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相約立交橋

第84章 相約立交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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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到來的農曆戊寅年,是虎年,也是米瓊的本命年。年關將近,年味漸濃,興國大道人流如織,立交橋上車水馬龍。米瓊從大南門沿着日漸繁華的興國大道向立交橋方向走去。

1994年立交橋通車后,和立交橋配套的興國大道也陸續投入使用。一個個縣直部門均先後搬到了興國大道立交橋上段,高樓林立,店鋪兩排,綠化增加,街面潔凈。

米瓊放寒假回來已經有兩天了,當她告訴媽媽過了春節將去西南支教,米母不是很同意。在她看來,女兒四年本科念下來,已經是二十三四的老姑娘了,再出去支教,那女大當婚,人生大事不知拖到猴年馬月。米母很想米瓊等學業完成後,早點解決個人問題。原來,她覺得米瓊上大學比姐姐米琪有出息,現在米母卻又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女孩子家還是早點嫁人的好,因為書讀得再多,你終究是要上廳堂下廚房為人妻為人母,女孩子建立家庭遠比經營事業重要。最重要的是女孩子你無論怎樣才氣過人飽讀詩書,可繁衍後代的任務算是鐵定了的,那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齡就在二十五六歲。老祖宗講,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米瓊支教這事,米琪很支持,她說服了媽媽,讓米母尊重妹妹的選擇。

米瓊很是感激姐姐,年齡雖然只大她一歲多點,可總是顯得比同齡人老成而有主見。這一陣子,姐姐一直在家裏帶孩子,小外甥長得很是可愛,可是讓米瓊有點擔憂的是姐夫葛岩身體近來一直不是很好。

米瓊從解放街穿過弄堂走到了富川街,這條路朝西走經過五馬坊一直通到儒學路富川完中前門,老街上原來有生資公司、紅旗服裝廠和大眾食堂,人氣很旺,現在變得清冷;朝東就是富川門,去金歡歡的家的必經之路。自從興國大道通車后,大南門小南門這一帶商業氛圍日漸凋零往日繁華不再。

米瓊從半壁路實驗小學經過荷花池,那裏人頭攢動摩肩接踵,許多都是在忙着採買年貨批發商品的顧客。

黎小龍此時正在和黎嬸一起打理店裏的生意,這一陣子年關來了,生意特別好,一天贏利可抵得上平日一個月。可是讓人頭疼的是,經常有不三不四的混混來這裏索要保護費,據這些混混說,他們的大哥有一身少林功夫。

米瓊走過荷花池商貿市場的時候,她看到黎小牛家的利源批發部裏面一片忙碌,黎嬸壓根兒就沒有看到她。

古興國州時,老城城北荷花池,據說這曾是州官夫人的放生池,面積一百多畝,東連北門湖,西接烏龜山,北瀕雙獅堖,南臨古城牆(今荷花池路)。

池水清澈見底,可見魚兒戲游田田荷葉間,夏秋之交,半池蓮花鬥豔,荷香四溢,酩人肺腑素有“小西湖”之稱。池中有四座大小不一,古色古香的樓亭建築。建於池中央的名曰“滄浪亭”,各亭四周植柳成蔭,並搭有曲形木橋數架,彼此互通,且各能沿橋從不同方向登岸。煙雨迷離時節,文人墨客,在此把酒臨風吟詩作賦,遂成興國一景:滄浪煙雨。

興國大道就在眼前了,這個素有“百湖之縣”之稱的老區,縣城已經今非昔比,以前三面環水囿於一隅的格局完全被打破,無論是經濟中心還是這座城市的地理中心漸漸北進東移到了大體南北走向的興國大道沿線。縣城東移的代價就是荷花池幾乎被完全填埋佔用,古興國州八景之首“滄浪煙雨”的古迹遺存算是徹底湮滅消亡。

老城的風情是令人難忘的:富川門逼仄幽長巷子的青石板,兩邊青磚黛瓦馬頭牆的老式民居,讓人憶起這條因富水河水運而興的老街的往昔繁榮興旺;大小南門通往昔日的護城河燕子港的小巷還留着往日的石板路面,旁邊散落着許多的舊城門石墩、老屋屋基和柱礎,使人依稀可辨出老城門的痕迹。

九十年代末,米瓊家所在解放街和金歡歡家所在的富川門一帶尚能一窺往日老城的風貌,但是到了後來的二十一世紀,這些老居幾乎被拆毀殆盡。

土耳其詩人納喬丹希克姆說:人的一生總有兩樣東西是永遠不會忘記的,那就是母親的容顏和城市的面貌。

米瓊記得富川未建立交橋前,立交橋上段全部是菜地、荒山,到處都是裸露的黃土地,到了下雨天這裏是泥濘一片。特別是蓮虹園那一塊,原先是一個水塘,屬荷花池的一部分,周遭垃圾成堆蚊蟲飛舞。1992年夏,縣城某高中,一個女生下自習后遇害被扔到那裏。其時,弄得人心惶惶,凡是家有女兒初長成的,一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那一年,米瓊還在鄂南上高二,放暑假回家時,爸爸媽媽總是不放心她晚上出門。

