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該還的請還回來
寧創成立了新的策劃部,主要針對傳統文化傳播,呂叢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江河。
因為自己已經脫不開身,江河便接管了伶人社,成為了正式的主理人,另外還有一個身份,寧創新策劃部總監,負責一切大小事宜。
呂叢覺得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去做其他工作。
何佳人母子也已經搬離了別墅,呂叢嘗試着勸呂大鵬跟她離婚,自己會照顧他一輩子。
但呂大鵬卻拒絕了,說自己對她是有感情的,不管未來怎麼樣,他都願意陪在那母子倆身邊。
呂叢並不強迫,給了呂大鵬一筆錢。
但他也警告了呂大鵬,看好何佳人和呂嘉航,不要再惹事,因為他是堅決不會幫他們倆收拾爛攤子的。
不送何佳人進監獄,已經是他最後的妥協。
之後,呂叢找人過來,把別墅徹頭徹尾清理了一遍,因為裝修是爸媽設計的,他並沒改動,只把屋裏的傢具全部換新,為的是讓任真住進來覺得舒服。
一開始任真並不想搬進去,覺得不太合適。
呂叢吃醋,佯裝生了兩天氣,這才把小姑娘騙了過來。
只是諾大的別墅空蕩蕩的,新寧創剛成立,呂叢回來的總是很晚,任真一個人害怕,在某天呂叢說他可能回不來后把水苗約了過來。
晚上,小姐妹現在別墅里開了個雙人趴,也就是吃了個飯,而後換上睡衣在二樓影廳里看了部電影,又跑去隔壁房間K了歌,便準備睡了。
呂叢回來已經是半夜,害怕打擾任真,並沒開燈,在其他房間洗了個澡,便回了卧室。
小姑娘睡的正穩,呂叢不捨得折騰醒她,輕手輕腳的上了床,竄進被子把任真抱在了懷裏。
她感覺到,轉過身鑽進他懷裏。
片刻,兩個人先後一愣,慢慢看向彼此。
呂叢:“你…”
水苗:“你…”
下一秒便是鋪天蓋地的驚叫聲。
任真嚇的一哆嗦,猛地一翻身從另外一邊摔了下去。
呂叢也跳下床,跑去牆邊把燈打開。
此時任真已經從床下爬起來,三個人相互看了看,全部清醒了。
呂叢舔了下唇角,表情難看到極致,揉了幾下眼睛,視線在任真和水苗之間大概掃了眼,說了聲抱歉,趕緊默默轉身離開。
水苗坐在床上喘着大氣,眼神直愣愣的,小聲道:“他不是…不回來嗎?”
尷尬就寫在任真臉上,她咬了咬下唇:“他…是這樣說的啊。”
安撫着水苗重新睡下,任真又等了等,等水苗再次睡過去,她這才悄悄溜了出去。
書房的燈亮着,微弱的光從門縫擠出來。
任真悄悄打開門,伸長脖子看了眼。
呂叢躺在沙發上,正翻手機,像是生氣了,明明聽見開門聲,卻一句話也不說。
任真笑嘻嘻地跑去蹲在沙發旁,撒嬌的把腦袋頂在他胸前蹭了幾下:“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呂叢長出了口氣,放下手機,妥協的坐起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任真乖巧的小動物一樣坐過去。
“一個人害怕?”
男人將她攬進懷裏。
“嗯。”
“明天找個保姆,這樣你也不應自己做飯了,晚上也不會害怕。”
……
任真的心裏忽然有些難受,她想要的朝夕相處,還是破滅了。
呂叢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身體一側將她壓倒,兩隻手捧着她的臉,拇指在她的皮膚上摩挲着。
“我保證,每天晚上十點以前一定準時回家,每周最少抽出一天來陪你,好不好?”他嘆氣道:“公司剛交到我手上,我是真的沒辦法脫身,但是,有一點,我遲早會把你安排在我身邊。”
說著,他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低聲:“畢竟,我更離不開你。”
任真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小情緒而影響呂叢,她摟着對方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喃喃道:“工作是你的正事,我沒關係的。”
呂叢邊慢慢把她的衣服往下退,邊說:“你才是我的正事。”
你才是我最初的夢想,也終將是我最終的夢想。
這一生,我只願為此奮鬥。
池莉莉召開了記者會,關於去國外參展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當天,不少記者早早便守在現場,那件戲服就放在玻璃櫥櫃裏。
已是深秋,周圍一片色彩斑斕,落葉被風捲起,洋洋洒洒的飄在空中。
中午時分,陽光十分充足,倒是添了不少暖意。
自然的太陽光線照射進玻璃櫥窗,戲服看起來格外的奪目,從不同角度看去,布料竟微微閃着柔光。
發佈會即將開始,池莉莉一身長裙出現在會場,立刻成了焦點。
快門聲連連不斷,大家都喊着她的名字。
拍照環節持續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而後發佈會正式開始。
池莉莉坐在主席台中間的位置,打扮的光鮮亮麗,笑起來頗有幾分溫婉氣質。
記者:“請問池莉莉小姐,這件戲服的靈感來源哪裏?”
