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應不識
第二章重逢應不識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脈脈卻是在猶豫,要是他的話,他們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該說些什麼。直到外面的花奶奶疑惑地喊了一聲“脈脈?她才有點醒過來地接了電話,
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脈脈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何脈脈同學,我是咱高中X班的班長劉夢雅,你還記得嗎?”
脈脈終於把電話里的女人與腦海中模糊的印象對上了號,高中的班長是一個爽朗的東北姑娘。脈脈應了一聲,她有點想不明白多年不聯繫的班長打來電話是為了什麼,畢了業之後,她基本沒有跟以前的同學再聯繫,也不知這劉夢雅是從哪裏找來自己的電話號碼。
“記得記得,劉大班長,我怎麼不記得。”脈脈開玩笑道。
“這次打電話來是想通知你參加高中同學聚會,畢竟我們也已經畢業五年多了,之前也沒有好好聚過。”脈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已經畢業五年多了,有些事情,卻彷彿是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一般,歷歷在目,在頭腦中清晰的可怕。
對了,告訴你一個最新的八卦,我們的大校草羅耒攜他的校花女朋友出國回來了,就是那個之前轉學的顧月,這麼多年了,他們居然還在一起,真是一對金童玉女。下個月初十是個星期天……”後面班長再講什麼,脈脈已經沒有再聽進去了。
沒有想到,時隔兩年,她居然重新在別人的口中聽到他的消息。他還是回來了,學業有成,帶着他的如花美眷。校草配校花,天經地義的事情。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怕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們也曾經是一對情侶。
“脈脈你一定要來呀”那頭的班長接着絮叨着。
脈脈有些不耐煩,卻仍舊好聲好氣地說,“我怕是來不了,那天我有其他的事情,實在抱歉,以後有機會再聚吧。”可笑,她去幹什麼?去親耳聽聽那神仙眷侶的美好生活?去親眼看看,離開了她之後,他過得有多麼幸福?此生此世,她是再也不會去參加同學會了。
班長有點惋惜,卻也沒有再多說話。
脈脈掛了電話,在原地愣了一會,便回餐桌去喂孩子吃飯了。風花雪月早已是過去,眼下對她而言,生存才是最大的問題。
當初羅耒臨走時留給她的20萬基本都花在了母親生病住院上面,小語出生后也是花了一大筆錢,前面她一直在一家戶主家裏做家務來賺取娘倆的生活費用。可惜這家戶主要出國,脈脈只得重新找工作。
所幸之前的中介一直跟她有聯繫,已經幫她在附近找好了一戶人家。每周一三五的下午,脈脈過去打掃兩個小時。這份工作離家近,耗時短,薪資雖然不高,但娘倆一個月的吃穿算是有着落了。
……
今天是她上任的第一天,她不想遲到。只是早上出門前小語又緊緊地抱着媽媽,摟着自己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喊着:媽媽不要走。她也很想時刻待在孩子身邊,無奈她需要去賺錢養家。
脈脈戴着帽子,頂着六月份的大太陽一路疾步走着,終於在九點前到達了小區門口。現在能夠找見這麼一份離家近,工作時間不長,薪資還比較可觀的工作實在是難上加難,脈脈並不想失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她實在太需要一份工作時間不長,但卻暫時能餬口的工作。
進小區時,她被接待室里的大叔攔了下來,“小姑娘,登記一下,去哪家?”大叔指了指登記冊。
“29棟401”脈脈老實回答道。
門衛大叔有點詫異地看了看脈脈道:“你是去當保潔的,對吧?那家的戶主今天有提前打招呼,這是門卡。”說罷遞給了脈脈一張純銀色的門卡。門卡上面除了門牌號外,還用金色的字體刻着一個大寫的“N”,脈脈有點搞不懂這“N”是什麼意思,猜測可能是戶主家的姓氏。
門衛大叔接着又從一長串的鑰匙板上摘下一把鑰匙道:“這是開樓底下門的鑰匙。”
脈脈接過那略有些冰涼的門卡和鑰匙,只聽得門衛大叔還在絮叨:“你們這個年級的小姑娘很少願意當保潔的,這大熱天的,實在是辛苦,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脈脈尷尬地賠笑道:“還好還好。”說著一邊往外跨出門去。門衛大叔還是不放心地探頭出去道:“記得不要把鑰匙丟了。順着這條路一直往下走就能看到29棟樓”
脈脈爽快地回了聲:“好嘞,謝謝叔。”
捏着手裏的門卡和鑰匙,脈脈心知戶主不在家裏,頓時輕鬆了許多,步伐也不由得放慢了下來。按照大叔的指路,果然很快就找到了29棟樓。
等到用那張刻着“N”的門卡打開門后,脈脈便推測出這家戶主應該是個單身男性。房間有兩層,整體走的是歐式簡潔風,地板、床、柜子、書架等絕大多數傢具都是純白色。脈脈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很好清掃的樣子。
走進房間,只見餐桌上留有一張A4紙,上面詳細地用正楷字打印着每次需要脈脈做的工作。清單上面羅列的事情都非常的具體,包括傢具要拿乾濕布各擦一遍,之後再拿吸塵器吸一遍;地板要先掃再拖再拿吸塵器吸一遍……
脈脈看着長長的清單不由感嘆道:“又是一個有潔癖的。”說罷自己又故作鎮定,自己什麼時候認識有潔癖的人,說好不再想的。
搖了搖頭,脈脈拿着長長的清單從第一項開始進行……..