1994年仲夏,舉行立交橋暨興國大道剪綵通車儀式。其時,省、地方有關領導、曾在富川工作已外調的領導和在外工作的富川籍人士及全縣各鄉鎮場、部辦委局一把手都被請來參加慶典。而就是這樣一個富川縣少有的熱鬧場景,在富川完中復讀的米瓊也只是在電視中看到,因為當時她正在複習備考。後來,她在電視上看到姨媽葉夏荷出席了剪綵儀式。

據報道,1997年,富川劃歸西塞山市之初,西塞山市領導和各市直單位領導、幹部及市民紛紛奔赴富川指導工作、旅遊觀光。他們除了敬佩富川這塊紅色土地有眾多的烈士、富饒的資源和旖旎的風光外,還驚嘆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竟然建設了一座雄偉的人車兩用立交橋。其時,這在鄂東南地區都是獨一無二的,西塞山市區陳家灣車行立交橋還沒興建。

那座已經成為這座城市標誌建築的富川立交橋已在眼前,遠遠可以看到矗立在橋中央落地燈柱標語牌上的口號:不改革開放,只能是死路一條!橋頭上是一雙長腿仙鶴吉祥物。

經過立交橋的時候,米瓊看到許多人圍在橋下,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原來是兩個年輕人喝酒後同騎一輛摩托車衝上引橋,然後雙雙翻入橋下,其中一人當場死亡,另外一個已經送往醫院。米瓊很害怕看那種血腥的場面,於是她想趕緊離開那個地方。

“你是米瓊吧?”這是一個讓米瓊十分熟悉的聲音。

米瓊定睛一看,原來是耿衛彪,他已經調到交警來了。很顯然,他是接到報警來出現場的。

“耿警官,您好!”米瓊認出了耿衛彪,“這次,您不賴,沒有認錯人。”

“我和你姐雖有緣無分,但也算是朋友了,怎麼會老是認錯呢。”現場處理已經接近尾聲了,耿衛彪此時也就有了閑情跟他所鍾愛的米琪的妹妹扯上幾句。

“你不是干刑警的嗎,怎麼干起了交警?”米瓊看到耿衛彪頭上戴的是白色交警帽,這會兒又在這出現場,於是問道。

“唉,別提了,我現在可是走背字,前一陣子去梨園抓捕一個叫賴天光的黑惡分子,可硬是在眼皮底下讓他給跑了。後來,人出現在石牛鎮,我聽石牛派出所的人說明明見他進了一個宗祠,可硬是沒了人影。”耿衛彪一臉的無奈,“我可是比不上黎小牛,他現在走馬上任去了石牛鎮當代所長。我呢,被左局長打發來站大街當了交警。”

“別灰心,耿警官,在哪不是一樣干工作嗎?我覺得交警挺好的。”米瓊聽到耿衛彪提到梨園村,她就想到了上官致遠,還有那個他暫時棲身的有着一個古舊祠堂的山村中學。致遠,你現在過得還好嗎?米瓊不由又在心裏默念。

“也只能這樣想了,誰讓咱不是警校畢業的高才生呢。”耿衛彪苦笑着說,“你看,剛一到任,就碰上這樣的倒霉事,一輛摩托車整個都摔碎了。這些人平時就喜歡喝酒,一到年關,更是醉得沒譜。這讓你們女孩子看了不得做惡夢?”

“左嘉嘉現在在哪?”米瓊聽耿衛彪說到女孩,便想起了左嘉嘉。

“她,你可不用擔心,有那麼好的一個老爸。現在還在朝陽鎮,已經是二中隊的指導員了。”耿衛彪說,“那丫頭野得很,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現場已經清理完畢,警戒解除了,立交橋下又恢復了通車。

“這個立交橋可是我們富川縣的標誌啊,一個貧困縣居然建成了鄂東南獨一無二的縣城立交橋,真是不簡單!你看現在的富川城區整整被拉大了一倍還多。”看着滾滾車流,米瓊如是說。

立交橋的經濟拉動作用,在近幾年已越來越凸現出來,富川縣1997年財政收入突破億元,可以這樣說,立交橋和興國大道的建設是一個重要的支點,促進了城市建設,促進了招商引資,從而促進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經濟的大步發展,促進了縣財政收入的突飛猛進!

