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封帝？封帝？
“是不是現在統治帝國的那位皇帝？”何優問。
扶蘇眼中突然露出暴怒，他看着她笑，“皇帝？”
何優立馬閉嘴，這個人真可怕。笑不達意，臉上在笑眼睛卻是憤怒。何優站了一會兒不敢看他的眼睛，接着她揉了揉她的衣角。
扶蘇看了她的動作，回身不看她。“你的動作和她一樣，那些女人的動作也是一樣。她們的神情，她們的動作，她們的說話都一個樣子。”
何優立馬放下了手，她扣了扣手指，真的好緊張啊。
“可是我不是優然，我長得和她不一樣。我其實是從現代剛穿越回來的，我什麼事都記得，我不叫優然，我叫何優。我有父母有男朋友，所以可能是你認錯人了。”
扶蘇沉默，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
何優僵在那裏，她盯着扶蘇見他一動不動想去安慰卻又覺得不太好。扶蘇一直愛的是另一個女孩兒，她剛從古代穿越過來不能搶走屬於那個女孩兒的愛情。更何況這個大公子並不想書中所說得那麼好，他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下一秒什麼時間就爆炸了。
站在那裏兩分鐘了，也不見扶蘇動一下，何優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何優又問。
扶蘇還是沉默。
何優心想，真尷尬。
沉默許久扶蘇才開口。
“十八年期，她被父王用羽落石化了魂，已經魂飛魄散了。”何優愣了愣，她長吸一口氣兒。“你說的是秦始皇嗎？”
扶蘇沒有說話，他站在那裏，身體一動不動。
“可是你父皇為什麼要殺了她？”
扶蘇還是沒有動。何優腿都僵了，他也沒有動。
這時一團光點像流星一樣飛了過來，紫煙落地，白衣少年走了過來。這人正是上次和扶蘇站在一起的胡亥，他看了一眼何優然後走到扶蘇跟前開了謎語咒術，在一起說著什麼。
見扶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胡亥道；“哥哥，她不是優然。我到水之牢翻了個底朝天，才從二環一個將死之人口中問出，她是一隻母鬼撿來養在水之牢的。我又派人查了一下，發現她可能是三火神之一的後代，而且我在水之牢裏的黑水鬼身上有發現她留下一些火神的力量。”
“火神？”扶蘇問。
“是的，就是當年傷害優兒的那三隻莽子。”胡亥道。接着又說，“那三隻莽子中可能有一個是女的，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但是應該沒差兒了。”
胡亥看了一眼何優，見何優一臉莫名其妙，臉上頓時充滿恨意。
“哥哥，這女人是那三隻的後代，不如我們殺了她為優然姐姐報仇。”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隻螻蟻。
扶蘇面無表情，他拿出一塊手帕擦拭手，而他擦拭的那隻手正是剛才牽過何優的那隻。他轉身看向何優，面無表情。臉上沒有傷感沒有感情。
他丟下手帕，勾起一個微笑，笑得何優腿發麻。
他說；“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來一次我殺一次，你們怎麼還敢來這裏？”何優不由後退，她退到柜子旁抓起了一隻簪子。胡亥見她抓起簪子輕笑了一聲，“這次是最不像的了？”
“我從沒有說我是優然，是你們一直懷疑好不好？”何優委屈道。
胡亥伸出了手，手指間纏繞着一縷紫煙，他看着何優眼中帶着殺戮的快感和滿足。“哥哥，不如這個我來動手吧？”
何優一聽大事不好，沒死在水之牢到時死在了這兩個男人手裏了。
“不用，”扶蘇話一開口，胡亥就放下了手。他一雙眼睛一隻打量着何優，然後露出恨意。
何優期待的眼神看着扶蘇，扶蘇道；“你是火神？”
何優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嗯，我會控制火的力量。”
扶蘇陰冷的笑，然後伸手從口袋拿出一個小藥瓶。他看看小藥瓶，再看着何優，“吃下它，我就放了你。”他的聲音依舊好聽，看着她的表情依舊溫文如玉，但是這裏沒有深情，沒有美好，只有毛骨損然。突然間何優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叫優然的離他而去。
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他是那麼的溫柔，那麼溫柔地輕視人命。
