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算你還有點良心
遙遠地江河水面上,轟鳴之聲如音爆般地徹響起來,密集地黑甲軍,揮起沉重地巨斧,仿若把天際撕裂。
冷雨瀟瀟,讓潮水上漲,漩渦般地弧度橫衝直撞,與湛藍地江河水相容。
曾經雜亂地廢墟塌陷下來,零星飛散,四處迸發。
混戰中的幾人,也終於累地在沒了精神,心如擂鼓般,砰砰作響,虎口均麻。
雙腿發軟,意志力裂開了一處縫隙,生死就被擊中,身體如浮萍般四處飄散,無安身之所。
莫初地輕冠墜地,髮絲被風吹在帶着血液地臉上,只是若有若無地笑着。
“垂死之徒罷了,中原人果真如忻州所說,都是道貌岸然的人。”話畢,一聲粗礦地聲音響起。
正是黑色盔甲軍的首領,思律特,他濃眉大眼,更是殺伐決斷,這才說:”誰來。”
莫初手握重劍,止不住地呼吸,只是死死地看着那狂妄地海盜,說:“我。”
思律特着手讓一人上前,只是輕笑着:“不過都是送死的,不如一起來,省的浪費時間。”
甄善美一躍而上,臉上帶着從容神色,劍鞘雖風如縷而閃,上下滑動。
思律特臉上帶着一抹驚嘆,只是懷揣着激動地心看着這一場地打鬥。
甄善美身上冷汗涔涔,這一仗她打的雖然及佔有優勢,但終究是一介女流。
劍鋒交轉地剎那,甄善美閃退一步,只覺得虎口發麻,胸口一陣跌宕,徐徐地看着遠處地攻擊。
思律特的手下是一個大漢,身上肌肉盤踞,巨斧更是威力無比,揮着空氣中多少震顫,腳步一踏,與他相反地甄善美,則是以柔為剛,以卵擊石,未必不能取勝,只不過代價過於強大。
甄善美被一掌拍退,胸口不住地起伏,手伏着肩膀,這才握地吐了一口血。
思律特不在猶豫,這才說:“派遣一個女人,當真是窮極可笑。”
甄善美說:“我既然在這兒,那我就是戰士,而後才是女人。”
甄善美與莫初對視,這才用拇指擦去嘴角血液,緩緩地站了起來:“我願意為你而戰。”
莫初卻婉拒:“不,我要親自動手。”
莫初反轉手中的染上血跡地劍鞘,雙腿飛躍而上,壓榨着自己隨後一次振奮地力氣,對抗這種與之相差地力度,也許只有速度才能戰勝。
莫初冷靜下來,以內心地舒適而上,精神地疲乏減輕,手中地長劍,仿若是一絲羽毛刺入了他堅硬地骨頭。
逐個擊破,莫初如迅雷般速度揮砍划,一簇簇光亮,閃爍着神出鬼沒地寒氣,它有一種壓迫感。
莫初身上悍然輕柔起來,手地末端,像是水蛇一般,陷入一種深度。
思律特地神色慌亂,也許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這副模樣,莫初想不出自己地出劍速度,眼仁中不過是一陣又一陣血色。
大漢嘶喊一聲,巨斧還未落下,莫初就一劍刺穿他的喉口,血管破裂地那一瞬間,莫初下意識閉上眼睛。
迸濺一身地血液,讓他僵硬地站在側邊,指尖不住地戰顫,發出錚錚地聲音,隨着那人沉重地倒下,莫初地髮絲載着灰塵揚起。
“來,殺了我啊。”莫初抬起頭,帶着滔滔戰意,這才冰冷地將劍架在思律特的頸口:“群龍焉能無首,還是先保住自己吧。”
思律特笑着,這才抬手鼓了鼓掌,這才挑眉看着遠處:“好好瞧瞧我的黑甲軍為何還沒燒毀這處船輪,不過是…”
甄善美反問:“不過是什麼?”
思律特笑着:“柳公子還不出來解釋一下嗎?”目光深邃地望向遠處,那艘嶄新地遊艇上,甲板處站着一個青衣男子。
黑甲軍在周遭控制遊艇地前行,緩緩靠近,眾人地目光也從剛才思律特身上轉移而去。
適者生存這是最真實地生存守則,柳姜堰看到這一戰亂之下地狼藉,平靜地一言不發。
思律特抱拳看着柳姜堰,看着他緩緩地走下來,這才笑着說:“不知你所謂地考驗,在我的實施下,有沒有達到你想要的目的。”
柳姜堰看他,青衣縷縷地飛揚,輕笑:“別問我。”他用一種極其不屑地態度看着莫初。
思律特躬身用他們部落里敬禮回饋莫初,輕輕地說:“今日與小公子對峙,讓我們深深地感覺到您魄力,加入小公子的麾下,也許是一個好的選擇。”
“畢竟我等也希望有好的生活。”思律特只是淡淡地說著,他舉着雙手,這才說:“還不放下嗎?”
莫初久久不能平息,他眼神中有諸多地不解,以及一種后怕感,他有一種衝動就是殺了柳姜堰,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般可怕,生氣地說:“你這是幫我嗎?柳姜堰你就是個瘋子。”
柳姜堰看着莫初,徐徐地笑着,眼底帶着一抹壓抑地神色,卻淡然處之地被隱藏:“我這是在幫你。”
思律特只是笑了笑,看出他們之間有似乎有分歧,這才拜了拜手:“有事的話,叫我。”
柳姜堰說:“嗯,有事我會找你,你先退吧。”
莫初壓着的火氣,在那隊黑甲軍撤退之後,才看着柳姜堰說:“跟我來。”
許木心不要相信這是柳姜堰的計謀,他如何預測這些的,為什麼在這種微妙地氣氛下,他覺得一切都不真實,如果說這些都是發生髮展地過程,那死去的那個精銳呢?