第一次上門,脈脈做事格外認真,將絕大多數任務都認真的完成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等着洗衣機烘乾衣服的時間,脈脈找了把椅子歇了下來,打開自己帶的包拿出水杯打算喝口水。
隨意着瀏覽着清單,只見上面有寫着:“冰箱裏有果汁牛奶等,可隨意飲用。”還有一行字讓脈脈把自己的微信號寫下來,若是工作讓戶主覺得滿意,便繼續合作。若是不滿意,找中介領了今日的工錢就結束。
脈脈找了只筆,認認真真地將自己的微信號寫了下來。順便寫了自己的姓:何。
她抓緊最後的時間,將東西都回歸原樣。終於在十一點前完成了全部的工作。
愉快地跟門衛大叔道別後,脈脈一路啃着自帶的冷饅頭夾鹹菜往公交車站走去。她今天還有一件事情,便是去自己的母校——華海大學,一所聲譽還不錯的重點大學。她要去圖書館借幾本書準備自己的畢業論文了。大四學校的課程並不多,主要就是畢業論文和實習。脈脈打算先把自己的論文搞定了,這樣就可以早點出來實習賺錢了。
進到大學校園裏,隨處可見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們。脈脈心中生出幾分感慨,兩年前她還跟這些小姑娘們一樣,是個什麼都不愁的乖乖女。兩年後的她卻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是一家人的依靠。歲月啊,脈脈心中感嘆道。
等到準備刷卡進圖書館,脈脈遇到了麻煩。她現在還是休學階段,校園卡沒有被激活,門口的大叔斜眼瞥了眼她,冷嘲道:“不是這學校的卡用不了的。”
她有些難堪,只能小聲辯解道:“我是這個學校的。”大叔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這種人他見多了,外來人蹭圖書館的免費空調。“你是這個學校的怎麼進不來。”說罷眯着眼不再理會脈脈。
脈脈不知如何解釋,現在是暑假,她即便是想立刻辦理入學也沒有辦法。但她寫論文要用的幾本書籍都在圖書館,不用不行呀。
正發愁之際,只見旁邊走過來一個熟悉的面孔。脈脈的學長——白渝。白渝此人“三高”學霸一枚,身高180以上,顏值高,外加性格高冷。雖然他比脈脈大好幾屆,但這麼出名的人物,脈脈自然是認識的。
“白渝學長,你也來圖書館?”脈脈親昵地跑過去跟他打招呼。
白渝沒想到已經暑假了,中午來圖書館居然還有人認識他,他有點輕度臉盲。只見一個小巧的姑娘跑過來跟他打招呼,臉熱得紅紅的。想了想似乎是某個老師的女兒。便沒有甩下臉子走人。而是和氣地點了點頭。
雖然學霸男神已經明顯不耐煩地點頭了,但脈脈卻得寸進尺,厚臉皮地緊攥着學長的衣袖,半個身子快要貼在學長身上了,這才緊跟着白渝往圖書館裏走,而且還順便搭話“學長現在是在哪個老師門下?”
