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相約在哈佛3
清晨,窗外傳來了數聲鳥鳴,跡部睜開眼睛,摸着頭痛欲裂的腦袋,昨晚他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可是渾身的酸痛卻顯示着他沒有做夢,卧室的浴室里傳來水流聲,床單上的那一抹嫣紅,難道他跟嘉芙蓮真的已經……
該死的,他跡部大爺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跡部的眼角滑過一絲狠意。浴室的門打開了,一陣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飄進了跡部的鼻中。跡部扯過被子蓋着**的身體,目光如炬地看着從浴室里出來的女子。咦,不是金髮的?跡部瞪大眼睛看着已經走到他眼前的穿着浴袍女子,藍藍?是她?昨晚的聲音真的是她的?
看着跡部目不轉睛地呆若木雞地看着她,湛藍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快去洗澡,渾身臭死了。”
“藍藍,真的是你?”跡部噌地一下從床上跳下來,不顧自己赤身全裸。
湛藍的臉緋紅,忙閉着眼睛說道:“趕緊去洗澡啦。”
看着湛藍紅着臉,跡部揶揄道:“怎麼,把本大爺吃干抹凈就不認帳了?”
“跡部景吾,等會送餐的上來,你如果不介意讓他看的話,那我也無所謂。”湛藍羞紅的臉可以滴血了,她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切,他肯定會很羨慕本大爺的身材。”跡部一邊說一邊走到衣櫃邊,取出了米色的浴衣,走進浴室。溫熱的水從頭淋到腳,他甩了甩紫灰色的頭髮,看着身上深紅色的唇印,輕輕地一笑,但瞬時間眼光冷了下來,如果當時湛藍沒有趕來,他不就發生了一般是出現在女子身上的**?但又一轉念頭,昨晚雖然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但是僅存的殘念使他感受到了湛藍生疏的動作,看着她眼下濃濃的墨色,憔悴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肯定讓心愛的女子吃了不少苦頭,他和她的再次重逢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小吾,早餐已經送上來了。”卧室里想起了湛藍的聲音,跡部關上水龍頭,大大的浴巾裹在身上,擦乾每一處的水跡,在套上了浴袍,擰開浴室的把手。早餐的香氣撲鼻而來,湛藍坐在餐桌邊,垂涎欲滴地看着桌上擺着的豐盛的早餐,看見跡部優雅地坐下,迫不及待地抓了一根油條就往口裏塞,還是道格拉斯先生了解她,知道她偏愛中式早餐,特意讓廚師給她做了豆漿油條。
“你就不能慢點,吃的真是不華麗。”跡部帶着笑意看着湛藍,口裏雖然說著不華麗,但自己也有模有樣地抓了根油條塞進嘴裏。看着湛藍重重的黑眼圈,跡部心疼地說道,“藍藍,昨晚弄疼你了吧?”
湛藍欲咽下喉嚨的豆漿差點噴了出來,拚命讓自己咽下去后,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那個,我們先不討論。來說一說,這個嘉芙蓮是怎麼一回事。”
“你,吃醋?”跡部大爺可是很樂意看着湛藍吃醋。
“是,我是吃醋。”湛藍承認她吃醋,在西餐廳的時候,在跡部宿舍門前的時候,聽到他們每個人都將嘉芙蓮和跡部聯繫在一起,她能不吃醋嗎?
