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搬家郊外
因為公主府里來了個皇上的眼線,雖然目前正在養病,可是眾人,還是感覺到了不自在。
特別是沈久祥,白日裏,不得不應付晴娘。
晚上,卻從來沒有去清河院住過。
可是就算這樣。
沈久祥的另一位侍妾,就是那位長得丑,傳說能生兒子的金魚兒,也去清河院鬧了幾次。
無奈的沈久祥,只好把金魚兒禁足了。
只是這麼一鬧,晴娘的病,好像加重了。
太醫來看過了,卻總是反覆不定,一直不見好,也就沒有出來走動過。
趙勝不放心,還是把太醫叫了來,問:“晴娘的病可有什麼異常嗎?”
太醫照實說:“晴娘原本只是風寒,這風寒,是晴娘去公主府的時候,穿衣少所導致的,只是在養病的過程中,又誘發了舊疾,這舊疾是從娘胎裏帶來的,難斷根。”
趙勝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知道晴娘這一個棋子,已經是廢了,說:“公主府有什麼異常嗎?”
太醫跪伏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駙馬爺看起來精神多了,也沒有之前的那麼焦躁了,還常常去看望晴娘,公主府里還有另外一位妾侍,可是駙馬爺從來就不去看望,想必對晴娘,還是有些喜歡的。”
趙勝低頭笑了,說:“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
擺手讓太醫出去。
卻叫了近身服侍的侍衛,說:“連朗,一字並肩王回來了嗎?”
連朗恭敬作答,說:“後日能到京城了。”
趙勝想了想,說:“擺駕上陽宮。”
上陽宮,是太后的寢宮。
自上次走水,連着趙勝最在意的三個女人,都病了。
良妃是受了驚嚇。
煙嬪是受傷了。
而太后,受到驚嚇后,又犯了舊疾,已經是卧床好幾日了。
不過,宮人們辦事的效果還是很快的,火燒沒幾天的上陽宮,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華麗。
只是那進進出出的宮人,都是神色匆匆的樣子。
宮人們抬頭看到趙勝,馬上低頭躬身,原地站着再也不敢隨意走動了。
趙勝面無表情的走過,上陽宮的總管跪伏在地上,先是給趙勝行了禮,才想去通報太后。
趙勝揮手,說不必了。
自己就走了進去。
太后的寢宮裏,一眾的宮人在忙碌着,太后是醒着的,見到趙勝,臉上就帶出來了笑,說:“皇兒,你來了。”
又吩咐近身的宮人,說:“快給皇上看座。”
馬上有伶俐的宮人,搬了一個錦凳來,放在趙勝的身後。
趙勝給太后見了禮,才坐下了,說:“母后,最近,您可好些了?”
太后微笑着說:“多謝皇兒挂念,已經好多了。”
又問:“那日的刺客,查出來了沒有?”
趙勝搖頭。
太后就嘆了口氣。
盡相顧無言了。
其實,說起來,這兩人也不是親生母子,以前在宮裏,除了一家團聚的時候和節日,私底下也沒有見過面,也就沒有情分可言。
趙勝掃了眼四周的宮人。
太後會意,把宮人們都叫出去了。
趙勝也遣退了侍衛們。
沒有了外人,太后也不笑了,說:“說吧,有什麼難辦的事?”
趙勝也收起來那僵硬的笑,說:“五日後,就是父皇出殯的日子,一字並肩王也該回來了。”
太后說:“可是為了他的府邸發愁?不是說十二公主願意獻出公主府的嗎?”
先帝的女兒不少,可是有公主府的不多,也就十二公主和六公主而已。
其他的,大都嫁去和親了。
趙勝說:“難辦就難辦在這裏,皇妹雖然願意獻出公主府,可是熏兒她已經......”
太后清冷的說:“就說趙熏守靈失火,跟隨先皇而去了,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收回來公主府了嗎?”
趙勝無言。
太后皺眉想了想,說:“你還想用沈久祥?”
趙勝抬頭,迎着太后的目光,說:“母后,您可聽說過定軍山?”
定軍山......
太后眼裏閃過回憶,說:“我知道,先皇在世的時候,就想過招降定軍山,但是沒有成功。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是派的沈家三子沈久祥去的。難道,這沈久祥和定軍山有什麼密切的關聯嗎?”
太后畢竟身處後宮,前廳的事,也不能樣樣都知道。
太后說:“那就直接找個罪名,把沈久祥抓起來,下獄,然後收回來公主府。再鬧出趙熏求情不得,欲造反,被誅殺的事。這樣,可以引來定軍山人,抓起來,不就能控制定軍山了嗎?”
