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
花遲歡當時連個反應時間都沒有,辰陌就猛地逼近,往她脖子上扎了一針,她很快就沒了意識。
思緒回籠,花遲歡看着眼前的桌子,上頭擺放着三隻腳的蠟燭,擺着精美的蛋糕,佈置着美麗的鮮花。
客廳的燈忽然熄滅。眼前陷入黑暗,花遲歡一驚,慌亂地想要站起來,被椅子拖累又坐了回去,椅腳跟地面發出碰撞聲。
“啪——”
是打火機打火的聲響,花遲歡的視線里出現了小小的火光,火光移動到三隻腳蠟燭上,將其點燃,客廳逐漸地又亮了起來,雖然無法跟之前的日光燈比,卻也能看清物品,和某個人。
“學長!”花遲歡扭動着雙手。不敢置信,“學長你這是做什麼,你放開我!”
辰陌沒理她,整了整身上的西服,轉身坐到她對面,溫柔地望着她,只是他那俊朗的面目,在燭火的照映下,溫柔的笑都讓人覺得詭異可怕。
“這蛋糕是我親手做的,嘗嘗看好嗎?”
“學長!”花遲歡怒而喊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呀,有話,咱們不能好好說嗎?”
“你有想跟我好好說嗎?”辰陌雙手拍在桌上站了起來,隨後來到花遲歡身旁,在花遲歡被他的凶氣嚇到時,他放到她頭上的手卻十分的輕柔,他另一手擱在桌上,俯下身,將她包攏在他和椅子之間,如情人低語般在她耳邊說著,“為什麼,要離開呢?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
那溫柔的嗓音里,有讓人毛骨悚然的陰詭感,也有彷彿苦苦壓抑到極致的痛苦:“你害怕,我可以保護你,你無處可去,我可以收留你一輩子,有人欺負你,我可以幫你!為什麼你還要離開?”
“為什麼?”
“沒有,”花遲歡帶着哭腔地喊道,“我沒有要走。沒有要離開,是趙炎找我,說有話跟我說,我就是下去找他,說完了我就回來了,沒有要走!”
“那你能告訴我,他要跟你說什麼嗎?”
花遲歡一滯。
辰陌見狀,笑了:“是要說我吧。他是不是告訴你,要小心我?你自己也看到了吧,那本練字的冊子,你心裏是不是也在懷疑,我是兇手?”
花遲歡嘴唇上下碰了碰,卻不知此時該說什麼話。
“如果,”他嘴唇快要碰上她的耳朵,“趙炎告訴你。我就是兇手,你會怎麼樣?跟他離開?”
花遲歡想搖頭,可她不敢動,她總覺得她一動,就會被他咬住耳朵。
可緊接着,她想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最後跟趙炎通話時,趙炎說他已經快到了,這個重案組隊長應該不會誇大實情,可她還在這公寓的客廳里,辰陌也知道她是要去找趙炎,為什麼還繼續留在這裏,為什麼過了這麼久,趙炎都沒有找過來?
……
趙炎將屋子裏外還有這棟公寓周邊都搜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趕來的隊員更是找了監控,沒發現辰陌和花遲歡有出過公寓的大門。
着急時。另一頭查資料的人來了電話,花子行的後車廂里發現了腳印,很可能花子行出事那晚,出門再回來的時間裏。辰陌混進了車裏進了別墅。
正說著,那邊忽然喊道:“隊長,我剛發現,辰陌在同一個小區同一個公寓有兩套房子。一套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另一套是他母親給他的。”
“另一套在哪一層?”
“就在上一層。”
趙炎一聽,馬上往樓上沖,氣都不喘地來到從七樓到八樓。
找到警員說的82號門,趙炎發現,這個門居然只是半掩着沒有鎖,他伸手一拉——門后居然是一堵牆!
怎麼會?
趙炎趴在那堵牆上摸索了一會,確定是嚴實的。而且不是一天兩天弄成的。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
趙炎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定有自己忽略的地方。
……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話,來切蛋糕。”
辰陌摸摸花遲歡的頭,就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在蛋糕上切下了一塊放到盤子裏,然後端到花遲歡面前。
他拉了椅子坐在她旁邊:“你不方便,我喂你吧。”
他挖了一勺,喂到花遲歡嘴邊。
花遲歡沒動,她閉着嘴巴看着前面。
辰陌眸子暗了暗:“遲歡,現在連學長的東西,都不願吃了嗎?”
“學長!”花遲歡顫着嘴唇顫着聲音,到了這會,她破罐子破摔,彷彿連害怕都沒了。轉過頭看他,“人,是不是你殺的?”
辰陌定定地看着她,眼睛裏的情緒太多太濃。花遲歡看不懂,她只覺得難過:“學長,你問我,為什麼要離開你。我現在就告訴你。“
她大膽地對上他的眼睛:“因為我不想連累你,我的生活已經處在一片黑暗中了,我不想……把你也拖進來,你是我……”她吸一口氣,眼淚滑落,“是我最敬仰的,最喜歡的學長,你就應該發揮你的才能。在屬於你的人生路上發光發熱,而不是,而不是為我做這些……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辰陌始終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隨着她的話,他的眼睛越發的有神采,他的手從她的頭髮滑到臉頰,輕輕地碰了碰,末了,只是將勺子繼續移到她的嘴邊,無聲地邀請她品嘗一下。
花遲歡抿掉了滑到嘴角的苦鹹的淚水,吸吸脖子,張開了嘴,蛋糕就喂進了嘴裏,一下子就嘗到了甜的滋味。
辰陌很快又餵了一口過來,這回他卻說:“輕一點,慢慢含。”
花遲歡聽話的照做了,然後她碰到了一樣硬物,她用舌尖抵出來,聽到辰陌驚喜的聲音:“恭喜,獲得了鑽石戒指一枚。”
他捏住了她吐出來的硬物,拿走後用紙擦了擦,再舉到她面前,果然是一枚戒指,她瞪大了雙眸,於此相反的是,她的心臟卻一陣一陣地瑟縮着。
他單膝跪了下去:“願意嫁給我嗎,歡歡!”
這是他第一次親口喊出這個小名。
花遲歡只覺得,有一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心臟,不停地擠壓擠壓再擠壓,她疼得一口氣都喘不上。
“學、學長……”
“你願意嗎?”他執着地問着,彼此對視的眼眸里,他的眼睛裏不含任何的陰霾了,滿滿的全是期待,就像一個孩子,全身心,不帶任何私有情緒的去對待他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