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她只值一枚

第43章.她只值一枚

竹林的竹子,無人勤養,也在成長;深山的鮮花,沒人欣賞,依舊芬芳。做事無需人人理解,只需勤勤懇懇;做人無需人人喜歡,只需坦坦蕩蕩。

捧着一堆東西放到客房桌子上,鄭天查看了一下,是兩本書、幾張紙符、一瓶丹藥、幾件衣物及一柄生滿了鐵鏽的長劍。

“青華老頭真摳門,連一柄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鄭天看了眼長劍,一把扔到一邊,拿起丹藥瓶,見上面嵌着“回靈丹”三個小字,是能瞬間恢復少量靈力的丹藥。

揣好丹藥,再拿起兩本書籍,青皮的是《青華大師語錄》,看書的嶄新程度應該很少有人翻閱,直接將它墊在了桌腳下,看向另一本紅皮的古書,書面有些殘破顯然翻閱的次數較多,書名正是無憂派來掠奪的《道術綱要》。

紙符共六張,一張風符、一張影符、一張雷符、三張水符,鄭天已經在青華堂的《仙靈編年史》中粗略的知道了一些紙符的屬性,知道這是好東西,趕忙收到懷中。

“咕嚕”肚子發出了強烈的抗議聲,鄭天換上了青華派的統一服飾,胡亂的收拾了一下,出門再次向青華堂走去。

再次返回青華堂,轉身進入右堂,只見一張方形長桌擺於堂中,桌前主位上空着一張藤椅,應該是青華大師的座椅,主位對面坐着風嵐,他的地位僅次於青華大師,左側依次坐着南宮浩然、夢靜,右側坐着如畫,她的身邊空着一位,是為鄭天準備的,看來座位的順序是按照入門早晚算的。

堂中牆面上掛着幅幅字跡與書畫,牆邊立着一具貨架,貨架上擺着瓶瓶罐罐,是各種藥物及丹丸,牆角擺放着幾瓶鮮花,花香撲鼻。

除了如畫外,幾人都沒有動筷,顯然是在等他,見他進來,夢靜朝他笑笑,鄭天回之一笑,從如畫身後走過,剛想出口打聲招呼,突然只覺腿下一絆,竟然摔了個狗啃泥。

“哈哈”絆倒鄭天的自然是如畫,只見她毫無淑女形象的捧腹大笑起來,抬頭一看,見夢靜正寒着臉看着自己,忙憋住笑臉,但小臉憋得通紅,雙肩一顫一顫的,顯然憋得很辛苦,風嵐浩然對視一眼,紛紛搖頭無奈的嘆息着,“這小魔女,真愁人。”

鄭天站起身來,滿臉怒容的看向如畫,見她正朝自己做着鬼臉,本想發怒,想了想又靜下心來,幾步走到座位坐下,不再看她。

“等我有一天學好了道術,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鄭天心裏恨恨的想着,順手拿起身前糕點,一口咬下,頓時一股辣氣順喉而上,沖的他腦袋一疼,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哇哈哈,猴子精,芥末的味道怎麼樣?”看到鄭天的囧樣,如畫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來,夢靜看了,自然知道又是如畫搞鬼,扭頭看去,只見如畫已當先一步跳起,朝門外跑去,“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哼,死丫頭,看我今晚怎麼對付你。”鄭天看着手中的一包白色粉末,自信滿滿的說。這粉末是鄭老用奇珍異草製作的麻藥,同時也是*,他曾經用它對付過泉源龍,害它打了個噴嚏…

抬頭看了看天色,一抹紅霞西天漫展,如同一條赤紅的綵帶遮在雲后,鄭天知道,現在的如畫一定又去遛狗了,因為她一直堅持什麼“傍晚走一走,能活九十九”的狗屁理論。

所謂機不可失,鄭天整理了一下衣襟,略帶小跑的跑到畫夢居,先躲在居前廊柱后觀望了一陣,見沒有任何風吹草動,才快速閃身滑進畫夢居。

畫夢居中很簡單,一簾床,一書櫃,一衣櫃,一梳妝枱,一圓桌,幾把竹椅,再無其他。畫夢居中很亂,衣裙鞋襪扔的到處都是,簾床上躺着一個毛茸茸的玩偶,玩偶頭上,赫然是一個紅色的女士肚兜。

“這小魔女不會收拾屋子,脾氣又暴躁,還不會炒菜,除了身材樣貌外簡直一無是處,誰娶了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看着居內景象,鄭天心想着,又補充道:“錯了,她根本就嫁不出去。”

胡亂的將*倒入桌上壺中,剛想轉身離開,突然一句女聲居外傳來。“忘財,乖,去休息吧。”是如畫的聲音,聽她的意思,似乎正要進來,鄭天暗呼倒霉,打眼一瞅,似乎只有床底能夠藏人,馬上一骨碌,藏到床底。