“這是什麼？”何優冷靜地看着他，儘管她的腿在發抖，但是她不能讓他看見她在害怕。
“我救了你，也救了你的哥哥，你吃下這枚藥丸，便可以放你們一馬。這個藥丸中有羽落石煉化的小蛇，每當月初一，它就會醒來在你的肚子裏咬你一口，它咬你的第五口時就會咬到你的心臟，你就會死。你死之後，就會像優然一樣魂飛魄散永遠不會存在了。”扶蘇道。
何優聽不下去了，害怕地大叫。“我是不會吃這種東西的。”
胡亥輕笑，“你的兄長可正在周山上治療呢？你不吃，讓他吃嘍？”
何優大驚，她一下子回想了很多東西，比如扶蘇看她的眼神，他是穿透地看着別人，比如他有時古怪的笑語。
“原來，原來你們根本就沒有想要救我們，你們從一開始就認為我不是優然。那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你們不救我們，讓我們自生自滅多接好了啊。”
扶蘇冷笑，“自生自滅？”他沒有說下去，沒有說不代表何優不懂，他這是要報復所有冒充優然的人。
胡亥手指抬起，彈指之間一縷紫煙射來，啪嗒一聲擊在何優的周身結界上。胡亥輕挑眉頭，然後道；“這顏色果然是火神的力量，殺了你真的是太便宜你了。”
扶蘇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眸透露出迷茫，也不知在思考着什麼。何優一個轉身張開翅膀，絢麗的翅膀撩起火焰打翻了窗檯的燈。下一秒，何優衝上雲霄，接着兩個身影和她一同立於天空中。
何優雙手張開，凝聚火焰於手掌之中，然後下一秒她的火焰就像遇到水一樣，澆得乾乾淨淨。扶蘇冷冷得看着她，他周身水光泛動卻不見任何水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接着何優的翅膀像融化了一樣，啪嗒一聲她栽到地上。扶蘇並沒有出手，他僅僅是站立在那裏，但是何優還是感覺到他的力量。那是一種強悍的水術法，一秒鐘便能瓦解她的翅膀。好強，根本不是對手。
扶蘇立於天空之上，他頭也不低地看着何優。“困獸，多此一舉。”
何優趴在地上，這才覺察她的丹晶被一股不明的東西包裹着，而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羽落石。原來是因為羽落石………
怎麼辦？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存在她的體內的？是在飲食里，還是她在昏迷的時候就種於她的體內了。
白澤會不會已經死了？何優擔心的想，這個時候她沒有想到自己，而是擔心白澤。白澤對愛情的執着讓她心疼。她已經死過了一回，再死一回有如何？這個世界亂七八糟的還不如死去。
何優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着天上的兩位。“只要你們放過我哥哥一馬，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天空上的扶蘇冷冷地盯着她，若有所思，胡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扶蘇不語。
扶蘇落了下來，他輕輕地走了過來，看着何優的臉他失了神。“如果不是優兒已經魂飛魄散，我真的會被你騙到。你演的真的很像她，這麼善良，這麼得不珍惜自己生命。可是你越是像她，我越是想要殺了你。”他走近挑起她的下巴，然後深情地看着她。再深情這個時候也打動不了何優的心，她的心已經害怕地發顫。
打不過，不敢罵，還得受氣。
他鬆開了手，轉身朝小木屋走去，腳步慢慢的，卻又透露出悲傷和孤獨。見扶蘇已走，胡亥轉頭看向她，然後扯出奸詐的笑容。
“你想怎樣？”何優問。
胡亥不語，他伸出手將一枚石頭扣在她的額頭。一手蓄力將內里打入石頭中，這時原本暗沉的石頭髮出紅色的光，一閃一閃的。胡亥靜靜地看着石頭，然後又看了一眼何優，他默默地將石頭攥在手心裏。
“來人，把她關牢房裏。”胡亥看着她，然後他又笑了，帶着甜美和詭異。
這時兩個黑衣人無聲得出現了，他們架起何優快步離開。何優不語，她已經喪失了反抗的想法了，被黑衣人拖着就像拉着一塊爛布一樣。
胡亥久久站在那裏，他看着何優離開，然後他攥緊拳頭鬆開了，一枚試魂石掉落，落地已經摔碎了兩半。
胡亥看着石頭化為灰燼消失不見，然後他若有所思。
“既然死了，又回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