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國賊
不知道！
乾巴巴的三個字從秋堂嘴裏蹦出，但孫重陽聽到卻是深深的無奈與不甘。
“你……在開玩笑吧？”
十年佈局，嚴防死守，高度警惕……你現在卻說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一瞬間，孫重陽覺得他倆是不是緊張過度而神經兮兮？要不然怎麼會和空氣鬥智斗勇。
秋堂沒有說話，提起酒罈準備喝酒時卻發現裏面已經空了。
他站起身走進西邊的一間屋子，然後一手抱着一個酒罈走了出來。
酒罈口被老泥死死的封住。
秋堂手掌覆在上面，力道巧妙的一震，凝結的老泥便化成粉末狀。
揭開荷葉牛皮紙，一股醉人的糧食酒香便飄了出來。
儘管孫重陽現在滿腦子疑問，但在聞到這酒香后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於是將另一壇沒開封的酒抱到身前，也像秋堂那樣打開后，咕咚咕咚連喝幾大口。
秋堂看着他然後苦澀的笑了笑。
“沒開玩笑，‘他’或者說是‘他們’隱藏的太深，根本抓不到尾巴。大哥或許查到了什麼，而我這裏也僅僅是有了一絲頭緒。”
孫重陽放下酒罈，長舒一口氣。喝得是暢快過癮，但內心卻非常憋悶。
“我想不明白，白川為什麼會死？”
“因為我。”秋堂低着頭道，“你也應該知道，軍部當年打算讓我去聯合司令部，而白川是我選定的‘矛’的接班人。而當時那個位置還空着，懂了嗎？”
孫重陽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鼠輩誤國，該死，該死啊！”
秋堂喝了口悶酒，“當初大哥原本交代，等我去了聯合司令部就把事情都告訴你。但白川的死不得不臨時做了改變，由我一人把他們都牽制住。這一點大哥清楚，所以他來京城只找了你，而不來這所被無數雙眼睛盯着的小院。”
孫重陽沉默許久，“那你為什麼把‘矛’拱手相讓給史家？”
“拱讓？我只是在利用一下。把史家攪進來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個棘手的問題……你今天來找我該不會就是和史家有關吧？”
“腦子轉得真快！沒錯，找你來是想讓你把史家派出去的人再召回來。”
“公事還是私事？”
“我還能讓你徇私枉法不成？當然是私事！確切的說應該是以公謀私。”
孫重陽瞪了他一眼道“某個國家飛來的一隻臭蟲，現在被捲入旋渦當中。被派出去的那兩人的任務就是將他捉回來。”
“你要保那隻臭蟲？”
“我是怕你的人受傷。”
“什麼意思？”
“我剛剛說了，那隻臭蟲被捲入旋渦當中，所以‘捕蟲人’不止一方。”
“你也派人了？”
“‘戟’向來不摻和這種事。”孫重陽傲然道。
秋堂輕笑，“你沒派人，二師兄手下的‘槍’和他們又是五五開，怎麼會受傷？”
“這可不一定。”孫重陽抓了抓自己那如同獅鬃般的頭髮，道“沈師兄在西北的時候給咱們添了兩個小師弟。”
“錯了吧，大哥收的徒弟怎麼能和咱們平輩兒？”
“沈師兄當時只是和我說他們與馮師有些淵源，並沒有告訴我是誰。今年年初偶然間才得到他們的消息。我已經查過了，其中一個是豆家豆老爺子的長房孫子豆苗。”
“豆家？聽說義父當年好像是豆老爺子的警衛員吧。唉，幾十年過去，物是人非……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是根據豆苗的履歷才找出來的。他是陸毅的徒弟，在調查檔案時意外發現，他竟然是那位在東半島戰爭中，為國捐軀的夜霽風師長的孫子夜松。”
“英烈之後啊！”秋堂一臉崇敬，“他們兩人目前在哪兒？能不能……”
“別想了，他倆現在都是東院的學員，想要挖人至少也要等到他們畢業。”
秋堂遺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才更着急呢！‘戟’這幾年從沒有任何新人加入，補充的都是我一手培養的底子。陳言還提醒我豆苗不可能加入三隊。哼，我們‘戟’當中出自將門的人還少嗎？而且越是將門子弟越是有軍人世家的傲骨，個個勇於為國流血犧牲……”
“把人派出是和那個叫夜松的師弟有關吧？”秋堂突然道。
“你怎麼知道？”
“史家和豆家雖然立場不同但還沒撕破臉，但和夜家當年可是劍拔弩張，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為了對付姓夜的，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
孫重陽嘆道“你猜的沒錯，夜松現在身陷旋渦，唯有先一步抓到那隻臭蟲才能脫險。如果他們打了起來，雙方恐怕都會傷得不輕。”
秋堂大大的灌了一口酒，然後大聲道“石頭！”
廂房內，睡得迷迷糊糊的石頭猛然坐起。
“剛剛是不是秋隊在喊我？”
“好像是的。”
石頭連忙起身，連鞋都沒穿，光着腳徑直朝內院跑去。
九年了，終於再次聽到秋隊的召喊。石頭激動得眼淚都快流出，或許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的秋隊要重新歸來了。
“秋隊，您找我？”
石頭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緊張與興奮混雜。
“隊裏誰正在執行國內的任務？”
“老包和地鼠去了漠北，豹子去了藏南，海膽目前在湘北……對了，煙槍和青炎昨天剛回國然後突然接到任務去了金陵。”
“把煙槍和青炎召回來，就說任務取消。”
“是，我這就給煙槍打電話！”
“等會兒！”
正要離開的石頭
連忙轉過身。
秋堂抿了抿嘴，道“用我房間裏的那個部座機電話打。”
石頭愕然地看了秋堂一眼，然後朝秋堂的房間走去。
用秋堂屋內的那部座機撥打，一方面是因為對“矛”的所有隊員而言那是絕對軍令，另一方面則是在敲打史家。
命令是我下的，你們不要問為什麼，我也不會聽你們任何解釋。
沒錯，就是這麼霸道！
孫重陽笑道“你屋內那部座機吃灰這麼多年，終於派上用場了。不過你這樣做就不怕史家怪怨你？”
“‘矛’是國家的利器，不是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
秋堂拎起酒罈喝了幾口，然後和孫重陽對坐沉默。
“師兄。”
“嗯？”
“史家，國賊矣！”
“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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