池莉莉笑了笑,還好自己聽趙若溪提起過,便順口答道:“我一直很崇敬梅派,再聽了大師的《梨花頌》后,突然來了靈感。梨花潔白,花蕊淡淡的點綴顯得奪目卻又素雅。於是,我便大膽創新,做了這件戲服,以純白絲質面料為主,配以深藍色的刺繡圖案。簡單,但不失高貴。”
記者頻頻點頭,其中一位繼續提問:“可是《梨花頌》不是講的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愛情故事嗎?您怎麼只作了一件男士宮衣?卻沒有女士的?”
池莉莉愣了一愣,沒想會有這麼多事的記者,但還是得保持着微笑,說:“這是因為…”
“因為她根本做不出來!”
發佈會現場的大門被人推開,江河帶着趙若溪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任真和水苗,兩個人手裏分別提着兩隻手提袋。
伶人社來砸場子,一時間所有的鏡頭都對準過去,坐在台下的嘉賓們也都紛紛不可思議的交頭接耳起來。
整個現場瞬間嘩然一片。
池莉莉完全沒想到對方回來這一出,僵坐在位置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裏瞬間湧上來一股怒火。
記者:“江先生,請問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河溫潤一笑,雙手合十,徑直走去台上,而後才盯着那位發問的記者說:“我的意思是,池莉莉根本做不出來這樣的戲服。”
“你胡說什麼?!!”池莉莉拍着桌子站起身,一臉正義:“你有什麼證據?!!小心我告你們誹謗!!”
……
江河看過去,聲音帶笑:“證據?您別著急啊。”
說著他轉看向任真和水苗。
兩個小姑娘配合的上了台,從各自的手提袋裏取出兩件戲服來,而後一左一右的站在江河身邊。
任真手上拿着的,正是趙若溪壓在箱底的那件戲服,拿出來的一瞬間,就已經引來台下人的低呼聲。
江河先指着任真手上那件:“這件戲服,你們應該不陌生,跟展櫃裏的戲服款式一模一樣。而這兩件戲服都出自一個人的手。”
他禮貌的將目光投向了台邊的人:“那就是設計師,趙若溪。”
台下又是一片窸窣。
池莉莉呵笑一聲:“你說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明明就是她抄襲我的作品。”
江河並不着急,對於池莉莉的挑釁也沒放在心上,仍保持着不緊不慢的節奏,繼續道:“是不是抄襲,等我解釋完不就明白了。”
“這一件是趙若溪小姐的作品,而這一件…”他稍側過身,指着水苗手裏的戲服:“則是池莉莉小姐的作品。”
“首先,趙若溪的作品多為大膽創新的簡單配色,一改傳統戲服的花色,轉為這種極簡風格。而池莉莉,則更習慣於遵循傳統,配色仍偏向於鮮艷飽滿。”
“其次,趙若溪是個左撇子,所有的圖案看似和池莉莉的沒什麼分別,但只要是行內人仔細一看,便能看出其中不一樣的地方,不論是針腳還是刺繡紋路,都和池莉莉的有着很大的差別。”
沒等池莉莉把話說出口,江河提出了一個建議:“如果大家願意,倒可以讓她們倆當著記者朋友,以及嘉賓的面,當場刺繡一幅圖案,也好做個比較,看看身後這件作品到底是誰的。”
事已至此,台下幾位前輩最先支持。
比起名氣,行業的名譽更重要。
卻不想激怒了池莉莉,她深知和趙若溪之間的差距,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當眾出醜,只好先發制人,揭趙若溪的短。
將她的家事,以及自己是多麼的照顧她公諸於世,甚至將那張霸王合同也順嘴提了出來。
以此證明,這件戲服就是她的。
江河卻只是淡淡笑了下:“您這是狗急跳牆了嗎?”
他走下台,牽起趙若溪的手又重新走去主席台,將她的手攥在手裏,給台下的人看。
“這才是綉娘的一雙手。”
趙若溪的手因為長年累月的趕活,手指上早就傷痕纍纍,長時間捏針的地方,更是積了一層老繭。
記者和前輩們都不禁唏噓感嘆起來。
“你呢?你再看看你那雙手。”
池莉莉下意識的把手攥在了一起。
江河:“這麼多年,趙若溪幫你做了多少件戲服?!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如果還不服氣,大可以把那些送出去的戲服召回來,對比一下看看。”
他說著話,牽着趙若溪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男人的手掌大而溫暖,趙若溪站在他身邊,完全沒感覺到害怕,反而異常的安穩。
“她要還的早就還清了!你卻因為懼怕她的名氣壓過你,處處打壓她,讓她白白給你當搖錢樹。是夢總會醒,你的夢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