跡部大爺喝了一口豆漿,緩緩道來:“她的父親是我們跡部財閥的一個客戶,布魯酒店員工的服裝設計就是有他們公司提供的,而且她跟我是同一個導師,我們就是這樣的關係。”
“那我們酒店現在跟她父親的公司還有什麼聯繫嗎?”湛藍問道。
“我們的合作只是在於酒店服裝的設計方面,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聯繫,而且目前我們財閥與他們所有的合作項目都已經終止。”跡部將所有的情況都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隱瞞。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湛藍將燙手的山芋交給了跡部。
“終止以後的合作。”跡部的眼中又是一道狠光,他又怎麼不明白湛藍的想法呢,只是這種事情還是要他自己去說。
“那有其他的合作對象嗎?”湛藍又問道。
“還沒有,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項目需要服裝設計。”跡部咬了一口油條。
“如果需要的話,我有一個不錯的推薦。”湛藍笑了笑。
“哦,誰。”
“國際服裝設計大賽最佳新人獎……真田秀子。”湛藍抽了一張紙巾,抹了抹嘴巴。
“你大嫂?”跡部揚起了眉毛,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早知道就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了。
“是啊。”湛藍起身將椅子推了進去,打了個哈欠,“好睏啊,我要補眠,下午在來解決這個女人。”看着湛藍“撲通”一聲撲倒在床上,跡部也起身鑽進了被窩,摟着湛藍香軟的嬌軀,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湛藍和跡部一臉黑線地看着坐在包廂里的一些人,他們現在不應該在美國各地嗎?怎麼有那個空閑時間湊到了一起,居然還有一個是不在美國的都回來了。再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紅着眼的嘉芙蓮和她的父親喬治。又將目光轉向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厚厚的法律條例書,一瓶不知名的東西,一台筆記本電腦,一台打印機,這給他們兩個人的感覺像是要審訊一個犯人。
喬治看着跡部進來,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哭訴道:“跡部先生,我請求你照顧我的女兒,而你卻將她一個人**地丟在了房間裏,請問這是你的照顧嗎?”
喬治的先發制人讓跡部的鳳眼不由得眯了起來,手冢的身上散發著比房間裏空調還低的冷氣,不二閉着的眼睛陡然睜開,冰藍色的眼眸讓嘉芙蓮的身體不由得一抖,幸村笑的很溫柔,溫柔的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忍足的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白石敲動着的手指頓了頓,越前壓了壓帽子,喝了一口ponta.湛藍輕輕地笑出了聲,這樣的父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怎麼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看着湛藍臉上的笑容,喬治立刻把矛頭指向了她:“請問,這位小姐,聽說是你把我女兒趕出來的,你有什麼資格,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女兒正在和跡部先生交往嗎?”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小吾、哦、就是你們說的跡部,他並沒有跟我說嘉芙蓮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呢。至於我,我是這間酒店的董事長。”湛藍很誠懇地回答道。
“你胡說,這間酒店明明就是景吾的,你是哪根蔥,居然敢說你是布魯酒店的董事長,天大的笑話。”嘉芙蓮立刻反駁道,現在有她父親的撐腰,有什麼可怕的。
“喬治先生,嘉芙蓮小姐,你們知道布魯在中文裏是什麼意思嗎?是藍,而我叫湛藍,這間酒店是以跡部財閥的名義建造的,但它的直接管理人卻是我,小吾是我的委託人而已。你在我管理的酒店下藥害我的客人,我當然就有資格將你趕出去。”湛藍的一字一句將嘉芙蓮漸漸擊垮。
“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的女兒下藥害跡部先生。”喬治的聲音有些顫抖。
“愚昧的父親教出愚蠢的女兒。”忍足開口說話了,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張化驗單,“喬治先生,我是忍足侑士,他是白石藏之介,我們根據昨晚跡部與令愛在飲酒時,他的酒杯里殘留的酒漬中發現了催情的藥品,另外還有一些令身體麻痹不聽使喚的藥物,而這是化驗單,這就是證據。”忍足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小瓶子。
忍足侑士和白石藏之介現在都是美國醫學界兩顆新星,他們的權威性可直逼一些老的醫師,喬治一身冷汗,接着幸村笑容滿面地翻開法律文書:“喬治先生,令千金的所作所為可以構成犯罪,我們可以依照相關法律控告她強姦未遂罪。”
喬治汗如雨下,他在商場上爬摸滾打了這麼久,竟然被幾個剛出茅廬的黃毛小子逼到這種地步,他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景吾,我們兩家都合作這麼久了,給伯父一個面子,不要追究這件事情了,怎麼樣,要我們賠償多少,我們給錢就是了。”
“哼,你以為本大爺很缺錢嗎?還是你以為本大爺是賣身的?啊嗯。”跡部大爺聽着喬治的話就渾身不舒服,回想起昨晚嘉芙蓮的舉動就讓他覺得噁心。
“呃,不、不是這樣的,我是說,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是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知道自己說錯話的喬治連忙解釋道。
“喬治先生,我們跡部財閥與你的合約也到期了,我想以後我們也不會再有合作的機會了。”從跡部的口裏吐出了冷冷的字眼,如同冰雹般打在喬治心上。
“這,這怎麼可以呢,跡部先生,我們還沒有到這種需要解除合作的地步吧。”要知道跡部財閥的支持是維繫着他們家服裝事業發展的最重要的基石,這基石如果撤離了,那他的公司不就徹底地垮台了,這怎麼可以呢。
“喬治先生,那你認為要發展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使跡部財閥與你們解除合作關係呢。”湛藍翻開了法律條例,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和跡部先生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喬治怒目看着湛藍。
跡部臉色突然一變,準備發作,湛藍扯了扯他的衣角,笑着說:“喬治先生,你別忘了,我才是這間酒店的真正董事。”
“那又如何?”
