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證據
第三十四章:藥房
我不再找病人提這事兒,既然已經被封了口,估計還會跟醫生說這件事情,到時候就難做了。
如果不能從病人手裏拿到葯,可以試着去源頭查一查,也就是醫院的藥房。
但是藥房重地不是隨便就能進的,如果不是專職的工作人員是沒有權限進去的,就算是醫院的在職醫生除非是主任級別的才能進,更何況我還是個沒有轉正的實習醫生,胸前兩個牌子都沒有,我這種人是絕對進不去的。
本來想試着和帶自己的那個主治醫師溝通一下,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東都醫院是半公半民的醫院,和普通的私立還有點不太一樣,在職醫生是有編製的,五險一金加社保,要是事情走漏了風聲,他估計連退休金都沒有了,還是自己搞吧,別拉這麼好個人下水。
這種葯應該是沒有國葯准字的,也就是說並沒有得到國家藥品監督局的許可,大概就相當於一個人沒有身份證差不多。
醫生手裏是沒有葯的,只能讓病人去藥房拿葯,所以如果一個人沒有身份證,也至少應該有名字,也就是醫院所給的編號,藥房裏那麼多葯都是按照編號排列的,就算進了藥房,不知道編號也找不到葯。
所以現在最主要的並不是進入藥房,而是先找到這款葯的身份證或者名字,再進入藥房牌照取證,送往葯監局。
我問時雨在神經科里認不認識什麼朋友,之前同學什麼的,她對我搖搖頭,說不認識,除了我和徐偉以外都不太熟。
這就有點尷尬了,原本還想讓她找個借口要一張給病人開的藥單,如果跟人不熟的話會引起懷疑的。
我倒是跟他們科室的幾個人挺熟的,但是關係不咋樣,而且還因為這事兒被開除過,如果提起這件事情的話必然是知道我打的什麼算盤的,一下子就會露出馬腳。
“我想想辦法吧。”她說儘力幫我,語氣極其堅定。
可以這麼說,時雨要是個男的,我當場就會給她一個熊抱。
我說了聲謝謝,她說她得趕緊回去了,我點了點頭,自己捂着肚子裝作真的在廁所難受的模樣回到了神經科。
沒想到第二天,我正在跟着查房,有人往我口袋裏塞了個什麼東西就走了,我趕緊回頭看,原來是時雨,還對我我使了個眉眼。
兜里的是一張紙,也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錯,剛來沒幾天就有人給你寫情書了,造詣很高啊。”這一幕被主治醫師看到了對我調侃。
上班時間是不能處理私事的,她應該也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尷尬的對老醫生笑了笑。
直到午休的時候,老醫生問我和他一起去吃飯,我也答應了。
“那個女孩給你寫的什麼,打開看看唄?”
他不說我忙了一上午都忘了,心裏還是比較感嘆的,他這種表面嚴謹,和藹可親的老醫生,竟然還喜歡八卦。
看看就看看唄,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這張紙一直在我右口袋裏裝着,拿出來並沒有老醫生想像的情書,而是字跡潦草到看不清寫的什麼。
“是不是表白信?”他笑着說。
這肯定不是表白信,右上角的一行小字說明這是東都醫院某醫生出手的一份藥單。
不過醫生的字跡比草書大師還要難理解,我看不出這上面寫的是什麼,但是能夠肯定這是一份藥單。
“老師,我看不清,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幾天我都叫他老師,因為他真的跟我的老師一樣。
比較八卦的他欣然接手了這藥單,果然只能找同行來解密,他很輕鬆的就念出了幾個葯的名字,從頭念到尾:“這不是情書啊?我還以為有人看上你了呢。”
直到念完,他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情書。
“她給你這東西幹嘛?等等先,聽了這些葯,我來考考你,這是什麼病的病人才用這些葯?”他問我。
根據藥性來看的話,應該是體內腫瘤。
“可以可以,你在醫學方面果然有天賦。”這不是他第一次誇獎我了,之前也經常喜歡考我,我都是很流利的答上來。
但是上面有一樣葯好像不常見,叫做n64,我不知道這是藥名還是編號,反問:“老師,這個n64是什麼葯?”
