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背水一戰
“啊！我想起來了！”過了一會兒，柳皓軒忽然道：“此事我曾聽父親提起過。”
“不錯，我也略有耳聞。”
陳塵同樣是點了點頭，不知道蘇元夜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
“當時，先帝僅憑一些流言和自己內心的恐懼，就派兵將一個無辜的部族屠戮殆盡，還殺了西北之地數萬平民百姓！當今的皇上與先帝性格一模一樣，都是猜忌多疑，心狠手辣，說不定什麼時候看你有威脅，就會找借口除去你。”
“可見，他們不需要任何真憑實據，只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和一些蹩腳的借口，就能夠肆意妄為，難道這樣的君王真的是你願意輔佐的嗎？這樣的昏君真的值得你為他賣命嗎！”
見蘇元夜將皇帝想像得如此不堪，陳塵當即反駁道：“不錯，蘇大帥之事，確實是陛下不對，可二十年前的事，先帝並無任何過錯！是當時的西北王不知滿足，權欲膨脹，散播流言說什麼他皇甫族人必然會成為天子，欲發動叛亂。幸虧先帝英明，及時識破了他們的陰謀，方才派兵前去鎮壓，這難道有錯嗎？”
“西北王叛亂？哈哈哈！”
聽到陳塵所言，蘇元夜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這些鬼話也就騙騙你這種愚不可及之人！”
“世人皆知先帝滅西北王族是為了一己之私，只不過事後找了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實話告訴你，我就是西北王族後裔，現在就是來向狗皇帝討債的！”
西北王族後裔？！
此言一出，不禁陳塵大吃一驚，就連柳皓軒也露出了極為驚愕的表情。她不是蘇家長女嗎？怎麼成了西北王族的後裔？
當年滅西北王族的正是蘇穆所率的飛城軍，西北王族與蘇家應該是不共戴天的死敵才對啊！
“怎麼，不明白？”蘇元夜冷笑一聲，也沒有想要去為他們解釋什麼，而是接着道：“我母親自盡前，曾親口對我說，當年的事就是先帝逼父親去滅了西北王族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先帝一手造成的！你們說我該不該報仇？”
陳塵的面色不斷變換，如果蘇元夜說的都是真的，那...
不行！
他深受皇恩，怎麼能做不忠不義之事？！
“元夜，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而且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先皇...他當年也是定有自己的苦衷啊。”
陳塵還試圖做最後一絲努力，想要勸他們撤兵。
聽到陳塵到現在還這麼說，蘇元夜面色徹底冷了下來，“原來在陳大哥眼裏，只有皇帝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
話還沒有說完，蘇元夜就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向陳塵的胸膛刺去。
陳塵沒想到蘇元夜會突下殺手，因此躲閃不及，匕首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胸口。
“你...”
陳塵眼中的生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臉上還有着不可置信之色。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見先帝吧，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讓皇帝去陪你的。”
說此話時，蘇元夜面色極為冷靜，彷彿她剛剛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畜生一樣。
“這...”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等柳皓軒反應過來時，陳塵已經氣絕身亡了。
他略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命人將屍體抬走後，蘇元夜轉過頭去，望着柳皓軒笑道：“怎麼，看傻了？”
柳皓軒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擦去濺到她臉頰上的幾滴鮮血。
蘇元夜變了，她真的變了。
沒有在意這些，蘇元夜走到戰勢圖前，快速道：“如今陳塵已死，北境軍群龍無首，絕對抵擋不住燕軍和我方的雙重夾擊。盡量速戰速決，解決掉這裏后，下面就是天元皇城了。”
果不其然，由於陳塵前往南境軍營一直未歸，北境軍無人指揮，各將領亂成一鍋粥，很快就在燕軍的攻擊下一敗再敗。數日後，在燕軍與柳皓軒所率領的南境軍雙重夾擊下，北境軍全軍覆沒。
至此，半個天元國都已被燕軍及南境軍佔領。
天元朝廷聽到這個噩耗后，人心大亂，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眾官員都想着北境軍打來后如何自保，根本無心朝事。
皇帝也因此事憂思鬱結，再加上久日操勞，最終卧床不起。
擊垮北境軍后，阿史那勇所率的燕軍及柳皓軒所率的南境軍兩路並進，直奔天元皇城。
三日後，天元皇城
現在的帝都已經進入了最高級別的警備狀態，所有禁軍全面出動，將京城的防禦提升至最高級別，等待這最後一戰。
這一戰對於天元朝廷來說是決定性的，若勝還有喘息的餘地，可若敗，那元氏江山就要改名換姓了。
某日清晨，燕軍與南境軍兵合一路，共計十二萬人，兵臨皇城下。
此時京城禁軍的最高統領乃是風楊，他站在城門之上，遙望着城外這黑壓壓一片數不清的人頭，心中一沉，此戰，不好打啊。
忽然間，他看到一名士兵騎在馬上，向己方方向飛馳而來，在
離城門不足一里處停下，舉槍大喊道：“城中之人聽着，燕帝大軍在此，立即開城投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冥頑不靈，只有死路一條！”
“哼，一個小嘍啰也敢如此張狂？要打便打，我倒要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城牆上一名禁軍小統領面帶不屑，高聲回應道。
“柳皓軒身為我天元朝廷大將，卻背主求榮，與這樣的小人合作，恐怕是與虎謀皮啊！說不準來日他會為了更大的利益而反噬你們！”
那名小統領也頗有心計，在此時還不忘說幾句話挑撥一下燕軍和南境軍之間的關係。
然而他的離間之言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那士兵聽后，冷冷一笑，高聲道：“這便不勞你們費心了，我們十分相信柳將軍的誠意！我再問一次，到底投不投降？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士兵話音剛落，只見一支穿雲箭嗖的一下射了過來，直接命中其頭部，令其當場斃命。
很顯然，這支箭就是風楊對於勸降一事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