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年之前
樂陽忽然醒了過來,全身肌膚疼痛欲裂,駭然發覺自己正由高空往下掉去。
“蓬!”瓦片蓬飛中,伴隨着一個痛不欲生的喊叫:“我的屁股啊!”接着樂陽撞破了房頂,然後向房內掉了進去。接着嘩啦一聲,他覺得自己的屁股又猛然撞上了一個木質的東西。
“我的屁股!第二次啊!”又是一個比上次更大更慘的聲音。接着,嘩啦一聲,木屑紛飛,樂陽的屁股和地面有了最親密的接觸。
當然,不止是屁股,全身上下都是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彷彿全身都要碎裂開來一般。朦朧之中,眼睛的餘光看到一個身影從門口像豹子一樣躥了進來,接着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我的房頂!我的桌子啊……”
隱隱約約地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但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逝,樂陽就那樣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渾噩昏沉中,覺得有個老人一直在盡心地照顧自己,幫自己治傷換藥,喂自己羊奶和小米粥喝。然後在一個早晨,當一抹陽光照在臉上,晃得他十分的不舒服的時候,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裏?”睜開了眼睛之後,樂陽看着四周陌生的景物,痴痴地自語道。
“靈源山。”一個蒼老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樂陽嚇了一跳,轉向聲音的方向望去。房屋一角的一個小凳子上,坐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老人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坐在那裏目光炯炯地望向這裏。
這個老人的年紀已是不小了,但是精神還是矍鑠得很,他有着一張相當威武的國字臉,只是在左臉上有一快傷疤,使得這張臉卻少了些美感。
樂陽的目光向下望去,卻見這老人穿這一件在他看起來相當怪異的衣服,領子從頸后長長地繞到胸前,然後在垂直下來,在腰部還有一條腰帶扎着。衣服的下擺很低,直到小腿,腳上穿着的好似是一雙略為古怪的皮靴……忽然之間,樂陽覺得這身穿着有些熟悉的感覺,他的目光又在房內巡視着,看到那老式的桌椅,老式的擺設,還有身下老式的木床……他不禁呆了。因為,這是經常出現在古代電視劇中的情景啊!
“現在是哪個年代?”
老人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武德六年。”
“武德……六年……”樂陽一下子怔了,在記憶中,武德是唐朝的年號,而且是李淵稱帝時的年號,難道自己竟然來到了唐朝么?
搖了搖頭,樂陽強迫自己不去想,他伸出右手,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扭了一下。“啊!”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流出了眼淚,接着他也確認:這不是個夢!
“你的傷還沒好利索,不要亂動。”那老人道。
這是,他才想起了身邊還有一個人在,咬了咬嘴唇,他道:“老……老先生,是您救了我?”
“就算是吧!”老人道:“你這小子,是從哪裏來的?怎麼突然從天上掉下來?還光着屁股?”
“我……我……”樂陽囁嚅着,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好了,先不說這個,快把這碗粥喝了吧!”老人把手中的粥遞了過來。
樂陽道了聲謝,接過碗來,幾口就喝得碗朝天。
老人把碗接了回去,道:“你叫什麼名字?”
“樂陽。”
老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好了樂陽,你先休息着吧,你的傷才好了五成,眼下靜養為好,我出去忙了。”
“老先生。”在老人即將跨出房門的剎那,樂陽叫住了他,道:“請問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人哈哈一笑,豪爽地道:“定彥平。”
“雙槍將定彥平?!”樂陽大驚。
老人大笑着,轉身走了出去。
“定彥平,定彥平……”樂陽口中喃喃念着這個名字,據他在隋唐英雄傳里看到的描述,這個老人因為在破長蛇陣的時候被義子羅成傷了面頰,後來更因羅成三番五次求他傳授雙槍槍法,耐不住之下,出家做了和尚。可是現在這個老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和尚啊!
目光再度在房中巡視了一陣,樂陽終於完完全全地確定自己處身在一千多年前的時代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必定會喪生在那次海難中,腦中早無生念。現在雖然發現自己處身在一個不同的時代,但歡喜之情還是大過了失望,何況他天性樂觀,發了一陣呆之後也就泰然了。
想起在海中看到的那個黑洞,他喃喃自語道:“想來那個便是傳說中的空間隧道了,這一下子就是一千多年……唉,武德六年,武德六年應該是公元六二三年了,這個時候除了燕王高開道外,其餘的王世充、竇建德之流早已為唐所滅,唐差不多接近統一了,屬於亂世之末啊!雖然不是盛世,但也算是不錯了吧!”
“估計我很可能是回不去了,歌星也沒辦法當了……”抱着頭想了一陣子,自語道:“其實古代也沒什麼不好,氣候環境都那麼好,又沒有那麼多污染和傳染病,還可以娶一堆堆的老婆……哈哈,也挺不錯的嘛!”樂陽越想越開心,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我決定了!絕不能虛度一生,就借這個契機,創造自己的未來!我要當好大好大的官,有好多好多的錢,住好大好大的房子,吃最好吃的飯菜,娶一堆漂亮的老婆!這才不枉人生一世!”樂陽雙拳緊握,一邊說著一邊哈哈笑了起來。
等到情緒穩定了一陣子,他想,要想達成這個夢想,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老師說過,機會只青睞有準備的人,自己若只會瞎做白日夢可不行。一邊想着,他的目光一邊漫無目的的在房中巡視。他的目光忽然凝注在房屋一角的兩把槍上。
“這就是傳說中定彥平的兵器——八寶雙盤飛龍金線槍吧?”由於距離較遠,樂陽看不清楚,又因為有傷,他也沒辦法下床去觀看。但這槍的外形確實和書裏面描述的相似,樂陽在心中已經確定了**分。
在小說裏面樂陽曾經很迷羅成這個人物。後來發現在槍法的排名上,羅成的五鉤神飛槍只排在第三名。居於其上的兩人便是羅成哥哥羅春的五分槍和定彥平的雙槍。現在能夠遇到傳說中的名將,樂陽在意外之中又有着激動,他在心中暗暗盤算着:“定彥平說什麼也不傳給羅成雙槍是因為他心術不正,又極為嗜殺,我如果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或許可以磨得他把槍法傳給我,想來他也不原意自己的槍法就此斷了傳人吧……嘿嘿,那時候我有一身本領在身,再去籌劃自己的事情,那就容易得多了。這說不定是條終南捷徑呢!”
想着想着,樂陽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