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葬劍亂
風雪施毒害風嵐,為何?
魔族四家聚劍池,奪典。
“大師,我哥沒事吧?”急聲過後,便見風雪閃進詩語閣。再見風雪,讓青華大師原本疑惑的心放下不少,因為風雪早在百步之外青華大師便已覺察,或許風家的逍遙飄渺對世人絕對稱絕,但在青華大師這等已至仙階的人面前並不算什麼。
“他沒事,只是中了些瘴毒而已。”青華大師對走至近前的風雪說道。現在再看風嵐,哪還有半點帥氣可言,原本傲氣十足的臉已隱現綠光,如灘軟泥一樣躺在床上。
“瘴毒,怎麼會中瘴毒呢?哥哥這樣是根本不能參加奪典大會的啊!”風雪望着似棉絮般倒在床上的風嵐,急切的說。只是從她眼中的精光不難看出,她對風嵐的病沒有憂慮,反而有些興奮。
“恩,按嵐兒的現狀來看,那個大會還真不能參加了呢。”大師敷衍着。“那,那可怎麼辦啊?嗚嗚…”風雪說著,竟嗚咽起來,只是哭聲雖響,不見淚落,也許這是傷心落淚的最高境界吧!
“風雪,別哭了,大不了我陪你去。”豪語過後,只見鄭天大搖大擺的朝閣內走來,“我的道術也不錯,就讓我來保護你。”鄭天身後,夢靜隨之,而如畫卻是跑至風嵐身側,滿面愁容的看着風嵐,青華大師望此,不禁為之一嘆。
“呵,我不找你,你倒自己送來了。”青華大師冷笑的望着鄭天,並一指牆角額匾問:“那是什麼?”
“赤青樓啊,我的匾怎麼會在你這?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我題的匾有學問,所以想要掛在你青懸堂,對不對?你想都別想。”鄭天還不知自己已大難臨頭,仍是侃侃而談。
“有學問,我打你個有學問樣。”青華大師氣得面如豬肝,瞬移到鄭天身側,抬手便打。“啊呀,風雪,快跑。”鄭天心知不妙,忙一把拉住風雪,向閣外跑去。
“你個為老不尊,落井下糞的老混物,帥哥鄭天走也。”門外,挑逗的話傳來,隨着人走,漸漸遠去。
“嗚嗚,師父,大師兄怎麼連呼吸都沒有了?”如畫哭述着,夢靜聞之,也忙跑至床邊。望着如畫那梨花帶雨的嬌容,青華大師不禁一陣悲嘆,“迷茫情網亂人性,沾染紅塵煙雨中。”
青華大師輕揮長袍,躺在床上的風嵐便漸漸隱去,直至匯成一團棉絮,只是棉絮上赫然留有一塊綠色印記。見此印記,青華大師先是一陣沉默,忙又道:“蓮兒,你快跟上鄭天,在暗中保護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露面。”“怎麼了,師父,幹嘛要以‘幻影之術’制個假象啊?”夢靜拿起枕邊影符,不解的問着青華大師。
“我感覺那個風雪不簡單,四大家族關係很是錯綜複雜,嵐兒不想在參合進去,只好躲進鏡花水月潛修…”青華大師無奈的說著,卻被如畫打斷,“什麼?大師兄在鏡花水月,這麼說等大師兄出來就可以打敗劍彤那混蛋了。”如畫跑至青華大師身側,雀躍的說,很顯然,劍彤對她的侮辱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那也未必,你大師兄是固術奇才不假,但劍彤也非凡庸,並且人稱‘醉劍俠’,雖是噬酒,但一手絕好的劍術也不可小窺,你師兄與他比,恐怕仍差一截。”青華大師望着閣外,若有所思。
奪典大會:四大家族十多年前便定下的死規矩,在魔王頡影豐未被封壓前,四家族族長正是他手下四名戰將,稱之為風、花、雪、月四堂。頡影豐為安撫將心,又懼四將過於強盛,便將魔道寶著《魔之聖典》分得四卷,分交四堂。頡影豐被封后,四將便不在和睦,各居一地,成為四大家族,並以劍池為心。因風家居於人族,人魔本不和,打壓之下,實力銳減,明顯若於他三家。花家居於精靈森林之邊,為擴勢力,竟使計攻下愛好和平的精靈族,雖實力不弱,卻名聲狼籍。月家居近鬼族,鬼魔照應間,自是實力大增,明顯有吞併他三家之勢。雪家見狀,恐花、月兩家之勢,便以聯姻之計,將獨女雪晴歌嫁於風家次子風飄零為妻,致使風、雪兩家呈雖弱而不衰之勢。奪典大會正是四家族定下的切磋各術的決鬥會,而與往年不同的是因風家族長辭世,奪典大會便不在由族長對決,而是選四家年輕一輩替之,並且輸的三家應將《魔之聖典》交於勝者,可想而知,這年四家對奪典大會的重視程度之深是無可厚非的!
