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屋內的裝飾很眼熟,尤其是中間的那個噴泉池,好像是在哪見過。
我們慢慢的走近了噴泉池,池裏面遊盪着四五條灰色的魚,魚的身體扁平,看上去有點像鯧魚。
我恍然大悟,之前我和趙俊被康晉救了以後,就是被矇著頭,帶到了有着這樣一個噴泉池的屋子內。
我再次打量了一番四周,並且回想着之前的情景。無論是這裏的牆壁和地板,包括吊燈都跟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要說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噴泉池中的這幾條魚了,之前在康晉那邊見到的是金魚,而這邊則是鯧魚。
我很納悶,這裏為什麼要養鯧魚呢,這東西的樣子並不好看,而且在水中遊盪起來,也是笨笨重重的,難道這是風水魚?
“哈哈……沒見過這種魚吧。”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莫河懷中抱着一隻白色的小狗,一邊向我們這邊走着,一邊輕輕撫摸着小白狗的腦袋。
他對着手下們揮了揮手,那些武裝分子微微的點了點頭,挨個向著門外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莫河已經來到了我們面前。掃視了我們一眼,婉轉的說道:“這裏現在只有我們幾個人,我希望那個劫了我貨的人,能主動站出來,我絕對不會為難你。”
說完,他觀察着我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雖然他現在是微笑着,但是眼神卻充滿了殺氣。
等待了一會,見到眾人沒有反應,他走到了噴泉池旁,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機會給你們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承認,那我只好來幫幫你們了。”
說完,他直接將手中的小白狗扔進了噴泉池之中,只見頓時水花四濺,小白狗在水中拚命地掙扎着,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而就在小白狗掙扎的同時,那幾條鯧魚集體朝着小白狗圍了過去。
頃刻間,噴泉池中的水就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紅色,那隻小白狗也不再掙扎了。
我頓時震驚了,因為我剛才清楚的看到,那幾條鯧魚像發了瘋似得,用嘴裏一排排猶如尖刀一般的牙齒,撕咬着小白狗的身體,每咬一口,小白狗就會發出一陣慘叫,同時,鮮血不停的從傷口中湧出。
而當這些鯧魚感覺到鮮血的時候,撕咬的更加瘋狂了,場面更是慘不忍睹。
當小白狗漂浮在水面上不再掙扎的時候,那些鯧魚好像並沒有停口的意思,依然在啃食着小白狗的身體。
看到此番情景,我突然想到了一種生活在亞馬遜河中的一種食人魚,它們嘴裏長着鋒利的牙齒,而且上下顎骨的咬合力很強,一旦有生物落入水中的時候,它們就會發了瘋似得,撕咬它們的身體,頃刻間就可以將其變為一堆白骨,
不過,這我也只是以前聽別人提起過,難道這池中的鯧魚就是那種食人魚?
想到這,我不由得後背直發涼,心想:人要是被這東西咬一口的話,那肯定不死,也得殘廢。
再看看莫河此時的反應,就好像心裏已經知道了是誰幹的一樣。
可是那批貨現在還在瑪素淑的手中,如果他真知道了,那瑪素淑現在豈不是……
正想着,莫河說話了。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你們還不承認的話,那我下一次往水池中扔的就不是狗了。”
等待了片刻之後,還是沒有人說話。
這時,他緩緩地走到趙文娜的面前,質問道:“察泰說那批貨是被你劫走的,是不是?”
看着莫河質問着趙文娜,趙俊一臉驚慌的說道:“這件事跟她沒關係,是我乾的。”
聽完,莫河轉眼看向了趙俊,臉上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居然是你乾的?”
趙俊僵硬的挺了挺胸。
“對,是我乾的。”
聽完趙俊的回答,莫河死死的盯着趙俊的眼睛,許久都不帶眨一下眼的。
只見莫河“嗤”的一聲笑了,同時打了一個響指。
隨機推門而入的是閆立,緊隨其後的是兩個武裝分子。一左一右架着一個滿身泥垢,頭上戴着一個黑罩的女人,雙手被綁着,嘴裏還發出了沉悶的聲音,明顯是被東西封住了嘴。
他們將那個女人扔在了莫河的不遠處,然後站在了一邊。
閆立則是站在了莫河的身後。
莫河上前一把扯下了女人的頭罩。
我頓時愣住了,這個女人正是瑪素淑。
她的嘴被黑色的膠帶封着,當看到我們的時候,同時也是一愣,跟我對視了一眼之後,隨即凶神惡煞的瞪着,此刻正站在莫河身後的閆立,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
莫河果然是把瑪素淑抓着了,看來貨也已經回到他手裏了,這下我們幾個算是真中了察泰的套了。
而此時的察泰,已然是一副得意的表情,那種小人得志的樣子又顯露了出來。
“我這個人,這輩子最痛恨的東西只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緬甸政府,正是因為他們的懦弱,無能,才會導致我們的國家被人侵害,我們的家人因此而喪命。”
莫河的話語之中帶着傷感,眼中隱隱的能看到一絲淚光。
“這第二個。”說著,他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瑪素淑的腦袋。
“就是警察,我絕對不容許我的身邊會有警察的卧底出現,我的家人就是被警察所殺。”
他此時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氣,可能隨時都會扣動扳機。
見此情形,我急忙的擋在了瑪素淑的身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做,就是覺得這麼做我的心裏會舒服許多,即使是和她一起被莫河打死,也值得。
莫河對着我怒罵道:“滾開。”
見我遲遲沒有反應,莫河直接一腳將我踢倒在地,手槍直接頂在了我的腦袋上,罵道:“是不是找死?”
就在這危機時刻,我突然想起了康晉的那句話,於是看着莫河的眼睛說道:“你怎麼就會相信,自己身邊的人就一定不是真的警察?”
聽我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