“我打算明年在紐約開一家連鎖的布魯酒店,並且以那家為總店呢,而且我打算更換員工的制服,看來這也是一個很浩大的項目。這樣吧,道格拉斯先生,你進來一下。”湛藍拿起手機說了一聲。
門推開了,道格拉斯走了進來:“小姐,你找我?”
“嗯,是的,道格拉斯,這是真田秀子的電話號碼,你幫我約一下,就說布魯酒店想找她談一下關於員工制服的事情。”湛藍撕下一張紙遞給道格拉斯。
“你認識真田秀子?”她可是現在世界上服裝界的新星,最紅的服裝設計師,設計的作品受到服裝界老前輩的一致好評,也得到了現下年輕人的追捧。
“是啊,她是我大嫂。”湛藍相當誠實地回答道,她是好孩子,從來不說謊話。
“你……”喬治頓是說不出話來,這個東方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體育界、醫學界、服裝界都有她認識的人。
門再次被打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站在門口,他從芝加哥趕過來,剛下飛機就直奔酒店而來。房間內的人都站了起來,喬治和嘉芙蓮激動地看着老者,彷彿老人就是他們最後的救星。
“跡部老太爺。”
“跡部爺爺。”
“嗯。”老人微微點點頭,將目光轉向了湛藍,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頭,眉目間透露出一種不同於少女的韻味,忍足沒有騙他,老人咧開嘴,笑了起來,“藍藍,見了爺爺也不打個招呼?”
“爺爺總喜歡突然襲擊嗎?來也不跟藍藍說一聲。”湛藍迎上去親切地挽着老人的胳臂,扶着他坐下。
老人摸了摸湛藍黑亮的秀髮:“藍藍到美國來讀書不也沒有跟爺爺和景吾說嗎,是不是想要給驚喜給我們啊。”老狐狸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看出了湛藍心裏想些什麼。
“跡部爺爺,我……”嘉芙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跡部老太爺打斷了。
“嘉芙蓮,我還沒跟你介紹過吧,她全名叫真田湛藍,是真田家主最疼愛也最寵的小孫女,也是我家景吾的未婚妻。”老人的話如同一個個炸彈一樣在嘉芙蓮父女二人的耳邊炸響。雖然他們身處美國,可也知道真田代表着什麼,據說華盛頓警察署的最高領導者是他的學生。
“我們……”喬治似乎想要說什麼,又被跡部老太爺打斷了。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我也老了,如今跡部財閥全權交給景吾打理,我只能給他提一些意見而已,並不能左右他的決策。而布魯酒店則是景吾送給藍藍的,藍藍有這個資格決定酒店的一切。”老人又噼里啪啦地丟了一些炸彈。
大局已逝,喬治拉着女兒嘉芙蓮灰溜溜地離開了布魯酒店,沒過幾天,從哈佛里傳出嘉芙蓮退學的消息,一個月後,喬治宣佈他們退出美國的服裝界。
看着喬治父女夾着尾巴離開了酒店,湛藍從包廂的吧枱里倒了一杯白水,喝了一口,開口問道:“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
“小姐,昨晚當我收到少爺的信息時,通知了幸村少爺和忍足少爺。沒想到您居然在那個時候趕到了酒店。”道格拉斯恭敬地回答道。
“這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手冢君和越前會在這裏,他們不是應該比賽嗎?小熊哥哥不是不在美國嗎?”湛藍繼續問道,該出現的和不該出現的都出現了。
“哦,這是我通知的,我怕藍藍妹妹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幸村笑了笑,這裏的紅茶還真是不錯。
