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2章 凝固
秦塵就這樣佇於“石山”前，隨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秦塵似乎看到“石山”在隨着時間不斷趨於潰散。
任憑石山在空中風化，秦塵安靜地觀察着，十年，百年，萬年，十萬年……
而實際上，時間只過了半刻鐘，但秦塵一眼看到了數十萬年之後的變化。
秦塵回過神，面色稍顯疲倦，但又很快恢復。
到了秦塵此等境界，若是想要推演一個人的命運，怕是一個心念便可以做到，但若是面前這座石山，或是這一整個古宇宙，秦塵也是要廢些心思。
可正常人誰又會無聊到去推演是個沒有生命體的事物的命運，更何況沒有生命體的事物又何談命運。
但是玉逍遙卻做了，而且發現了問題，還將問題留給了秦塵。
最讓秦塵不得其解地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只能暫將這件事拋於腦後。
想秦塵歷經九世，在這第十世登頂，成為如今的神道帝尊，這一路上可謂是運籌帷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用敵人以及無數不長眼的宵小鮮血為其鋪路，一步步造就秦塵的無敵之道。
從九幽到萬千世界，面前的石山秦塵見過無數，從未感覺有任何問題，這算是第一次讓秦塵有些摸不到頭腦的時候。
秦塵甚至懷疑這只是玉逍遙跟他開的一個玩笑。
“前輩啊前輩，你可真是給我留個好問題啊！”
秦塵自言自語地開着玩笑，嘴上這樣說，但實際上秦塵還是很留意玉逍遙留下的線索。
畢竟這是秦塵自己甚至其他人都沒有到達的頂峰，哪怕是曾經的虛等人掌控世界時。
在九世之前，作為無上神帝之子，秦塵尚未接觸到世界之外的事，也從未想過在神帝之上還有更廣闊的宇宙以及危機。
縱使現在秦塵身為宇宙之王，塵宇宙的掌控者，世間大帝尊，但是居安思危，正因為秦塵站到這一高度，也才會下意識地去思考在這宇宙外，是否又有更高的存在。
可玉逍遙卻說秦塵他們所處這一層面，神道帝尊即為至上，沒有再高的存在，這句話言外之意即是也許真的有更高層面，只不過連玉逍遙都沒有摸到那一層面，甚至可能虛和慕山河也沒有。
如果虛和慕山河早已發覺存在更高層面，那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突破這個世界，也許也是基於這點才讓玉逍遙斷定那個更高層面可能並不存在。
因此，玉逍遙所謂的那個不可言說，應該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只是不在掌控者所掌控的範圍內。
而曾經的宇宙掌控者虛和慕山河沒有發覺的問題，卻被玉逍遙發現，也可能透露着一個信息，那便是作為掌控者本身會屏蔽這個信息點。
秦塵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彷彿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也許真是玉逍遙留下的玩笑，就在秦塵的思緒不斷地向“玉逍遙開的玩笑”這個想法靠攏的時候，秦塵突然清醒過來，隨即這種想法立刻在秦塵心中被其否定。
“我為何會有這種想法？”秦塵瞬間警覺，彷彿在某一瞬間其陷入了一個及其隱蔽的幻境，幻境中的環境不斷影響着他的內心。
與此同時，秦塵本體正與其身邊眾人一起。
秦塵在古世界的那具分身向本體傳達了其在古世界獲得的線索。
牧雲第一時間便發覺到秦塵心態的變化。
“有什麼事情沒有解決？”
秦塵聽到父親上前詢問，搖搖頭：“你兒子都已經成為宇宙之主了，還有什麼能讓我解決不了的？”
說完秦塵抬起頭看向牧雲，看着牧雲臉上寫滿了“我不信”的表情，稍顯無奈，只得如實道出：“確實有些事情沒有想到解決的方向。”
隨後秦塵望向牧青羽，謝青，諸位兄弟姐妹，以及每一位紅顏，秦塵聯想到玉逍遙口中的那個未知事物有能傷及自己身邊人的風險，卻又無法探知其真身，只能暗自告訴自己，無論對方是何等隱患，亦或是這個層面之上的存在，沒有人能再傷害或是危及他身邊的人。
這也是秦塵所修道心的根本，秦塵一路走來也正是如此。
這些人就是秦塵的逆鱗，誰碰誰死，哪怕只是威脅，那秦塵也必定要讓其付出代價。
牧雲回過頭看向秦塵目光所及的方向，心有所悟，不自覺間嘆了一口氣，將手搭在秦塵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爹……”
“孩子我懂你！”牧雲開口說道。
聽到牧雲如是說道，秦塵看着牧雲，心中略有感動，都說知子莫若父，想必父親已然了解了自己的心事。
然而牧雲接著說：“想當初在雲盟初建之時，一看到你那九位娘親時我也頗為煩惱，好在你父親我個人魅力和能力不減當年，方能處理好你這幾位娘親且雨露均沾，唉塵兒你現在方還年輕，任重而道遠啊……”
秦塵聽牧雲說完一時間有些無語，原本還認為父親是和玉逍遙一樣在這個世界裏發覺到一些線索，誰成想牧雲誤解如此之偏，還偏的這樣離譜。
見秦塵沒有說話，牧雲以為自己看懂了秦塵，於是還偷偷傳音告訴秦塵。
“塵兒，你現在不是能看到每個人的未來嗎，有時候你可以用這種方法避免這些小矛盾……”
牧雲洋洋得意，接着傳音道：“當然了，夫妻之間偶爾有些小矛盾也無傷大雅，還蠻有情趣……”
“停停停！”秦塵連忙堵住牧雲的嘴。
牧雲一愣，別人家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心想難不成秦塵這小子在處理家事這方面連他半分都趕不上嗎？
然而秦塵看着面前語重心長的老父親，心中猶如萬馬奔騰，剛想反駁，卻見牧雲的笑容突然凝固。
沒錯，是突然凝固。
不知牧雲，在其身邊所有人都凝固在了空氣中。
掰着手指算着要管理幾個世界的謝青，滿眼寵愛望向秦塵這邊的牧青羽，以及打鬧的石敢當等眾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在空氣中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