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知道
“鼠輩須滅，小人當死。”
說這句話的時候，秋堂眼神凌厲，院內瞬間充滿殺氣，一根根鬍子都豎了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孫重陽感覺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壓抑感鋪天蓋地的打了過來，甚至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孫重陽體內《馭江訣》內息運轉，將這股壓力緩緩化解，心裏又驚又喜。
這小子，幾年不曾顯露實力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恐怖了。看樣子應該是快要到達沈師兄那個層次了吧？
驚喜過後孫重陽又感覺倍受打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每天拚命的修鍊，為了提升幾乎用盡了一切方法，然而還不如他每天醉酒提升的快。莫非喝得醉醺醺是修鍊《馭江訣》的一條捷徑？
孫重陽想了想，覺得有這種可能。畢竟很多上乘武功都是在醉酒時創造的。當然這並不是說喝醉酒智商會提高，更何況武學上的頓悟有的時候和智商並沒有太大關係。
醉酒主要是想藉著醉意進入天人合一、無我這類的狀態。
《道德經》上講“道法自然”。很多時候，人因為按着自己的思路想法才進入死胡同當中，而且越是在死胡同卻越是冥頑不化，固執己見。
這種頑固可以說是與思想相生的，思想越成熟，越相信自己的觀念從而越執着。
如果方向是正確的到也罷，但如果是錯誤的則會將自己帶入死循環。
進入醉態是為了減少主觀觀念，暫時拋卻了自己的想法，思想意識和天地相近相融，順應自然法則規律，從而跳出慣有思維或固有認知。這也是為什麼《太上感應篇》中會說“算盡則死”，有時想得太多不僅不會明理反而越來越糾纏不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孫重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試一試，但也只能是嘗試。
醉酒百次進入狀態卻難得一次，要是自己整日喝得神魂顛倒，誤了正事卻沒有提升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
孫重陽甩了甩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怎麼就突然殺氣騰騰的？
“鼠輩橫行，你是殺不完的。更何況時代變了，越來越多的人喜歡背後捅刀子……不過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那些鼠輩哪有膽子敢招惹你？”
“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不敢站出來，只會背後捅刀子。現在是如此，九年前是如此，或許二十年前也是如此。”
孫重陽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真像他所暗指的那樣，“劍”當年是有人故意為之，那真是太可怕了。
馮師倍受軍部重用，陸帥史將背後分別站着陸家和史家，究竟是什麼人竟敢向他們動手？
孫重陽舔了舔嘴唇，突然感覺口乾舌燥，有着強烈的喝水慾望。
“這只是你的猜測，並沒有證據。”
秋堂
緩緩搖了搖頭。
“十幾年前，大哥去西北之前特意和我見了一面。”
“什麼？”
孫重陽驚呼。
沈泠非當年是瞞着眾師弟偷偷向軍部遞交申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西北。相隔幾年後大家才聽到他出現在c集團軍的消息。沒想到他離開之前有和人打過招呼啊！
秋堂喝了一口酒，微笑道“你知道當初大哥為什麼要去西北嗎？”
“不是為了查馮師的死因嗎？”
“查馮師的死因？陸家史家幾乎翻了西北的每一塊土地都沒結果，你覺得大哥一人就能查到？”
“這可不一定，沈師兄或許能注意到他們忽視的細節。”
秋堂點了點頭，“因為大哥的能力，很多人都和你有相同的觀念，而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等會兒！”孫重陽打斷道，“什麼意思？我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
秋堂看着他沉聲道“這是大哥佈下的一盤大棋！”
“佈局？”
“當初哥之所以不再任三隊總教，主要是因為在那個位置已經查不出什麼了。但同時他又意外的發現了一些東西所以才去了西北。”
“第一步，他就是要作出一種別人都查不出結果而他卻能的樣子。事實上大家也確實這樣認為。”
“查尋幾年卻沒有結果，讓大家都感覺他心灰意冷，所以後來才會待在c集團軍，這是第二步。”
“而退伍就是第三步？”孫重陽插話道。
“沒錯。大哥當然知道軍部不會批他退伍的，之所以要這麼做是讓那些人看到他徹底放棄了。看到他無心留在軍中才會放鬆對他的警惕，至此大哥才能完全放開手腳。不會再被處處提防、屢屢受限，更不會因為一道命令半途而廢。”
孫重陽沉默了。十多年的佈局卻僅僅是個開始。但是沒辦法，盯在他身上的眼睛太多了！
“都有誰知道？”
“詳細知道的只有我和大哥，不過打配合的倒是有不少。莫師兄死死釘在西大門，多年來吸引了他們不少注意力，陸毅為他行一切方便，包括批准他退伍。”
批准他退伍確實是幫了一個大忙。如果是其他人接到沈師兄的退伍申請書後絕對是二話不說直接打回，再不濟也是向上彙報，沒有一個敢像陸毅那樣直接批准的。
孫重陽聽說陸毅因此被專門叫到了紅牆內，被軍部幾個老人訓斥了一下午。
秋堂嘆了口氣，“唯一的變數應該就是我了。”
孫重陽想了想，道“是九年前你徒弟那件事嗎？”
秋堂提起酒罈喝了一口，然後抿了抿嘴。
“大哥離開之前提醒我要多加小心，但還是沒防住。”
“畢竟當時碰巧咱們都有任務在身，這也是沒辦法
的事。”
“狗屁個碰巧，當我在北海雪國被死死地纏住時就發覺不對勁兒，但那種情況根本脫不了身……可惜了白川那麼好的一個小夥子啊！”
說完他舉起酒罈大口大口痛飲，彷彿要把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
孫重陽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
白川是古武世家出身，當初還是他執行任務時發現的，後來才交給秋堂做徒弟。他人聰明底子又好，沈師兄都稱他是未來國柱。
可惜當時他們師兄弟四人沒有一個達到《馭江訣》最高層，不敢隨意傳授。畢竟內功類武學，沒有摸透就傳教，如果稍有偏差輕則成為廢人重則送命！
但即便如此他實力依然很強，特別是那兩把匕首，玩起來堪稱藝術。然而等自己從北非回來后，那個愛笑的熱血青年卻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孫重陽深吸一口氣。
“說了半天，‘他們’究竟是誰？”
秋堂抬起頭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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