許木心是親眼看到他滿身血液地倒在自己的身下,而這片歸土之上,多少亡魂,都葬送在這場計謀之中。
莫初自始至終都是黑臉,柳姜堰側目看着許木心,輕輕地笑着。
說實話,許木心透過柳姜堰那溫柔地笑,看到的不是溫暖,反而是殺伐,是冷血。
許木心頓住,眼睜睜地看着柳姜堰跟着莫初走進屋內,這才渾渾噩噩地也跟着進去了。
屋內地陳設帶着一抹壓抑,與莫初的氣息相襯,改變地氣氛反而沒有過於影響柳姜堰。
柳姜堰疲乏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只是淡淡地說:“趨利避害而已,思律特對於我們來說,不足為奇,可為了擴充你莫初的軍隊實力,我才會儘力幫你的。”
莫初冷冷地說:“你是在報復我嗎?”
柳姜堰看着莫初地背影,他覺得可笑,這才不吐不快:“對啊,人別太貪心,你說過想讓思律特等人歸順與你,那我就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順便考驗一下這群隊伍的作戰能力,別老是想着用那些拙劣地手段。”
莫初冷冷地看着許木心,這才說:“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兄弟。”
許木心總不能在外人面前對柳姜堰進行批評,雖然他心中已經愈發的難受,只是說:“小公子不必生氣,既然打仗,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況且你既然已經把柳姜堰當成殺人工具了,那還提什麼感情?”
莫初啞口無言,怔怔地看着許木心,這才說:“你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許木心抱拳:“不敢。”
柳姜堰臉色雖然冷淡,低頭玩着手指,他嘴角輕輕地揚起,看着許木心地背影,就覺得很安全。
莫初冷冷地說:“柳姜堰,你欺騙了所有人,大家都以為你死了,這覺得這是玩笑,可我卻覺得你是個徹頭徹尾地瘋子。”
“小公子教訓的是。”柳姜堰就像是反骨地孩子一般,雖然態度上還是恭順可掬,可是卻只是敷衍。
莫初雖然犧牲頗多,但終究有收穫的。
柳姜堰殺伐果斷,通過這次,莫初深深地感覺到柳姜堰地手段,他好像不只是表面上的殺手,他會算計,更是有仇必報,可也是真性情,對與許木心是真的很好。
這樣的人,果真如料想中的那般難以控制。
況且,損失的又不止是他莫初的軍隊,反而還有一大部分是許木心統帥的精銳,莫初並不覺得柳姜堰高明到那裏,不過個頗有殺機地浪子罷了。
許木心沉着地扶着甲板,被冷風吹着才稍稍有點緩解:“為什麼這麼做?”
柳姜堰嬉皮笑臉地說:“心裏煩。”
對啊,他做事不就是這樣嗎?隨着心意,他將一切都攪地天翻地覆,心裏還無比自豪,許木心緩聲道:“咱們死了很多人。”
“那些死去的人就沒關係嗎?”許木心不敢大聲說,說實在地許木心是害怕柳姜堰,覺得他把大家都玩的過火了。
柳姜堰坐在一處,看着江水,只是垂着腦袋,抖了抖身上地青衣,這才反問:“我以為把自己收拾的利索一點,能讓你看的順眼點。”
“可是,你還是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質問我嗎?”柳姜堰冷冷地閉上眼睛,只是輕笑着:“我殺人這件事情,你不早就知道了?”
“我就是這麼壞,我做這些事情,結果都是如意的,莫初他指責我,他虛偽,你呢?”柳姜堰哀怨地嘆息着。
許木心說:“我沒有。”
柳姜堰擺了擺手,他也懶得聽了,可他還是感謝許木心沒有當眾指責他,說明心裏還是多多少少護着自己的:“你抱抱我吧。”
那種久違地愧疚感又重複而來,讓許木心蹲下來與柳姜堰平視,他怔怔地笑着:“你騙不了我,你胡鬧着做完這些事情,只是是想他功成后,將一切地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柳姜堰輕輕地點頭,他從不過度謙虛,只是露着牙齒笑着:“算你還有良心。”
“我若連這些都不清楚,當真就是傻子了。”許木心抱着柳姜堰地身體,這才說:“別這樣了,我怕他會對你除之而後快。”
柳姜堰拉着許木心地手,這才說:“他不敢。”
許木心從不知道柳姜堰可以這般胡鬧,他殺人地時候有沒有想過會被人報仇,會不會有負罪感,他為什麼可以這般雲淡風輕。
“可我怕。”許木心握着柳姜堰地手指,他眼底充斥着無限地紅血絲,只是壓着嗓子:“你不要這麼傻,不要給莫初空子鑽。”
海平面地戰況已經很明顯了,對於之前來說依舊像是一場夢,渾渾噩噩地。
而孩子的哭聲也一直沒有停下,柳姜堰不回許木心,只是湊到他的嘴角,遲疑地熱流涌了過來,那是他情陷地地方。
許木心吻上柳姜堰地嘴角,細緻地用屬於自己地方式讓他沉寂下來,三天了,殺人也該累了。
柳姜堰撐着許木心地腰,只是閉上了眼睛,將許木心拴在自己的懷裏。
許木心不太適應,可是還是漸漸地習慣,其實與柳姜堰接吻不算費力,大多數都是他主動。
柳姜堰笑地沙啞,貼着許木心地下頜,只是輕輕地小酌起來,就像是品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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