要說這青華派,不但門內分佈廂堂有特色,連所處地理位置都匪夷所思。門東正是鄭天來時之路,泉源龍故居渦流河。門南鄭天也很熟悉,正是那腐屍林。門西是通往大城鎮葬劍城的,城主夢無崖正是人族現世統領,據說那裏曾經是個埋藏舉世寶劍的地方,那些所謂的武林人士便紛紛前來取劍,結果劍沒取到,卻被此地美景所感,便長居於此,久而久之,這裏便聚成人族最大城鎮。而門北,正是通往風雪與鄭天的目的地——劍池。
與青華派內相比,這條道路真的差很多,塊塊“稜角”分明的石頭鋪在路上,路旁也只有幾根發黃的雜草隨風舞動,土地也乾裂的溝溝壑壑,偶爾一兩隻生靈從頭上盤旋而過,細看之下不免發現那竟是烏鴉。
“我真懷疑你和青華大師到底是不是師徒關係?”風雪理了理長發,看向鄭天問。“當然是師徒了,只不過也不知那牛鼻子到底有沒有道術可學?”鄭天手中把玩着自含雙刃,擔憂道。
“他當然有道術了,不然哥哥怎麼會那麼厲害!”風雪有些嫉妒的說著。“說實話,你和那個傢伙的關係似乎很差啊?”鄭天將自含雙刃合二為一,疑惑的看着面前這個看不懂的女孩。
“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自從魔王被封壓以後,四大家族就內戰不斷,強持不下,便以每三年一次的奪典大會來決勝負,久之,家族便有崇尚強者而逐落弱者之風,而哥哥正是風家最強的…”風雪有些無奈又有些悶恨的說。“魔王,你是魔族?”鄭天望着風雪,驚訝道。
“怎麼,你不知道風、花、雪、月四大家族是魔族一事?魔王頡影豐被封壓后,人族便也不在追究魔族之事,兩族也不在往來,你個傻小子不知道倒也有情可原…”風雪輕視着鄭天,自傲道。
鄭天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風雪和風嵐的關係了,也許魔族就有這種嗜好吧,“魔族的魔就是一群傲慢的大氣狂!”這是鄭天為魔族的群魔下的定義。
“哎,其實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親眼看一下我們魔族的王,聽說他是我們魔族最強大也是最友善的魔!”風雪嘴角掛着甜蜜的笑,一臉少女思春情懷。
“我相信頡影豐看見你一定會嚇得半死。”鄭天不和時宜的潑着冷水,並拔腿向劍池走去。
“要是魔王看到我能嚇半死,你現在早就嚇成死人了!”風雪跑到鄭天身側,反駁着,並如勝利的小鳥般蹦跳着向前方跑去。“…”
遠處,夢靜望着遠去的二人,先是一陣沉思,而後向二人追去。
盛夏過時,實秋便趕來了,氣候也有些轉涼,葉子由樹榦脫離,飄舞着落在地上,不免又讓無數詩人騷客感嘆秋之悲,“金秋至時雁自離,蟲蟻將盡蝶亦泣。葉舞誰可曉殘風?花殘月冷物化泥。”
七月十四,一個普通的讓人難以記得的日子,卻被四大家族格外重視,因為就是在這一天,魔王頡影豐被封壓,也是在這一天,四大家族在劍池舉行了法術、武術與魔術的較量,謂之名曰:奪典大會。
劍池:並非一池寶劍無水無波,也並非一池利劍隨波逐流,而是因劍池水無浮力卻有吸力,倘若鴻毛落於池面,也會葬身池底。而能浮於池上的,不是輕功獨步武林的,就是御劍能力超群的。
鄭天隨風雪晝夜趕路,半個月後,終於趕至劍池,初見劍池,鄭天不禁一陣感嘆,“我原以為劍池只有池子般大小,沒想到原來這麼大啊,只不過我怎麼沒看見劍啊?”鄭天與風雪同站在劍池邊緣的一處高坡上,望着冒着熱氣的劍池,感慨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劍池的劍都是沉於池底的,唯有靈力高強的人才能將它們引出來。”風雪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鄭天,傲慢道。“哼”鄭天輕哼着風雪,扭頭向池邊望去,這一見又是一驚,池邊人少說也有二百,並且都是統一的白色輕衫,足可見這一家族的龐大。
“我加入青華派是不是錯了,人家一個家族都二百多人,而我一個門派才六個人,要是戰亂,人家一人一口口水我都能洗個口水浴了!”鄭天心裏悶悶的想着,而他卻忽略了一點,為何青華派會以五人之力而長駐不倒?
