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找上門去
交代一番之後，陳塵精挑細選了數名士兵策馬向後方奔去。
他對於柳皓軒率軍攻打他們一事始終不能相信，堅持認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他要親自去問一問柳皓軒，到底要幹什麼。
南境軍大營
“如今我們三路並進，從這幾個方向分別對北境軍發起進攻，對面的燕軍會給予我們最大的配合...”
“將軍，您不能進去！”
正當柳皓軒與諸將商議着怎麼攻打北境軍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何人喧嘩？”
柳皓軒放下手中之物，皺眉衝著帳外喊了一聲。
他說完之後，只見一名眉宇之間散發著英氣的年輕男子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其身後還跟隨着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柳皓軒！”
來人怒視着柳皓軒，一進門就大聲呵斥。
陳塵？他怎麼親自來了？
見狀，柳皓軒對着身邊眾將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無礙，而後英俊的臉龐上浮起許些笑容，“陳兄，你怎麼來了？”
“哼，你少來這套！”此時的陳塵完全沒有和他打腔調的意思，而是直入主題道：“你不在南境鎮守，為何會率軍突然來此？又為何會進攻我的軍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在做什麼！”
“陳將軍，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這樣徑直闖了進來，未免也太失禮了吧。”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柳皓軒眼瞼低垂，把玩着手中的一件小物什，道。
“你別給我裝蒜！”見到柳皓軒這般態度，陳塵怒意更盛，大步走到其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低吼道：“我在前方浴血奮戰，你卻在背後捅刀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看到陳塵的動作，營中諸將紛紛抽出佩刀，似是只要柳皓軒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陳塵剁成肉泥。
“哎！”柳皓軒伸出手掌制止了諸將，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之後輕輕將陳塵抓在他衣領上的手拿開，“陳將軍，我提醒你，這裏是我的軍營，若是惹惱了我，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走不了。”
“你什麼意思？！”
陳塵聞言冷笑一聲，他還不信柳皓軒敢真的將他怎麼樣。
整理了一下衣冠后，柳皓軒似是自言自語道：“自皇帝登基后，國內的麻煩事就不斷，先是寧王反叛，後來蘇大帥被殺，現如今又是北燕南齊同時進犯我天元國，這一樁樁一件件實在是令我感到有些疲憊。”
“皇帝多疑，陳將軍，你以為你為皇帝如此賣命，他就會毫無保留地信任你嗎？不，你錯了，皇帝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相信，我們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有用的時候各種厚待，若是無用，那就如敝履無異了。就像當日的蘇大帥一般。”
“柳皓軒，你到底想說什麼？！”
忽然一股危險之感湧上心頭，陳塵面色凝重地盯着柳皓軒，此時的他與往日那個尚書府公子已完全不同，讓人捉摸不透。
柳皓軒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想說的是，連蘇大帥那樣的忠臣良將都免不了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就更不用說我等了。所以要想活命，我們還需另謀出路啊。”
至此，陳塵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個柳皓軒就是個狼子野心之輩，看朝廷受敵，就想趁此機會犯上作亂，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會私自調兵北上，背後偷襲北境軍了。
“哼，柳皓軒，你這混賬，陛下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卻做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你還是個人嗎？！”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投靠了北燕？！”
“不，我誰也沒有投靠。”柳皓軒向前走了兩步，長嘆一聲，“陳將軍，事到如今你為何還看不清形勢呢？天元朝廷在這個昏君的統治下已腐朽不堪，文武百官個個是貪生怕死之輩，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這樣的朝廷還值得我們效力嗎？”
“陳兄若是心中還有道義，還有天下百姓，就與我一同推翻這無道的君王，另立新王！”
“住口！”
此時的陳塵聽到柳皓軒這番道貌岸然的話，怒極反笑，“柳皓軒，你聽着，我陳塵絕不會與爾等同流合污，就算我北境軍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保全天元江山！”
“說得好！”
陳塵話音剛剛落下后，自帳外就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黑色甲胄，身姿曼妙的女子大步走了進來。
“蘇...蘇元夜，怎麼是你？”
看清楚來人後，陳塵的面色有些古怪，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在這裏。
“陳大哥，好久不見啊。”蘇元夜沖其盈盈一笑，接着道：“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陳大哥，我問你，你也相信我父親謀反嗎？”
沒想到蘇元夜突然問起這個，陳塵面色一滯，想了一會兒方才道：“蘇帥絕不會謀反，說他反叛，整個飛城軍上下都不相信。”
陳塵曾為飛城軍富帥，是蘇穆的下屬。二人一起共事十數年，感情甚為深厚。當他聽到皇帝說蘇穆謀反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一萬個不相信，可他也知道皇帝的性格，一旦皇帝認準的事，誰都無法更改。
所以求情都是無用之舉，反而會讓皇帝認為自己是蘇穆的同黨。
“既然如此，皇帝就是枉殺忠良，這難道還不算昏庸嗎？”
雖然蘇元夜的聲音平靜，但卻字字誅心，這話將陳塵問得啞口無言。他對朝廷，對皇帝是絕對的忠誠，因此即便是知道此事皇帝做得不對，他也無法做什麼。
“元..元夜，此事或許確實是陛下不對，可你們也不應該謀反啊！聽我一句，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
“哈哈..哈哈哈哈！”
一開始是輕笑，後來蘇元夜則是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好，那我再為你講一個故事。”蘇元夜深呼了一口氣后，面色微冷，接着道：“二十年前，朝廷出兵剿滅西北王族一事你們還記得吧？”
“哦，我倒是忘了，那時候你們不過十餘歲，或許記不得那麼清楚。”
剿滅西北王族？
聞言，柳皓軒與陳塵同時一驚，旋即兩人都陷入到回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