鄭天剛藏好,居門便被推開,如畫提步入內,關好居門,將青華派外衣一脫,扔在床上,拿起梳妝枱上的小木人,坐在竹椅上,倒了杯茶,邊喝茶邊看着手中木人,甜蜜掛在臉上,突然間,只覺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呼,修仙的人真了不得,那麼大的劑量竟然這麼久才昏迷。”鄭天在床底又躲了一陣,見如畫確實昏迷才小心翼翼的爬出,心想着。

抬頭看向如畫,鄭天只覺鼻血似乎要噴涌而出,趕忙仰頭止住,原來是因為天熱,如畫只穿了一件青華派外套,脫下外套后,現在上身便只剩下了一件肚兜,香肩及後背都裸露在外。

“大晚上穿的這麼暴露,有毛病。”鄭天本想扭頭不看,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便邊看邊小聲嘀咕着,人家是在自己閨房之中,又到了晚間休息時間,這身穿着本無問題,只有偷窺人家的人才算是有毛病。

躡手躡腳的走到如畫身邊,見她右肩上似乎有一個類似於蝙蝠的胎記,不過鄭天不是來觀賞人家胎記的,所以並沒細看,輕輕碰了碰她,見她依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禁長呼口氣。

本想狠揍如畫一頓出氣的,但心中大男子主義作祟,又怕如畫因痛醒來,他舉了幾次手又放下,但如此放過她又心有不甘,正糾結間,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啊哈,有了。”

鄭天伸手入懷,取出顆比鴿蛋略大的圓形珠子,是窺夢珠,將珠子放入口中,將手搭在如畫肩頭,心中默想着她的名字,而後在一句“這珠子真臭”的長嘆中,只覺腦中一陣慘白,待恢復過來時,竟被眼前場景嚇了一跳。

現在的鄭天依然是在畫夢居中,只是居中的景象略有變化,是髒亂程度,現在的畫夢居很乾凈,很整潔。

低頭向桌邊看去,只見兩人靜靜的坐在桌旁,令鄭天奇怪的是,這兩人的臉竟然是一團看不清的虛影,只有從他們的打扮可以看出,他們是一男一女。

“爹,娘,這是我的大師兄風嵐。”突然一句女聲身後傳來,驚得鄭天全身一顫,扭頭看去,只見風嵐與如畫正挽着胳膊站在一起,一臉甜蜜。

“他們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了?”突然見到如畫,鄭天心驚不已,但見如畫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一臉幸福的盯着桌邊男女,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夢中,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風嵐與如畫的關係,貌似很複雜啊…

如畫拽着風嵐的胳膊,和他一起坐到男女身旁,然後搖着手中的小木人遞到女人面前,嬌羞的說:“娘,這是大師兄給我雕的,漂亮嗎?”

“嗯,漂亮,和我家畫兒長得一模一樣。”女人伸出手愛撫着如畫的頭,開口說道。女人的聲音讓鄭天心驚不已,竟是夢靜的聲音,夢靜是如畫的娘?想到這他搖了搖頭,她們的年齡差不了多少,不可能是母女。

突然,一絲清明劃過鄭天腦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夢靜說過如畫是個孤兒,也就是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根本沒有關於父母的記憶,所以現在夢境中她父母的臉是模糊不清的。

同樣的,因為沒有聽過父母的聲音,又很少接觸外人,所以就把夢靜的聲音想成了自己的母親,那夢境中風嵐的出現也就顯而易見了,如畫喜歡風嵐。

“畫兒,我和你娘親要走了,你在這兒要多保重。”一直沒有開口的男人說道,是青華大師的聲音,只見他扶着女人站起,似乎要走。

“爹,娘,求你們不要離開畫兒好嗎,畫兒好想你們,嗚嗚。”見兩人要走,如畫趕忙站起,一把抱住女人胳膊,嗚咽着乞求道。

“畫兒,好孩子,你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女人輕聲對如畫說著,想要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但無論如何都抽不出來,她太怕失去自己了。

“小師妹,你怎麼還這麼任性,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了。”一旁站着的風嵐見此,一把抓過如畫,生氣的說道,將她按坐在竹椅上,轉身向居外走去。

“大師兄,我不是…”如畫見風嵐生氣欲走,驚得面若金紙,趕忙向他追去,卻終究慢了一步,再回頭,那一對男女也已消失不見。

“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討厭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如畫捂着臉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現在的她再也不是那個古靈精怪愛搞惡作劇的小魔女,而是一位楚楚可憐的少女。

“哎”鄭天嘆息一聲,對如畫的恨意變成了憐憫,看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他有些後悔進入如畫的夢境了,因為窺探別人私隱,真的很可恥。

突然,眼前的景象發生了一絲絲的扭曲,鄭天知道,如畫要醒過來了,要是她醒過來發現自己在她身後,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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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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