“我們風家來了。”風雪淡淡的說,鄭天順着風雪所指方向看去,卻大失所望,因為他只看到了二十幾人緩緩向這邊走來,他們也都是統一的藍色輕衫,走在前面的二人格外顯眼,其中一人身體健碩,虎目生威,而他身旁的男子卻瘦弱異常,臉色蒼白,似乎大病過的雄鷹,雖弱卻仍威,這倒不足為奇,另鄭天奇怪的是,這些人頭上竟都扎着孝布,滿面悲痛。
“你們風家好象有人辭世了?”鄭天轉頭問着站在一旁的風雪。“恩,我爺爺,風家族長,他終於還是死了!”風雪仍是淡淡的說,好象死者與她半分關係都沒有。
“看來風雪和風家的關係很僵呢!”鄭天望着無比冷漠的風雪,心想着。
風家領先的二人明顯也感覺到了鄭天與風雪的存在,見到二人,先是吃驚,而後同是望向了一旁的風雪,眉頭緊鎖,也許他們猜想不到風雪為何會帶一個陌生人來,更想不到為何沒有看見風嵐的身影吧。
不多時,其他三家便也皆至劍池池邊,風、雪兩家都是清一色的藍色衣衫,兩家站於一處,唯有左胸上的“風”與“雪”字能顯示出他們的身份,雪家的代表是一白衫書生,搖着一把褐色羽扇,正與風家壯漢說著什麼,在他身旁站着位十三四歲的少女,短髮短衫短裙短靴是她的最大特點,如蘋果般紅潤的俏臉上鑲嵌着一對似珍珠般晶瑩的秀眼,正好奇的向鄭天與風雪看來。
花家弟子同箸紅衫,這讓人看來也許很難接受,但當你看見她們居半女性時,心裏也便釋然了。花家代表是兩名女子,年長些的身穿長衫,頭扎單辮,一臉肅容,若不是她的曼妙身材“出賣”了她,還真會讓人誤以為她為男子呢!年輕些的少女長發漫舞於身後,俏臉上掛着一絲溫馨的笑意,深藍色眼睛下是如刀削般小巧的瓊鼻,一條輕紗繞在窈窕的身上,如秋藕般滑潤的玉臂上戴着條似碧非碧,似玉非玉的翠鐲,在陽光的照耀下發著幽光。
月家弟子皆一身白衫,在陽光的輝映下耀得人難睜雙目,月家代表也如風家相同,是兩位身着銀衫的男子,一位約四十多歲,一雙如暗星般鷹目閃着精光,肩頭抗着把足有米長的鋼刀,穩穩的站在池邊,如一尊百年石雕。而他身旁卻站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一張輕浮的臉上掛着壞壞的笑容,讓人望之實有揍他一頓以瀉不快的衝動,手中提把短柄巨斧,如墨黑目正*的望着雪家短髮女孩。
鄭天正好奇的望着雪家女孩,卻被手臂處的巨痛驚醒過來,忙委屈的望向風雪。“你個大色狼,是不是看戀舞妹妹漂亮就心慌了?”風雪看着鄭天壞壞的笑着。
“怎麼會呢,她怎麼也沒你漂亮啊,對了,風雪,她叫雪戀舞嗎?”鄭天忙陪笑臉,並敷衍問道。
“恩,是啊,她旁邊的是他爹雪晴漫,與她爹聊天的是我大伯也就是風嵐的父親風飄絮,而站在我大伯旁邊的是我爹風飄零,花家的代表是花夢蝶,就是扮男裝那女人,旁邊的少女是她侄女花子櫻,月家代表是月家父子月明與月朦朧。”風雪指着四家代表給鄭天介紹着。
“呵,你告訴我這麼多四家的秘密,就不怕我加害你們嗎?”鄭天盯着風雪無心卻有意的問着。其實在二人一起對戰鬼奴,風雪為鄭天阻下鬼奴時,鄭天在心裏便已經有了一個決定,他以後會像對待妹妹一樣,保護着這個女孩。
“不,我相信你,但如果你真說出去,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風雪朝鄭天甜甜一笑,肯定的說。看着此時風雪的表情,鄭天一時迷惘了,一個人說到殺人時臉上卻掛着笑意,這樣的人心機已可喻萬丈深淵了。
雖然鄭天的眼神清澈如水,但也不禁令風雪的俏臉一陣羞紅,“傻小子,看什麼呀?”“哦,我看過醜女,但沒看過這麼丑的,所以就好奇多看幾眼而已!”望着風雪嬌羞的表情,鄭天不禁戲弄起她來。
“怎麼,比你的玲瓏還丑不成?”風雪自不是易怒之人,聽鄭天如此說自己,不怒反笑着問起鄭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