“這事兒本來是個好事,只是近年來交通事故頻發,民間可是有了許多說辭:說立交橋橋頭的仙鶴不吉利。”耿衛彪指着橋頭的仙鶴說,“就在94年立交橋通車不久,一位青年人喝酒後騎摩托車從引橋上往上沖,由於速度太快,加之酒後興奮,難以控制方向,一下子從立交橋上飛越欄杆,掉到了立交橋底下,當即死亡。第二年,又有幾起同樣的悲劇重演。甚至還有人把這些事故附會到橋中央的標語那條標語上。”

“看來這吉祥物也不吉祥啊!”這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黎小牛!

米瓊回頭看到黎小牛和左嘉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立交橋下。他們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現場,這個事兒確實是太大了,作為縣城的標誌建築一有風吹草動,全城人都知道了。

“彪哥,你跟‘瓊美人’說這些,她會起雞皮疙瘩的。”左嘉嘉說,“那些事故是有些離奇,但終究還得用科學道理來解釋。捕風捉影宣傳迷信的這些人也着實可惡。”

早在立交橋建設期間,就有一老者走在橋旁邊,因下雨泥濘路滑,不慎摔了一跤,結果命歸黃泉。後來又相繼摔死了幾人。

1996年10月11日,咸安地區第二技校學生方某騎上一輛摩托車,從縣民政局往林峰方向行駛,途經立交橋,因車技生疏,車速過快,衝撞護欄,慣性拋甩,雙雙墜橋,致使王某摔成椎體骨折,全身癱瘓;周某右股骨折,終身殘廢。

這樣一來便謠言四起:有的說第一個死亡的人是塞橋孔的;後來死的幾個是立交橋的標誌物不好,不該用仙鶴作標誌物;還有的說宣傳口號改成‘發展才是硬道理’就顯得好些。

“嘉嘉,你是真經不起念叨,米瓊剛在這問起你,你就來了。”耿衛彪說,“你們倆也是奇怪了,一個在石牛,一個在朝陽,怎麼像約好似的?”

“巧合!完全是巧合……米瓊,你放假了?”黎小牛看到了米瓊,心裏是一陣狂喜,“我呢是弟弟小龍打電話叫我回縣城一趟,嘉嘉哩,是她爸爸生日……”

稱小牛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左嘉嘉打斷了:“米瓊,我可想死你了……我爸爸一大早就打電話我說讓我回來一趟,小牛一大早開車去朝陽,陪我一起回來了。我們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說是不是,米瓊?”

“米瓊,你今天是路過這裏,還是特意來湊熱鬧的,這現場還沒完全清洗乾淨,太血腥了,還是離開這裏吧,我剛好去荷花池看看去。”黎小牛估摸着米瓊是不會來這種場合湊熱鬧的,她經過這裏,說不定是來公安局來打聽自己的,她除了知道自己前一陣子在半壁鎮,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去了石牛鎮。今天逮住了機會可得好好聊聊。

“我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膽小,在武漢讀書這幾年來,家鄉的變化真大,我就想出來走一走,看一看。”家鄉是每個人的心靈港灣,米瓊作為在外求學多年的遊子,總是有一股淡淡的鄉愁,過不了多久又要去西南支教,不由又心生對家鄉的眷念,“前幾年,這裏還是清冷僻靜的荒郊野外,現在卻成了繁華鬧市。”

“小牛,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人家是來逛街的好不,你以為是來找你的啊。”左嘉嘉沒好氣的說,她見黎小牛那對米瓊的熱乎勁,心裏頓生一股醋意。

“嘉嘉,誰說米瓊是來找我的了,你這不是無事生非嗎?”黎小牛真是不喜歡左嘉嘉這樣無理取鬧。

“你們倆個怎麼還是這樣啊,小牛哥,你可得讓着點嘉嘉,女孩就喜歡別人哄,我可是等着吃你們的喜糖呀!”米瓊是個秀外慧中心如明鏡,知道他們倆個都在想什麼,她可不希望自己攪和進去,弄得大家不開心。

“米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今晚上我們得好好聚聚。”左嘉嘉拉住米瓊的手,米瓊的話說到她心坎去了,她對米瓊一直是心存感念。

“行,嘉嘉,今天真是太湊巧了,我回來沒幾天,一上街就碰上你們。”米瓊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有沒有我呀?”黎小牛看到她們倆個好得就像姐妹,心想米瓊真是個聰明人,總是能把矛盾化解於無形。

“黎小牛,你到一邊獃著去吧。”左嘉嘉對剛才黎小牛的表現很是不滿意,過了一會兒,“這樣吧,今晚上你等我通知,我們要是高興了,就給你一個買單的機會!”

聽了左嘉嘉的話,黎小牛居然連連點頭:是!是!是!