他思索一番過後說他也不知道,應該是科室專供葯吧,沒有名字,這是一個編號而已。
回想起昨天我說要找編號和名字,今天時雨便給我一份藥單,難道說這個n64就是我要找的編號?
上面這些葯,多這一樣,少這一樣都似乎沒有關係。
我把我心中的疑問告訴了他,也引得他的好奇。
老醫生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他跟我說:“還真想不通,可能藥性有點特殊吧。”
我問最後的署名是誰,他眯着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徐偉。”
我靠,徐偉?
時雨從徐偉手裏拿的藥單?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搞到的,反正這藥單可的的確確是我需要的。
“對了,差點忘了通知你,明天有一場醫學競賽,內科的醫生都得參加,包括實習生。”他跟我說讓我好好準備一下。
他告訴我不能輕視,雖然說表面上是醫學競賽,但實際上算是普通實習生轉正的一場考試,如果成績合格才能轉正,要是一道題也答不上來,那就要被pass。
我有點納悶,考試就考試唄,為什麼要在職醫生也參加?
從老醫生那裏了解到,這個競賽不僅僅是實習生轉正,也是醫院裏兩年一度的考核,在職醫生如果答的好,拿的分數高那便可以得到醫院的重點培養,提高福利待遇,這些都和這個比賽掛鈎。
而老醫生如果答的好,可以進職稱,有些幹了十幾年還是主治醫師,如果拿了高分,就可以升職成主任了。
“不過這競賽有點匪夷所思,明明是對三種人進行的考試,用的卻是同一套題,不知道是鬧哪樣。”他讓我放心,座位都是隨便選的,如果我答不上來,他可以讓我偷偷瞄幾眼抄一下,“我會向主任力薦你轉正的,如此天賦如果東都醫院不要你的話,那真是損失一個人才。”
我靠這種下流手段他都願意為我使出來,可見對我不是一般的重視。
參賽的人員是整個內科,在此我要糾正一下,內科是一個大通稱,像我所在的科室也屬於內科。
老醫生告訴我不管是轉正,還是醫院重點培養,或者是進職稱,都是有名額的,這些名額不分科室,整個內科平分,想當的嚴格。
“不過對於我來說都快退休了,把機會讓給年輕人吧,不過我拿點獎金還是可以的。”他說話自信滿滿,果然是老江湖,有着多年的行醫經驗,什麼病狀沒有見過?
據他所說他其實就是個主任,快退休的時候主動從主任的位置上下來,讓給了其他人,也就是說主任說話對他都要客客氣氣的:“你放心吧,我保你轉正。”
我很激動的感謝他,只不是假的,這個場面我要是不激動顯得不正常,總不能裝逼的說老子不需要吧?這也太自大了,不會招人待見的。
晚上過了換班點兒,我還在整理一些資料,門被敲了敲。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時雨。
“晚上有空嗎?”她問我,“我,我想請你吃個飯。”
我當時一臉懵逼,幾年前在學校羞答答的校花竟然能主動邀請別人吃飯,這個別人還是我!!
仔細一想她一個月工資也沒多少錢,魔都在外面吃頓飯至少也得好幾百,我倒是可以請她去吃,但沒必要。
當時她被譽為校花的原因不僅僅是長的清純漂亮,更是有一手好的廚藝,俗話說想留出一個男人就要先留住他的胃,這句話是沒錯的,校內有不少人都想嘗嘗她的手藝,但是數十人邀請做飯卻無果,她只給自己寢室的女生做。
“太浪費了,咱倆隨便吃點就行,你不是會做飯嗎?咱們可以自己做着吃啊。”我說。
她還有點不好意思,跟我說也可以。
答應我之後,我立馬給李雪發微信,說在醫院有點事,晚點回去,讓她不用等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這謊話張口就來,李雪沒回復我,都七點了,應該是也在忙吧。
“你怎麼來的,坐地鐵嗎?家離這裏遠不遠,要不我一會找同事借車送你吧。”她說。
我說不用,我有車,說著從腰間甩了甩車鑰匙,她還衝我笑了笑,說我可以啊,都買得起車了。
當她看到我的車時,可能很想收回那句話吧。
“這就是你的車?”她說。
我點了點頭,問她有什麼問題嗎?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在魔都買機車的人挺多的,堵車時候也方便,很正常,你可別誤會,我沒有看不起機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