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窈窕淑女
我輕輕推開她的身體,這個時候對她對我都是非常微妙的時刻,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我小聲的安慰着她,撫平她的情緒,聽她述說著一生的際遇。
她姓劉,名字是玉芳,父母是普通的農民。
那一年,她母親得了重病,家裏急需用錢看病,沒有辦法,她的父親收了龐家的彩禮,將她嫁入了龐家。
龐家的二公子是個傻子,這是人盡皆知的,只是龐家也算祖業豐厚,她父親忍痛陪上了女兒一生的幸福,盼着女兒能過上富家少夫人的生活。
誰能想到,在新婚的當天會發生天地皆憤的事情,若不是我和袁紹湊巧介入,當時她就會一死了之。
我留給她活下去的希望,可她的苦難還沒有到頭。
她的母親最後還是去了,父親因為對她的愧疚不久也鬱鬱而終。
而她在龐家過着地獄似的生活,龐家的大公子不肯放過她,將她當作了發泄的工具。
這些年她幾次三番心如死灰,想要一了百了。
每當她鼓起勇氣想自我了斷之時,耳邊總出現我的聲音,鼓勵她堅持下去。
於是她敷衍着龐家大公子,等待我將她救出苦海的那一天。
時光對我來說,不過是睡去的一瞬間。
對她那是多麼漫長啊,她經歷了怎樣的苦難,怎樣的折磨,怎樣的堅持。
我將她緊緊擁抱入懷,她的苦難到頭了,她獲得了新生。
當我們的情緒平靜下來時,我開始考慮對她未來的安排。
我小心的問她,將來打算怎麼辦?
她有些羞澀的回答,願意以身相許。
我握着她的手,說不出話來。
對她我是存了救護的念頭,一心想改變她苦難的人生,雖然多少被她的美貌迷惑,但絕沒有趁人之危的念頭。
我沒想過得到她的傾心,得到她的身體,我只想讓她幸福的活着。
她看我不說話,忽然有些黯然,覺得我是在嫌棄她的身體。
她在婚後的每一天,只為一個人而活着,那個人就是我,如今我就在她的面前,而她卻覺得我離她那麼遠。
我看着她黯淡的神情,非常的痛心。
我跪在她的身前,感謝她對我的傾心,發誓願意和她相守到老。
她喜極而泣,撲在我的懷裏痛哭失聲。
良久,我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拉着她的手坐在床邊。
我們的心意雖然已定,可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安排的。
先,她的身份是不能曝光的。
其次,曹氏家族不能出現一個沒有身份的媳婦。
我在表面上安撫玉芳好好休息,暗地裏思考如何將她娶入曹家。
暫時沒有好辦法,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陪着玉芳呆了兩日,再一日玉芳生病了。
多年來玉芳一直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將所有的積恨藏在心底,度日如年。
如今,突然獲得的新生讓她欣喜異常,精神振奮。
興奮過後,她的積恨開始散發,一下子擊垮了她的身體。
我心中着急,好言安慰玉芳,然後出門去找太夫。
城中有名的葯堂我是不敢去的,害怕他們透漏風聲,讓龐家知道了消息。
我在副街的小巷中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葯堂。
葯堂的名字是“春秋堂”。
葯堂的主人姓丁,名字就叫春秋。
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玉芳的狀況,然後拉他去看病。
他吩咐葯堂的夥計看店,跟我出門了。
玉芳的病是因為積鬱所致,需要慢慢的調理。
丁大夫開了一些調理身體的藥物,還給出一種按摩的手法。
他說內服的藥物要與外部的按摩同時治療,才能達到徹底治病的效果。
可我一個尚未正式娶親的弱冠青年,如何給一個沒有和我確定名分的少婦做全身按摩呢?
這讓我十分為難,丫鬟我是不敢找的,走漏風聲的後果是嚴重的。
再有,我還要回曹府做安排,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丁大夫看出了我的為難,決定幫我一次。
他說家有小女,常幫他診病配藥,算是初通醫道。
他可以讓女兒來幫我照看玉芳,我聽后大喜,忙答應下來,表示願意多付診金。
丁大夫回去安排他女兒帶着藥物過來了。
丁家有女初長成,窈窕淑女眾好逑。
丁家的女兒來的時候臉上矇著一層輕紗。
這是古代的一種習慣,尚未出嫁的少女外出,需要輕紗掩面。
我看不清丁家女孩的具體模樣,可她修長的身材,勻稱的體態還是透着一股清靈之氣。
我避開丁家女孩給玉芳做按摩的房屋,獨自一人等在院中。
對玉芳我是真心的,不曾因為她有過的經歷而存有絲毫的疑慮。
我不知道真正的曹操是如何看待終身大事的,可我願意和玉芳攜手到老。
問題是曹家是一方望族,挂名曹騰後代的曹家也稱的上是官宦世家。
曹操這個新一代的曹氏領軍人物如何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當正妻呢?
丁家的女兒走了出來,告訴我今天的按摩已經完成,明天她會再過來。
我趁機請教她的芳名,她說女孩的芳名不能輕易告訴陌生的男人。
不過她相信我是一個好人,告訴我她的名字是素芳。
她嬌笑着歡快的回去了,像一個精靈。
我返回房內,照看進入沉睡的玉芳。
素芳每天定時來照看玉芳,盡心儘力,一絲不苟。
她偶爾和我開開玩笑,給這裏帶來了歡笑。
玉芳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臉上洋溢着幸福開心的笑。
面對她的笑容,我歡喜的同時,也有一種緊迫感,我還沒有找到迎娶她的好辦法。
我和素芳漸漸熟識,和丁大夫也有了很多的交流。
一次在我去“春秋堂”取葯的期間,和丁大夫隨意的閑聊起來。
我誇讚素芳是個好姑娘,青春貌美,性格隨和,賢良淑德。
丁大夫一臉自豪,對素芳滿意之極,只是他徐徐的嘆了口氣,有話難說出口。
我疑惑的問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丁大夫對我說,看我是個好人,才不對我隱瞞,其實素芳是個石女。
石女的意思就是沒辦法行房事,沒辦法嫁人生子。
丁大夫說素芳命苦,這輩子無法嫁人了,只能和他相依為命了。
我同情素芳之餘,一個念頭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