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見錢辦案
談歆聽音識人，知道門外是店家小二，遂輕聲開口問道：“可是有事？”
小二解釋道：“樓下有人找，說您要是見了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有人找她？她見到人還會跟高興？
談歆想了想，這些年來她專心求學，並無十分要好的友人，又何來高興一說。
談歡睜着大眼睛，好奇地不得了，小聲問她：“爹，是不是你好朋友啊！”
談歆並未回她是誰，只是道：“你繼續睡，我去去就回。”
自從談歡跟隨談歆之後，就從未見過談歆有談歡使勁點頭：“我會乖乖睡的，你慢慢跟好朋友聊。”
話才說完，就立刻閉上了眼睛。
這孩子有時傻的要命，有時候又很是聰明。知道談歡是讓她放心去樓下見人，談歆眼底笑意明顯，又跟門外小二高聲道：“勞煩告訴樓下的人，待我穿好衣衫就會下去。”
“好嘞。”小二應道。
而後門外腳步聲漸遠，是小二離開了。
談歆將紅木箱打開，執筆沾了胭脂水粉，片刻不到，精緻的五官變得平淡無奇，一雙靈動的雙眸顯得尤為惹眼。出了門后，眸子裏的光芒也暗淡下去，整個人顯得平凡而沉靜。
此時已是深夜，大堂內只有寥寥數人，有一位帶着金屬面具的男子極為惹人矚目。
那男子似是未曾察覺旁人的異樣眼光，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
待談歆從樓上緩緩而下后，他朝談歆招了招手。
談歆心下瞭然，這人多半就是小二口中的人。
在男子對面而坐，她直言道：“你我素不相識，找我所謂何事？”
那人道：“謀財。”
談歆立刻起身：“你找錯人了。”
那人一把按住談歆的肩：“談先生都未聽我把話說完，為何急着就要走。”
談歆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避開那人，誰料那人卻上前一步，繼續按住她的肩，談歆沉聲道：“別逼我動手。”
那人道：“我也不想動手，不如聽我說話再走？”
談歆抬手就是一章，往那人胸口打去。那人卻靈敏躲開，繼續道：“談先生，我並無冒犯之意，大家和氣生財不好么？”
“我習慣獨來獨往，不與人合謀。”兩個招式過下來，談歆已是知道那人速度在自己之上，她不會與比自己強大的人為敵，故而又重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身手在你之下，與人合謀應當找一個旗鼓相當的人，你又何必為難與我。”
那人道：“雖然你身手不如我，但你勝在機敏果敢。”
談歆冷冷笑了笑：“我是不是得感謝你的抬舉？”
那人道：“這倒不必。”
倘若不是看不到那人的神色，談歆還真相細細觀察一番，這人到底是反應遲鈍還是故作糊塗，難道聽不出來她在明嘲暗諷？她不知對方來歷，也不再多言，只是正襟危坐。
那人從衣袖中拿出錢袋，放在了桌上，往談歆的面前推了推。
談歆掃了一眼錢袋：“什麼意思？”
那人道：“和氣生財，這是定金。”
談歆喜歡錢，卻秉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將錢財原封不動的推了回去：“少啥掠奪我不做，坑蒙拐騙我也不做。”
那人道：“談先生放心，那些事我也不做。”
談歆道：“這定金數額不小，若是正當生意，你大可以與熟人合作，為何會找我一個外人？”
那人很快道：“柳村你破了連環殺人案，青花鎮集市洗清自己非賊。你不認識我，可我卻早就注意到你了。”
談歆沉思片刻，很快就將對方來意揣摩透徹，她道：“你想讓我為你辦案？”
那人擊掌而道：“談先生領悟的夠快。”
談歆問：“明德不缺能人，為什麼找我？”
那人道：“因為你缺錢。”
此人說話夠爽快，也夠直接，談歆看了一眼錢袋，又問：“如何合作？”
那人道：“我負責接案，你負責破案，賞金我們對半分。”
明德地域遼闊，如果消息不夠靈通，是無法及時知曉何處有賞金可拿。就算知道何處有將近，如果關係不到位，也難以接到賞金的案子。談歆本想找個鳥語花香之地安安靜靜做個教書先生，閑暇時光再陪着談歡走遍大好河山。但是眼前人的提議讓她有些心動，談歡在驗屍上很有天分，如果能儘早接觸這一行，對談歡來說是好事。
更何況當一個教書先生每月可拿的錢財極為微薄，如今能有掙大錢的機會擺在面前，若是錯過未免也太過可惜。談歆仔細思索一番，而後道：“可以合作，但事先聲明，我要見錢辦案。換而言之，見不到銀子我不會動身。”
那人爽朗大笑：“談先生可真爽快。”
談歆回道：“彼此彼此。”
那人將錢袋再次推到了談歆身邊：“即是達成合作，談先生便可安心收下了。”
談歆接過錢財，沉甸甸的分量昭示着數額不菲。她不動聲色裝進袖中，直截了當道：“我要知道地點，時候，懸案卷宗。”
那人道：“不急，詳細卷宗我還沒有拿到手，明日戌時福潤客棧見，我會告訴你詳細案子。”
“好。”談歆道：“明日不見不散。”
“那我們明日見面再談。”說罷，那人站起身，往客棧外走去。
還真是個毫不拖泥帶水的人，談歆看着那人的背影，暗暗道：幸好這人不是前來找茬的，否則憑她的身手，真是難以招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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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潤客棧二樓上房內，祁恆臨窗而坐。窗外是潺潺流動的溪水，星辰與月亮的光輝倒影與睡眠，宛若天上的銀河。
咚咚咚！
門外敲門聲響起。
敲門聲鏗鏘有力，連敲兩下，最後一聲間隔稍長，這是祁恆與陸安心照不宣的暗號。
“進來。”祁恆道。
門從外推開，陸安進來后隨手將門關上，走到祁恆身旁，低聲道：“事情辦妥了。”
“嗯。”祁恆的視線從美麗的夜色中收了回來，轉而看向陸安：“見到歡歡了？”
陸安道：“沒有，只有她一人與我見的面。”
祁恆嘴角帶了幾分笑意：“必是好奇想與談歆一起來，卻又不想打擾談歆見朋友。”
提到談歡，威嚴面色的陸安也漸漸有了幾分柔軟。
祁恆又道：“都城來信了。”
陸安的臉色多了幾分凝重：“怎麼說？”
祁恆道：“父皇想要快些見到談歡。”
陸安問：“爺是怎麼回的？”
祁恆淡淡道：“還能如何回，只能告訴父皇事情有變，只能見機行事。”
聞言，陸安輕嘆道：“若不是朝中繁忙，只怕皇上必定親自來迎歡歡回宮，如今卻只能等待……”
“陸安，今日你的話太多了。”祁恆打斷了陸安的話：“退下。”
“是。”陸安心中還有話想說，卻見祁恆面色微臣，只得慢慢退了出去。
屋內燭火明亮，祁恆自言自語道：“歡歡，我們何時才能相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