那門口的大叔顯然是認識這個每日最早來圖書館,最晚才離開的男老師,看脈脈跟着他進去了,便繼續眯着眼當作沒看見。脈脈沒注意,白渝刷的並不是學生卡,而是教師卡。
白渝被這小巧的姑娘緊貼着身子才意識到不對勁,只是他從小到大很少有跟女生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時間有些懵了。只感覺有一股異常柔軟的身子緊貼着自己,待到他因為走路不經意間碰了一下才意識到那可能是女孩子的胸部。
他的臉禁不住立刻紅了起來,隨即心底生髮出一種厭惡。不過又是一個倒貼的姑娘罷了。這些年因為容貌,招得很多姑娘一時興起,各種來追,只是都不過是三分鐘熱度的功夫,便放棄了。
想到這裏,他猛地拉開身子,大步地往數學區走去。只是離了那份柔軟,不知為何,心底生髮出幾分失落。剛剛靠得近,只嗅得一股淡淡的幽香,煞是好聞,宛若空谷蘭花。
只是很快,白渝發現剛剛的女孩居然還是跟隨着自己到了數學區。白渝頓時有幾分莫名的愉悅,卻又在心底唾罵道:真是陰魂不散。
脈脈按照之前的記憶迅速地找見了所需要的一本書,隨機找了個座位開始看起來。這本書裏面有幾個公式需要演算。脈脈一邊如饑似渴地閱讀,一邊划拉着,不大一會就寫滿了一頁紙。
旁邊的白渝從她拿了書坐下開始,就已經在暗暗關注她了。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本數學專業書,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看不懂的。只是沒有想到,後面他好幾次看時,都發現那姑娘的頭都快埋進書里了,手上也在不停地算着。
白渝趁着那姑娘上廁所時,偷偷過去看了幾眼,驚奇地發現上面寫的步驟居然是對的。甚至有一種很有新意的解法是白渝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他看得入神,差點被上廁所回來的脈脈發現。
白渝生平第一次心虛地不敢看一個人。坐着座位上時,他不知為何想起了一個問題,要是這姑娘一直追他,他什麼時候答應他好呢?這個想法一出來,白渝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單身將近三十年,白渝不乏追他的姑娘,也曾有過一段戀愛經歷,只是姑娘嫌棄他木訥不會說話哄人,他卻也嫌棄女朋友對自己感興趣的領域一竅不通,不到一個月便徹底分手了。
若是她,應該能懂我在說什麼吧。白渝強迫自己壓下這些瘋狂的想法,投入到自己的研究中。只是鼻頭那股淡淡的幽香似乎一直都在。
白渝是個數學謎,鑽研起來,就是一個下午,周圍什麼也都不顧了。等到他一頭從書里鑽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晚。不知為何,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去,卻發現之前的那個姑娘居然還在看書,好似跟他一般不曾挪動位置。“刻苦專註的好品質”,白渝自己默默在心底為脈脈加上了一分,也就不太在意他之前的輕佻了。
脈脈看書看得快要奔潰了,要是以往她肯定早早就把書一扔,只是現在她的學習時間有限,回去還要做飯陪小語,也就少了幾分任性,而多了幾分韌性。
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脈脈趕緊收拾好東西,匆匆忙忙往圖書館外走去。今天多虧着花奶奶給她看着小語,一會回去要做花奶奶最喜歡吃的清蒸魚。
她沒有發現,旁邊的白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他剛剛已經決定接受她的追求,不過要是她約自己吃晚飯的話,他還是不能同意的。
只是沒有想到,那姑娘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拎包跑了出去。白渝的心底泛起一股煩躁和幾分涼意。
脈脈領着一大袋菜從菜市場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五點半了。她剛打算回家,轉眼便想起家裏的鹽和醋所剩無幾了。她猶豫了一下,便往附近的超市走去。這些東西她要是不及時買,花奶奶肯定要自掏腰包買。她現在住在花奶奶家裏已經一文錢不付,哪裏還能讓花奶奶經常破費呢。
脈脈進超市時走的太快,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輛銀白色的車正往地下車庫駛去。
羅耒剛剛搬來這座小區不久,對於附近的一切都很陌生。所以他今天跟總管申請能不能早點下班,想去附近逛逛,熟悉一下環境。總管沒有絲毫猶豫便爽快地批准了。
其實他是不想下班後跟大家一起出去聚餐。羅耒有比較嚴重的潔癖,所以他很不喜歡在外面吃飯,更傾向於自己在家做飯吃。
停好了車,羅耒想起家裏除了飲品其他的東西都沒有買。便往蔬菜區走去,等到選好了要買的菜之後。羅耒往調料區走去。
脈脈一進超市便急急忙忙地將東西存好,之後直奔調料區而去,她快速地選好了自己想要的鹽和醋之後,急匆匆地往收銀台走去。果不其然,因為正值下班高峰期,收銀台前已經排了老長的隊伍。
羅耒順手往購物車裏放了幾樣常用的調味品后,便準備結賬回家。看到收銀台前已經排起了長隊,羅耒默默掏出手機開始瀏覽。不出所料,公司的同事果然又去聚餐了。
突然隊伍中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本來有些浮躁的隊伍嘈雜起來。正在專心刷手機的羅耒略略皺了一下眉頭。