趙勝看着太后,心想最毒還是婦人心啊。
一句話,就是殺人抓人的。
不過,這主意,是不行的,趙勝說:“把沈久祥抓起來,是不能招降定軍山的,反而回逼反定軍山。”
定軍山,趙勝也去過,知道他們不是那麼好招降的。
這下,太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不能變來一個活生生的趙熏,來威脅他們啊。
趙勝也只好失望的走了。
不過,趙勝還是給沈久祥下了一道聖旨,大意是說:安國公主識大體,有孝心,自願獻出公主府。皇上深感其心意,特送來賞賜,以為嘉獎。
沈久祥看着那一大堆華而無用的賞賜,就知道,這是勒令他搬出公主府的意思了。
皇帝的命令不能不從。
原本,他可以以公主還沒有回來為由,拒絕搬出公主府的。
但是,現在,沈久祥卻不想要力爭了,他是早就打算好了搬離公主府的。
可是,在來使的面前,還是要惺惺作態一番的。
沈久祥跪下接了聖旨,卻是說得情真意切,“福公公,我已經很久沒有見着公主了,皇上的旨意是要遵守的,只是,能不能寬恕幾日,等公主回來后再搬?”
來傳旨意的福公公,只是一位跑腿的。
對於其中的貓膩,他是不知道的。
但是,能在皇上身邊佔到一席之地,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用錢財去打點皇上的近身侍衛連朗。
連朗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馬上搬離,不得有失。”
所以,現在的福公公,雖然笑得和煦,卻一點兒情面也不講,“駙馬爺,這是公主的孝心。咱家想,駙馬爺與公主伉儷情深,也不願意違背公主的意思吧。”
沈久祥無奈的退了一步,說:“福公公,那能不能幫我給公主傳個話,就說我在郊外莊子上等着公主。”
這個,也是不可以的,因為現在的宮裏,誰也見不着安國公主。
可是,福公公老謀深算,笑着說:“可以的,只要咱家見到安國公主,定會傳達。”
沈久祥掩下眼裏的異色,感謝的誠懇異常。
兩人面上都是笑意盈盈,心裏卻不知道是轉了多少個彎了。
不過,各自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還算兩相歡喜。
福公公完成了任務,是喜笑顏開的走了。
沈久祥也達到了目的,轉身吩咐搬家。
因為之前就有了搬家的想法,有些能存放的東西,也已經搬過去了,現在再收拾起來,也很快。
至於那些大件的,像屏風,紅木桌椅等。
就只挑選了些完好的帶走,大部分還是留下來了。
郊外的莊子,地方可遠遠沒有公主府那麼寬大,就算都搬走了,也放不下,還不如就留在這裏,還能做個順水人情。
就一日的功夫,已經是搬得差不多了。
嚴孜青和徐天姣等人,也混在侍女僕人裏面,幫着搬家。
這郊外的莊子,又小又偏辟,房屋也少,又舊,得重新翻修。
主屋應該是趙熏住的,只是現在趙熏不能出面,就只能是沈久祥一個人住着了,左側住着金魚兒,右側住着晴娘。
後面的一排房子,最開始的那一間是嚴孜青和徐天姣的,其次是杜平川。
那大批的侍女僕人,已經是沒有房子住了,只好在後面簡單的紮上幾個木頭房子,分男女住兩個大間。
這樣,擁擠着,也還是能勉強的住下了。
不過,這裏也有了點好處,那就是遠離了皇宮,不用時時刻刻提防着趙勝了。
晴娘么,是病的愈發嚴重了,漸漸的連床也起不來了。
郊外太遠,不方便請太醫,沈久祥就請了外面的大夫來看病,還時不時的去看望晴娘,相比另一位貌丑的金魚兒,沈久祥待晴娘,倒是要好得多了。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暗地裏,主屋是有暗門和左邊側房相連的。
每日夜深人靜后,不是沈久祥從暗門進到左邊側房去,就是趙熏從左邊側房進到主屋裏來。
兩人這樣偷偷摸摸的,很有偷情的味道。
好似又回到了大婚之前,那些偷偷摸摸的日子,難得一見,感情卻愈加要好。
這日,公雞還沒有鳴叫,沈久祥就起來了,趙熏親自服侍了他洗漱,說:“這裏別的都還好,就是太偏辟,你去上早朝,半夜就得起來了,天那麼冷,坐轎子還太慢,得騎馬。”
沈久祥聽着趙熏的抱怨,臉上卻是笑意,說:“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我在等,只要皇上一公佈你的死訊,我就辭官,我們到臨安城去,那就逍遙自在了。”
趙熏的臉上生出期盼來,說:“好啊。最近,我可是每日都按時的吃杜大夫的葯,我自己都感覺,手腳不那麼冰冷了呢。”
沈久祥聽了也高興,說:“那真是好。等你身子好了,可得多生幾個。”
趙熏嬌俏的睨一眼沈久祥,說:“你也是真能想,當我是什麼,還生那麼多。”
夫妻倆笑鬧了一陣后。
沈久祥出門,去上早朝。
趙熏從暗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接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