她不能報恩,卻能和他一起死去。
“葯葯!快帶東彥先生走!”
長笑的喊聲在葯葯的耳邊響起,葯葯猶豫的睜開眼看向她。
她站在東彥與黑霧的中間,而東彥躺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
長笑對着黑霧伸出左手結出一道冰牆,絲絲寒氣在長笑的周圍繚繞不散,黑霧正在冰牆上旋轉,要衝破這個冰牆,黑霧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長笑再次運氣結出更多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