“感情你們是來聲援的?”湛藍發現自己無力應對幸村的笑容。
“呵呵,很有意思啊,是吧,手冢。”不二笑眯眯地喝了口奶茶,調了調手裏的數碼相機。
“我聽說,跡部被人下了葯啊。”忍足很欠扁地託了托眼鏡。
“似乎還是春……葯呢。”白石的表情同樣很欠揍。
“昨天晚上不會是藍藍,呃,那個的吧。”兩人的語氣讓湛藍的臉霎那間變得通紅。
“我回宿舍了。”湛藍將杯中的水喝完,放下杯子,急沖沖地打開房門。她實在是不想呆在這裏,同伴們曖昧的眼神和跡部老太爺一臉我了解,我了解的表情讓她渾身不自在,就連一向冷淡的手冢和囂張不已的越前都用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她,他們這算是什麼表情。
“藍藍。”跡部連忙追了出去。老太爺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在座的人都明白他在思考着什麼。
傍晚的夕陽照射在跡部與湛藍緊握的手上,跡部的華麗和湛藍的溫和並沒有絲毫的衝突,相反的是他們二人的互補,華麗並沒有掩蓋着溫和的氣息,而溫和也沒有遮擋着華麗的光輝,就如同幽蘭與玫瑰的共生並沒有影響大自然的和諧。他們的出現吸引着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嘿,跡部,終於看到你了,昨天有位美麗的東方小姐找你。”約翰和肯出現在小路上。
“嗯,我知道。”跡部的嘴角揚起笑容,相握的手更緊。
“額,美麗的小姐,你找到跡部了?”肯發現了站在跡部身邊的湛藍,在看了看他們緊握的手,“你是跡部的未婚妻?”
“你好,我是湛藍,來自中國。”湛藍微微地點點頭。
“哦,古老的中國啊,美麗的小姐,請問我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與我們共進晚餐呢,我對中國的文化很有興趣呢,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共同的話題哦。”約翰將跡部當成一個透明體,肆無忌憚地邀請湛藍。
“研究中國是吧,那就跟我談也是一樣的。”跡部的臉一黑,居然當著他的面邀請他的未來老婆?
“咦,我不知道跡部原來也對中國文化這麼有研究啊。”約翰看着跡部越來越黑的臉,認識了跡部十年,還從來沒見過他變臉的變得這麼快的。
“是的,過兩天我們就可以一起好好地研究一下。”跡部頭也沒回地牽着湛藍離開。剛說起晚餐,他想到一天之內他們只吃了一頓,難怪肚子覺得難受了。酒店現在是不能去了,那就去市裡。想到這,跡部轉身走向了自己跑車停放的位置。
坐在車裏,聽着悠揚的音樂,湛藍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卻發現口袋是空的。跡部從車裏的小冰箱裏取出了一包奶糖,放在湛藍的手上,湛藍一點都不驚訝地拆開包裝袋,先剝了一個塞進自己的嘴裏,又剝了一個塞進了跡部的嘴裏,濃濃的奶香溢口。
“藍藍,畢業以後我們結婚吧。”跡部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算求婚嗎?”湛藍微微笑道。
“願意嗎?”跡部不答反問。
“好。”如同答應做他女朋友一樣,湛藍爽快地答應了,沒有一絲猶豫,對於眼前的男子,她不用絲毫考慮。
車平穩地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夕陽的餘暉已經完全被波士頓的夜幕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