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玉琉璃牽着長笑一路無言。
長笑看着他流着血的手不知所措,從小到大玉琉璃從未在她面前生過氣,永遠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瀟洒不羈,是他教給長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玉琉璃...”
玉琉璃聽見她怯弱的聲音,卻沒有回答。
一直到長笑住的地方,玉琉璃停下腳步慢慢回過身,像從前那樣狐狸眼彎起,笑着說:“長笑,進屋收拾行囊,我們回家!”
長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明明眼前的玉琉璃和從前一樣,可為何她總覺得他在奮力的隱藏什麼。
玉琉璃見她沒有說話,心上一絲慌張,又怕被她看出,低垂眼眸掩住了那一絲慌亂:“你不想回青丘了嗎?”
長笑急忙搖了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
“過幾日就是學斗賽了,如果我能得第一就可以拿到金光丹,那時我們再回青丘好嗎?”長笑祈求地看着他。
聽見她這麼說,玉琉璃提着的那顆心才稍稍放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原來你是這樣打算的,好!不過這段時間我也要留在這裏陪着你!”
“好!”長笑一口答應下來。
她覺得玉琉璃留下來很好,可以天天見到他,像從前一樣。
光華在凌華殿中似失了魂魄一般站在屋內,小仙童喚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回應,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便轉身退了出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從梨花園回來后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和他從前的嚴厲狠辣完全兩個人。
光華腦子裏全是長笑和玉琉璃離開的畫面,還以為她護着自己,或許她也對自己也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可看她離開時未曾回過頭看自己一眼,那一刻光華只覺的心上出現了無數道裂痕。
他沒想過會讓她那麼快愛上自己,他在努力為自己爭取時間得到她,可現在玉琉璃出現這一次肯定會直接帶着長笑回青丘,他還哪有什麼時間了。
想到這裏光華就開始慌亂起來,緊緊的握住雙圈,這種事情還不如直接打一仗來的痛快,可他也明白他和玉琉璃時間不是誰贏了就能得到長笑,今日玉琉璃受傷,長笑的那副神情,他就明白了玉琉璃在她心中的位置,若是自己傷了玉琉璃一絲一毫,怕是長笑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了。
天色暗了下來,玉琉璃熄了蠟燭,站在床邊看着躺在床上的長笑,眼睛裏寫滿了脆弱。
長笑側着身子背對着他,閉着眼睛,但並沒有睡着,她能感覺到玉琉璃站在床邊看着她,她的心裏是慌亂的。
今日的是,她隱約覺得自己犯了錯,又不知道錯在哪裏,她護住光華的時候玉琉璃絕望的表情她是看到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傷了他,可她現在卻想的光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長笑思緒亂成了麻,不知道為何會發生今天這些事情,正想着的時候,身後的床一沉,玉琉璃躺了上來。
屋內只有一張床,長笑還以為玉琉璃要睡在地上,他躺上來的時候,長笑一慌急忙翻了個身看向他。
玉琉璃看見她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狐狸眼半眯狡黠地一笑:“臭丫頭,你還沒睡呢?”
長笑把頭半縮在被裏點了點頭,只留那雙大眼在被子外面無辜的看着他。
玉琉璃看着她那一副模樣,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上一次他吻了她之後離開,心跳也是過了好幾日才平靜下來,現在只是認真看看她自己都已經亂成這樣了,玉琉璃內心自嘲了一下,看來活了這麼多年定力還是不夠啊!
不過玉琉璃也不是喜歡壓抑自己感情的人,她伸出手將長笑拉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住她。
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嗅了一下她髮絲的味道,有一股梨花的香氣,玉琉璃皺了一下眉頭,這個香氣讓他想起下午時光華抱着她的那個畫面,心裏又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長笑,以後不可以和別人擁抱了,只能和我,知道嗎?”玉琉璃低沉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長笑想要點頭,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光華似乎很喜歡擁抱,那以後豈不是都不可以這麼做了。
見她沒出聲,玉琉璃的手上更緊了一些。
她的身體很柔軟,小的時候長笑做噩夢了玉琉璃就會抱着她哄她,那是她的身體就很柔軟,抱起來很舒服,現在的她身上多了女子氣息,再抱她時玉琉璃就多了別的心思。
安靜了許久,見玉琉璃沒了聲音,長笑以為他睡著了,於是抬起頭看他,沒想到一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眸,和笑吟吟的臉。
“我的長笑真的長大了!”
長笑疑惑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聽她這麼問,玉琉璃臉湊近她,低聲說:“我就是知道!”
玉琉璃的臉貼得那麼近,稍微動一下他們的嘴唇就會碰到,這讓長笑想起了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臉上泛起了紅暈。
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玉琉璃笑意更深,有意挑逗她:“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再想什麼羞羞的事情?”
被他這麼一說長笑的臉更加的紅了,像是熟透了一樣,這讓她有些惱火,瞪了他一眼:“哪有!”
見把她弄生氣了,玉琉璃低聲笑了起來,她這副模樣有趣的很,自己從前竟沒發現,否則定要多調戲幾次才肯罷休。
長笑卻笑不出來,過了一會輕聲問道:“玉琉璃,今日為何會那樣做?”
玉琉璃的身體一頓,斂去眼眸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心底的思緒:“你不知道嗎?”
長笑沒有說話,她不是裝糊塗,她隱約明白,卻不是全懂。
半晌玉琉璃張開眼睛,笑了笑,卻有些落寞:“長笑,我從前只說過喜歡你,要娶你,但近日我要和你說我愛你。”
玉琉璃頓了頓觀察了下她的反應見她獃獃地看着自己,心底稍鬆了一口氣,他之前就害怕如果說出這句話她會不會討厭自己,現在看來她似乎並不反感,他不求她和自己是一樣的感情,只希望她不要推開自己就好。
於是他有接著說:“我無法忍受你和別的男子接觸,所以恨不得日日與你同在,迫於無奈你來天界求學,我也想了辦法讓你女扮男裝,就是怕你有一日會被別的男子搶走,我見不得你和別人牽手和別人擁抱,哪怕你對別人笑一笑我都會緊張亂想,我知道我沒辦法囚禁你,我總是裝的很大度,但其實我小心眼的不行,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一口氣說完,突然覺得身上卸下了個擔子,輕鬆了不少,現在他已經對長笑坦白了自己的感情,今後再無需收斂,只要把她守好,再不會讓別人將她搶走。
“這就是愛嗎?”長笑問道。
玉琉璃看着她,嚴重柔情似水,似要將她化掉了才肯甘心:“對,這就是愛,想對你好,想給你一切,但又只想一個人霸佔你,愛是絕對無法分享的。”
長笑皺了一下眉頭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