脈脈猛然打了一個哆嗦,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她有些慌亂地掏出手機,是花奶奶打來的電話。
“脈脈,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小語哭着要找媽媽呢。”花奶奶熟悉的聲音傳來。
“快了快了,我已經在超市了,馬上回去”脈脈壓低聲音回道。
“好,那你快點回來,我先掛電話了。”說罷就聽見嘟嘟的掉線聲。
花奶奶節儉慣了,很少主動打電話。看來這次實在是小語哭鬧地厲害。
脈脈把玩着手機,突然想到了下午自己填的微信號。她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微信,並沒有收到新的朋友申請,她有些失落。她實在太想要這份工作了。
她往低壓了壓帽子,不想讓旁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大概戶主還沒有回家吧,脈脈自己安慰自己。
大概人太多了,超市往常幾個不用的收銀台都打開了。脈脈快速地擠到了一處收銀台,付了錢提着東西回家了。
羅耒看了看前面擠成一團的人群,忍不住又皺了皺眉,沒有動彈,還是待在了原地。
回到家之後脈脈便開始一邊洗菜,一邊跟兒子聊了起來。小語已經一歲了,開始會說話了。對事物也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還會乖巧地幫媽媽幹活。
“媽媽,洗菜菜。”小語小手按進洗菜盆。
“小語乖乖,洗菜菜”,其實小語洗過的菜。媽媽還是要再洗一遍,但是這是跟孩子溝通,教育孩子的好時間,而且脈脈也不想破壞了孩子的一片心意。
等到脈脈三下五除二將三菜一湯做好后,已經六點半了。脈脈叫醒了花奶奶,一家三口。祖孫三代開始圍着餐桌聊起來一天的事情。
羅耒開着車回到小區,從門口大叔那裏拿回了鑰匙和門卡。大叔本來想誇誇下午的小姑娘,看羅耒坐在車裏冷着臉,沒有絲毫想要交談的慾望,便閉嘴沒有再說。
羅耒打開了家門,出乎意料地是家裏比他預想的乾淨了許多。
“看來這次請的保潔阿姨還可以”,他自言自語道。他隨手將鑰匙放在桌上,開始準備做飯。進廚房前,他特地打開了家裏的音響。這是之前他生日的時候,女友特意送給他的。雖然兩人最近關係出了些問題,但羅耒心中還是把她當作結婚對象來看的。
想到這裏,他大開微信,給女友發了一句:“還在忙?”等了幾秒不見有消息回過來,他隨手點了一首英文歌聽了起來。這還是他在留學時養成的習慣。熟悉而渺遠的歌聲響起,瞬間充斥了整個空曠的房間,即便是已經習慣了孤家寡人的生活,羅耒卻還是莫名地感到了幾分孤寂。
等到羅耒花了很大的功夫將菜洗的乾乾淨淨后,六點的時鐘已經響了。
羅耒隨便地炒了兩道菜,給自己舀了一碗白米飯後,他終於坐在了桌子前面。邊吃着飯,邊拿起來桌上的字。意外地看到了一行清秀的字跡。“這保潔阿姨的字還不錯。”他想。
將字條放下,看着面前的兩道菜,他突然有點沒了食慾。他燒菜的本事其實也是出國的時候學的,勉強入口,吃了幾年,早就吃膩了。不如看看這保潔阿姨能不能幫忙每天做一頓晚飯。
想到這裏,他草草扒拉了幾口飯,便打開手機開始準備加保潔阿姨的微信,“29號樓401室戶主Neal”,他將驗證消息發過去后,等了幾秒,還是沒有消息回過來,他便將盤子都一股腦都放到了廚房。也許該買個洗碗機,他心想。
之後顧不上飯後消食,他趕緊到書房開始今天的工作。回的早不等於沒有工作,他今年剛剛畢業回國,工作中不會的地方很多,總管看在姑媽的面子上對他百依百順,他卻不能恃寵而驕。姑媽有意栽培他,他自己也要努力。
那頭的脈脈利索地收拾了碗筷后,陪着花奶奶和小語出門散步,也順便消消食。花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走的不快。小語還小,走的也很慢。一家三口踱步了不到二十分鐘便又回去了。
等到給小語洗完澡后,脈脈已經挺累了。但小語還有些興奮,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給孩子講每晚的睡前故事。等到把孩子終於哄睡著了,脈脈一個人關了燈,慢慢地往客廳走去。花奶奶也已經休息了。脈脈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脈脈打起精神,開始看起了大二大三年級的專業書,認真複習着以前的知識。她想着今年九月份就去復學。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她絲毫不敢鬆懈。生孩子的這一年,很多知識點她都不記得了,加上記憶力也沒有原來那麼好了。雖然很困,也只能強打着精神。
夜已深,外面的蟈蟈聲都聽不見了。脈脈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十二點半了。想起明日還要早起,脈脈快速地去沖了個澡。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
羅耒忙到眼睛有些發黑才想起自己應該是晚飯沒吃飽,看來還是不能自己做飯。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
他麻利地收拾好后終於躺到了床上,打開微信,跟女友的對話框還停留在五點四十一他發的那句:“還在忙?”看來女友沒有理他。他耐住性子,又發了句:“晚安。”等了幾秒不見有回信,便關手機準備睡覺。
羅耒臨睡前最後一個問題是,今天來的保潔阿姨好像也還沒有通過他的好友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