米瓊見左嘉嘉說話的神情和黎小牛的唯唯諾諾,不由得想笑出來:這倆人真是一對冤家。記得讀高中時,左嘉嘉就很強勢,總是把黎小牛指揮得團團轉,現在的黎小牛更是不敢造次,因為左副局長對他的希望可是很大。

耿衛彪去疏導交通去了,這時,的立交橋上下都是擁擠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車流。

立交橋建成通車后的這幾年,這裏似乎成了一個人氣特旺的商圈,許多樓堂館所在這裏落地生根,而立交橋的北首是新建的客運站,從早到晚人流如織,且交通事故頻發,這是興國大道最容易發生腸梗阻的地方。

此時,耿衛彪客運站出口處正在那裏查驗一個違規中巴司機的駕照,旁邊停着幾輛警用摩托車,這裏,其實已經成了交警部門常態化的一個執勤點。

近幾年民間傳聞甚囂塵上,富川立交橋鬧鬼的說法一度傳得沸沸揚揚,一些從事迷信活動的人更是藉此大作文章,認為立交橋是“鬼橋”。這給交警交通還有原先的立交橋規劃等部門帶來很大的壓力。

原來,在建立交橋期間,縣領導不約而同地挑選了白鶴作為立交橋的吉祥標誌物。但是富川農村有個習慣,即弔唁逝者時,輓詞常寫“駕鶴西去”,或摺紙鶴燒給逝者。富川報記者採訪縣長李青松時說起此事,李縣長說:當時我們只考慮到白鶴是天長地久的吉祥物,卻沒有考慮到迷信的東西。

其實,即便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縣領導也應該從當地的風俗習慣出發通盤考慮,方為周全,而不是剛愎自用我行我素。民意有時就是檢驗決策是否英明的風向標。

如果站在科學的角度,富川縣規劃局這樣解釋:原計劃引橋與正橋的長度比例是3比1,由於要縮減資金,結果改成2.5比1。引橋的縮短導致了坡度的提高,是會增加不安全因素。

直至世紀之交的九十年代末,富川縣領導才根據縣人大代表的提議便將護欄用不鏽鋼管升高1米,將白鶴改成獅子,將標語改成另外一句話:“發展才是硬道理!”護欄升高到兩米后,再也沒有人掉下去,交通安全了,關於“鬼橋”的說法也漸漸淡去。這是后話,無須贅言。

入夜,立交橋燈光璀璨,四周樓房流光溢彩。夜晚的興國大道遠遠不如白天那般的熱鬧,甚至顯得有點清冷。縣城的居民夜生活大都還局限於五馬坊街像座一帶。

左嘉嘉、米瓊、黎小牛還有郭幫城四個人走在立交橋上,他們四個人剛剛在朝陽路的五月花里聚了一回。黎小牛買了單,郭幫城是今天才到家,就被左嘉嘉給叫來了。

“這座城市變了,我們也成長了。”郭幫城說。

“幫城,這兩年一直沒有見你回來,今天見面我都認不出來了,你是越發飄逸了,成了一個美髯公。”米瓊覺得郭幫城比原來成熟了很多,人也顯得老氣橫秋,原來他是留長發,現在呢是頭髮和鬍鬚,兩邊的髯都一併長了起來。

“他也就多長了點毛髮,看你都把他說神了。”黎小牛見不得米瓊稱讚離幫城,郭幫城這小子可比上官致遠危險多了。

上官致遠現在如同喪家之犬,剛才在五月花吃飯的時候,米瓊就壓根兒沒有提到上官致遠,相反和郭幫城談得很投機。郭幫城可是個美院油畫系的高材生,聽說在學院讀書期間,就在學校舉辦了個人畫展,所畫的畫也獲得過全國性的大獎。

“米瓊,你去西南支教我很贊同,說不定我也會去那裏。”郭幫城覺得米瓊人生價值取向還是有點與眾不同。聽她說,明年就是不去支教分在省直機關學校任教都是毫無懸念,他打心底佩服她的抉擇。

“你要去支教,怎麼就沒聽你說起?”黎小牛覺得米瓊有點和自己走得遠了。

“你以為你是誰,人家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左嘉嘉說,“時間不早了,我們散了吧,小牛你送我回家,幫城就勞煩你送一下米瓊。”

“我的天,你還要送啊,這富川城關的小流氓誰不知道你左警官的大名啊!”黎小牛本來都想好了,郭幫城和左嘉嘉住一塊的一起回去,他送米瓊回家,可這個左嘉嘉太霸道了。

“行,嘉嘉,就按你說的,我們散了吧。”米瓊說。

黎小牛被左嘉嘉拽走了,米瓊和郭幫城沿着興國大道向大南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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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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