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幸福初臨
我對丁大夫說，我願意娶素芳為妻。
丁大夫一愣，不明白我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沒說清楚，怎麼明知素芳是石女，還要娶她為妻。
我先向丁大夫表明了身份，說出我是曹家的小公子，又委婉的講述了一下我和玉芳的關係。
我娶素芳的目的是想讓玉芳假扮素芳的侍女陪嫁。
我說素芳將被當成曹家的少夫人，享盡榮華富貴。
我和她是名義上的夫妻，她在曹家會受人尊敬，一生衣食無憂。
我請丁大夫考慮一下，我也是為素芳好，她有難言之隱，一生若不嫁人，怕是要受人嘲笑。
丁大夫看着我默然不語，做着心理鬥爭。
曹家是一方望族，女兒若能嫁入曹家，他們父女倆的命運將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何況女兒根本就是擺設，無法與正常人一樣，行夫妻之樂。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極盡誘惑的機會。
唯一的擔心，不知道這個曹操是否真的能讓素芳在曹家一直維持下去，會不會達到目的以後，再將素芳趕出門。
他細細打量着我，琢磨着我的人品，是不是過河拆橋的那種人。
我洒脫一笑，請他放心，素芳是個好姑娘，我不會害她的。
丁大夫心動了，他要等素芳回來徵求一下素芳的意見。
我點點頭，告辭離開。
這是我想到的最好辦法，玉芳以侍女的身份陪嫁，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而素芳是一個石女，與我不會有夫妻之實，我真正的夫人其實就是玉芳。
我腦中忽然出現奶娘淑芳殷切期盼的表情，我有些心虛，淑芳對我有一種親子般的愛，而我卻執意拒絕了她的安排。
我要娶一個沒有權貴，沒有背景的平常人家的女兒，多少有一點報復淑芳的心理，她在我心裏可不僅僅是奶娘那麼簡單。
我同情玉芳的遭遇，願意與玉芳攜手相老，其實也是把玉芳當成了淑芳的影子。
淑芳的遭遇在我看來也是悲苦的，她和玉芳的命運何其相似。
一樣的沒有選擇的權利，一樣的被人左右，一樣的被人玩弄。
我在酒館盡情的喝了許多的酒，儘力忘卻心中的壓抑。
我在這場遊戲裏不能為所欲為，我只能順着曹操的生命歷程繼續下去。
我回到小屋的時候，素芳已經離開了，玉芳甜甜的睡著了。
看着她睡夢中揚起的嘴角，我心中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她的人生終於充滿了陽光。
第二天，素芳來了，她的神情微妙，目光不再和我對視，總是飄忽的躲閃着我，也不再和我開玩笑、說笑話，對我的問題也是小聲的回應着。
她羞澀的表情分外的動人，臉龐粉嫩粉嫩的，泛着羞紅。
她還是一個處在幻想年齡的少女，不管她怎麼考慮我提出的娶親要求，她不由自主的會心跳。
她沒有體會過生活的艱辛，她不知道石女的命運通常都是悲慘的，她對生活充滿了期待，即使是一段沒有實際夫妻生活的婚姻。
我不知道這種做法是對還是錯，我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強行要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說好聽點，我是在拯救素芳，是讓素芳逃脫石女的悲慘命運。
殊不知，一個女人，沒有一個正常的夫妻生活，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生活，她的命運將經歷怎樣的煎熬。
我不敢去想素芳的未來會如何，我有些盼望她拒絕我的娶親要求。
素芳完成了這次的按摩治療。
她臨走以前，告訴我玉芳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健康，可以停止治療了，只要再吃一些補品，休養一陣就好。
她又含羞的說，父親同意了我提出的要求。
我用疑問的表情，眨着眼睛看着她，問她自己的意見如何。
她滿臉通紅，說她聽父親的，然後飛快的跑走了。
她還是同意了我的娶親要求。
我苦笑着走進玉芳的房間，我告訴玉芳，我找到了迎娶她的辦法。
我將素芳是石女的事情告訴她，也把素芳父女答應我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
玉芳在考慮，我不能給她一個正妻的名分，她在曹家的地位將會低人一等。
我希望她拒絕這個辦法，天無絕人之路，我會想到更好的辦法。
然而玉芳點頭同意了，她不要求名分，只要嫁給我就好。
她相信素芳是個好姐妹，不會欺負她的。
命運就是如此的折磨人，它悄悄的將我推上了一條不歸路。
我開始考慮娶親的細節問題。
先我要將玉芳安排好，隔天我將她送到“春秋堂”，讓她和素芳加深一下感情。
我沒有見到素芳，丁大夫說既然我決定娶親，那麼成親前最好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其次我要回曹府做迎親的準備，還要說服淑芳。
我懷着恍惚的心情回到曹府。
曹嵩依然不問世事，對我娶親的消息沒有多少反應。
淑芳可是堅決反對，曹家雖然比不上袁家四世三公的威名，可也是官家望族，怎可娶一個平常人家的丫頭。
我只是靜靜聽着淑芳的怨言，注視着她痛徹於心的表情。
她其實並不是真的反對我娶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兒，她是在對自己人生的怨恨。
她進曹府時的身份還比不上素芳，她是一個寡婦，被人說是剋死了丈夫，又剋死了孩子。
她從進入曹府開始，就淪為了玩物。
她痛恨自己的命運，所以對沒有身份的平常人特別的排斥，她覺得平常人會和她一樣，遭受非人的待遇。
我同情淑芳，同情她所遭遇的一切。
我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將正在發表怨恨的淑芳緊緊擁入懷中。
世界安靜了下來，萬物平靜，淑芳在我懷中靜靜的呼吸着。
我用行動表示了對她的理解。
她所遭遇的苦難我都能理解。
我的嘴吻上了淑芳的紅唇，我讓她在我懷裏感受着女人希望得到的一切。
我將陷入迷醉的淑芳抱起，走入了深邃幽暗的卧房。
這是我在三國的第一次，將它獻給了淑芳，獻給了這個一生悲苦，沒有感受過幸福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