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憑空出現的死者
這時候談歆回頭看向祁恆，輕聲道：“祁先生，我現在得走了。你們二人上路多有不便，我把馬車留給你們。到胡庄之後我們在功成客棧碰頭。”
“好。”祁恆開口道：“功成客棧，我們不見不散。”
談歡將談歡輕輕往祁恆的跟前推了推：“不是早就想跟祁先生一起走了么，快去。”
談歡卻低着頭扣着兩隻小手，糾結不已：“爹，你不會跑路吧？”
“跑路？”談歡一巴掌打上談歡的頭。
“疼疼疼。”談歡齜牙咧嘴的抱着頭：“爹，你下手好狠啊。”
談歆道：“疼是為了讓你記住下次不要亂說話，你爹我像是能跑路的人？”
談歡噘着嘴小聲抱怨：“我就隨口一說。”
談歆道：“我也就隨手一打。”
談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完全不信這是從談歆口中說出來的話。只見談歆瀟洒的轉身朝前走去，大聲道：“我要在胡庄待上好些時日，路上若是有好看的風景，大可多停留一陣，不必急着趕路。”
談歡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她失落的耷拉着腦袋，慢吞吞朝祁恆面前走去，還問祁恆：“哥哥，爹是不是覺得我煩了，所以才讓我們不要急着趕路。”
儘管祁恆很想看到她們心有不合，卻也不屑用挑撥離間的方式，更何況如今談歡對談歆如此依賴，他俯身將垂頭喪氣的人兒抱在懷裏，溫柔安慰道：“說你傻，你還真是傻，若是她不急着與你相見，為何還要問我要走信物？”
談歡嘟着嘴：“可是方才……”
祁恆輕聲提醒：“你怎只記得後半句，不記得前半句？”
“前半句？”談歡仔細想了想談歆說的每一句話，而後笑了起來：“聽見爹說讓我們不要着急，我就急的要命。生怕他會不要我了。”
祁恆試探性一問：“倘若你爹真不要你了，你會怎麼辦？”
只不過隨意一說，卻叫談歡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她的眼睛裏閃着淚光，撇着嘴想哭又不敢哭，模樣可憐兮兮的。祁恆見她這樣，也不再等她的回答，擦去她臉上的淚花，跟她道：“別胡思亂想了，在你爹心中你最珍貴，怕是給她座城池她都不會換的。”
談歡吸了吸鼻子，頗為委屈道：“城池不能吃也不能喝，爹要城池又沒用，當然不會拿我來換。”
看來是他的說辭不太恰當，祁恆很快就換了另外一種方式：“這麼說吧，給你爹的那塊玉佩可以換無數頓宴席，換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如果要以你做交換，她寧願縮衣節食一生貧寒，也不願將你拱手相讓。”
談歡的眼淚一下子就不流了，霧氣蒙蒙的大眼睛緊緊盯着祁恆看呀看：“真的么，我真的這麼重要？”
祁恆微微點頭：“嗯，比你現在想像的還要重要許多。”
談歡這才又重新笑了起來，趴在祁恆的肩上，看着談歆離去的方向：“哥哥，我們什麼時候走呀，好像快點追上爹。”
“這就走。”祁恆抱着談歡往客棧的方向走去：“等我收拾好東西，就趕往胡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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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胡庄的路上，談歆除乘換馬車時稍作休息之外，一路上都未曾停歇。到了胡庄之後，已是離開青花鎮之後的第三天夜裏。到了功成客棧之後，談歆付了五日的房錢，特意要了一間偏僻的上房。幾日的舟車勞頓，讓她沾了床就沉沉睡去。
翌日寅時，談歆終於幽幽轉醒。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正想下床。卻側目看到桌上趴着一人。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瞬間了無睡意。隨手將衣衫披在身上，帶走到那人身邊時，她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很快將手縮了回來。
那人沒有半點呼吸，已是死了。
談歆將蹲下身子，查看那人面色，見臉色尚有血色，應是死去不久。
只是這間屋子被她從里反鎖，窗戶緊閉，此人是如何進來的？
此人面色平靜，神態安詳，生前似乎並未受到任何痛苦，又是因何而死？
種種疑問雖然談歆很想弄清楚，卻也知道眼下並不是時機，她必須儘快報官，以免惹禍上身。她立刻將門打開，想要將小二叫來，廊外正好有人經過，一眼看見平躺在地上的死屍，嚇得驚聲尖叫：“死人啦，死人啦！”
尖叫聲立刻將客棧里的人引了過來，談歆捏了捏眉心，看着門口越來越多的人，眼下事態正往着複雜的狀況發展，她必須做點什麼阻止才可以。
掌柜很快也趕了過來，他推開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進了談歆的屋子，看了一眼死屍，又看了一眼談歆，昨夜談歆來的晚，又交了好幾天的房錢，所以掌柜對談歆的印象很深。他記得談歆昨夜是一人住店，從住店之後到現在，談歆就從未離開過屋子，那麼眼前這個死屍是怎麼來的？
一時之間掌柜有些懵，不知該如何處理，還是談歆在旁道：“不管怎樣，都先報官吧。出了人命，官府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對，對！”掌柜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最該做什麼，高聲道：“小二，小二，快過來。”
小二趕緊從人群之中伸進來一個頭：“掌柜的？”
掌柜道：“快去請趙大人來，就說我們這邊出了命案。”
“好，我這就去。”小二連忙小跑着往外去了。
談歆又看向門外竊竊私語的人群，高聲道：“在下與大家一樣好奇此人是如何死的，但是在下此時一籌莫展，還望大家先行散去，也好讓在下冷靜一番，也好理清頭緒。”
“我看他就是兇手！”人群之中忽然有一婦人大聲道：“要不然為什麼人會死在他的房裏。”
眼下談歆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她知道此時無論怎樣解釋都像是掩飾，可是該說的仍然要說，昨夜她來的晚，又無人為她作證，屋內死了人，遭人議論也在所難免，她總要把氣勢做足了，稍後府衙的人來了，她也好要個說法。
只見談歆面色沉沉，步履堅定朝外走去。門外的人見談歆要出門，都堵在門口，唯恐她會逃出去。談歆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她看向那婦人，一本正經地問道：“僅憑他死在這裏就能斷定我是兇手，那你出現在客棧里，我就能認定你是掌柜夫人么？”
“你這是強詞奪理！”那婦人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是如此伶牙俐齒，漲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