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1章 石山
秦塵在回元世界之前，將分身留在了與玉逍遙化身見面的那個古世界中。
“不知這個古世界有何不同？為何前輩要選在此處。”秦塵心道。
如今的秦塵早已不同往日，秦塵佇於這古世界之上，只是用眼睛簡單掃過，便可將整個世界觀於眼中。
可審視許久也沒有所收穫，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荒蕪與破敗，或許上億年的風化與變遷讓這個世界裏沒有一絲生機，曾經的河流江湖早已乾涸，甚至曾經的山巒都已崩塌風化，只在大地上留下一個明顯的凸起，如同沒有碑文的墳墓一樣在這世界裏煢煢孑立。
就在秦塵巡視無果準備離去之際，秦塵方才意識到些許不妥。
便又再次重新將這個古世界觀於眼中，明明是沒有任何一絲生命跡象的視角中，秦塵卻隱約感到一絲情緒波動。
這很矛盾，也讓秦塵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裏來的情緒？”秦塵轉念一動來到地上。
這或許便是玉逍遙留給自己的問題之一，那便從這位前輩身上尋找答案。
秦塵抬手，幾點星光從秦塵手上剝離開來，在空中逐漸凝聚。
隨後一個透明的玉逍遙身影便在秦塵面前成型，而“玉逍遙”也未再與秦塵有任何交際，成型之際便目若無人地向前走去。
這是秦塵用大道推演出的玉逍遙，目的是推演當年玉逍遙來到這世界中發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秦塵面前的“玉逍遙”突然站住，身影快速分成兩半並各自形成一個完整的“玉逍遙”，其中一個仍原地駐足四處張望，而另一個則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只一瞬間，那兩個“玉逍遙”又各自分裂，分裂出的個體又做着不同的選擇，而分裂出的個體仍在不斷地分裂。
一個，兩個，四個，八個，十六，三十二，六十四……幾息之間，在這古世界中便出現了無數個“玉逍遙”在做着不同的事情，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秦塵之所以推演出玉逍遙的道身來探索這個世界，也正是原由二人所行之路不同。
秦塵走的是無敵大道，霸道至極，一人之下，眾生平等。
每個人所行之道皆有不同，正如秦塵父親牧雲走的眾生道一樣，眾生強，則牧雲強。
而玉逍遙與牧雲的眾生道類似，卻又有不同。
即使在玉逍遙未成帝尊之前，但凡他所去過的萬千大小世界，玉逍遙都會盡其所能的兼濟天下讓其眾生平等，隨後玉逍遙才會隨着眾生變強而逐漸變強，只是這樣做，也必然會觸及其他世界掌控者的禁區，所以可想而知在玉逍遙實力不足之前，這條路走的有多艱難。
同時也正如玉逍遙自己所言，其所行之道也讓他有了很多軟肋，當時定會有無數強者視人命如草芥般用一些玉逍遙熟悉的小世界作為要挾。
可玉逍遙還是憑藉自身和萬千世界的支持走到了最後，其難度可想而知。
但也正因如此，秦塵才會產生疑問，那便是為何在當時玉逍遙來到這些荒廢的古世界時，沒有盡其所能讓其重新喚醒，讓這世界充滿生機呢？
基於這個想法，秦塵想到這幾種可能。
要麼是玉逍遙初到這個古世界之時，被其他事情耽擱，或是能力不足以讓其拯救這個世界，等能力足夠時，卻被慕山河和虛牽制，無法獨善其身之時，便分身乏術。
可若是這樣，在此前玉逍遙利用印記引導秦塵前來，二人見面時，玉逍遙大可直接說出，不需要讓秦塵自行發掘，所以這個想法並未說通。
再者是玉逍遙曾喚醒過這個世界，萬物重新復蘇，但卻被敵人持之要挾，而玉逍遙並不會因此妥協，而導致敵人再次將這個世界毀滅至虛無。
可這個世界中所呈現的破敗跡象更像是一直以來的樣貌，並未發現有何重建的跡象，所以這個想法雖然看似合理，卻也很快被秦塵放棄。
而最後秦塵所能想到的便是，現在秦塵所見的，便是這個古世界最初的樣貌！
當所有選項都排除掉的時候，那最後不可能的選項也就變成了可能的！
秦塵想到這裏，臉上不禁有些無可奈何，本以為現在的自己已成這萬千世界的掌控者，萬界帝尊，宇宙之主，世界萬千變化已在自己推演之中，到時候把帝尊閣一建，做個甩手掌柜，同時引導兄弟，徒弟以及各位夫人等人各自成道，豈不快哉。
誰成想這前輩還給自己留了一個或是幾個大難題，但實際上秦塵心裏清楚，在他這個位置上，即使玉逍遙沒有給他提示，他也會早晚發現這些，只不過或許是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億年之後才會發現。
但既然要做到眾生平等，解決這些世界的問題也必然在其中。
突然，秦塵眼中一亮。
萬千“玉逍遙”的道演分身在這一刻同一時間消失，化作光點紛紛向同一處匯聚，而秦塵心念一動便出現在了最後一道沒有消失的“玉逍遙”分身身邊，“玉逍遙”面前是一座相比較這世界中其他山峰而言，略高的一座石山，但若是跟元世界相比，這座石山只是很小地一座罷了。
隨後萬千光點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最終沒入這最後一道分身的身體中。
“辛苦了前輩。”秦塵對着“玉逍遙”的分身微微施禮。
“玉逍遙”回過頭微笑着點點頭沒有多說，而後也化作光點重新回到秦塵身上，這道“玉逍遙”化身雖是秦塵用道演化出來的，但秦塵還是給予了前輩足夠的尊重。
秦塵注視着面前的“石山”。
神識則是從這座“石山”為中心不斷向外延展，因為道心不同，秦塵不能像玉逍遙一樣直接發現問題。
並不是說秦塵做不到，只是二人大道不同，正如玉逍遙消散前對秦塵所說，玉逍遙其實很早之前便推演到，當有一天他看到秦塵這樣走無敵之道並走到最後的存在時，他的道心便註定會動搖一樣。
為了自身道心穩定，在這種超出世界掌控範圍的事情上，更不可亂了道心，所以秦塵才會推演出無數“玉逍遙”來演化其在此世界的發現。
“玉逍遙”發現了線索，剩下的就交由秦塵自己。
秦塵就這樣站在“石山”前，隨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秦塵似乎看到“石山”在隨着時間不斷趨於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