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武者公會的審問
?小鎮最東面,遠離普通鎮民生活區的角落,一眼看去打扮復古的武者們形形色色出沒着。
整個街道上只有一片拱形橋墩似的建築。
它從街頭橫跨到了街尾。
何其龐大。
僅僅是個鎮級的分會,想像不出到了市級和省級的武者公會是多震撼。
陳哲多看了幾眼,很快就沒了欣賞的心思。
車子戛停。
前面執事組組長趙建峰領頭走路,背後三名穿着黑衣的公會人員緊隨身後,把陳哲夾在了中間,這樣的走路方式引起了不少武者的注意。
他們沒有走大門,陳哲跟着走向了在武者大廳隔壁的側樓。
《執事辦樓》
陳哲快速的抬頭掃了一下,看到了沒有任何花俏點綴的四個豎排標字。
走進後人不多,腳步聲在青瓷磚塊上回蕩。
電梯門打開。
一共二十多個樓層按鈕,陳哲看到中年的執事組長按了4樓,亮起的按鈕旁貼着武委審辦科組這幾個字。
站在電梯裏幾個人都是面對面朝著陳哲的,沒有露出後背。
陳哲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麼近的距離,他使用地縛術很大把握能控制住這幾人,只是跟前叫趙建峰的執事組長高深莫測的實力震得他沒有妄動。
何況,自己跟他們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見一個對證后的分曉嗎。
眼前兩道熟悉身影,電梯門打開正好看到了夏叔夫婦從對門科室出來,兩人臉色憔悴,看見電梯裏出來的陳哲一愣,想要說什麼又沒能說出話。
兩男一女的武委人員盯着他們走向了另一處較大的室門內。
“進去。”執事組長說道,站在了門側。
陳哲目視前方,走向了夏叔他們剛出來的這個科室里。
“名字。”一名握着筆杆子的平頭男人問道,陳哲走進后沒有見他抬頭看一眼自己。
隔着一道半透明的玻璃屏障,兩人開始了對話。
就當是玻璃屏障吧,陳哲也不知道擋在中間的是什麼東西,從厚實度來看堅固程度應該是玻璃比不了的。
“陳哲。”
“年齡。”
“十八。”
“性別。”
陳哲頰肉抽了下,胸腔騰上了股火氣,短暫的空蕩,那人抬頭不耐煩的喝來:“啞巴了啊,問你性別!”
五指握拳,陳哲斜了眼門縫,有幾處腳跟黑影,顯然那些人還站在門外。
啪。
筆桿被敲在桌子上,平頭男人重重的拉開了椅子,轉身從裏邊的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陳哲旁邊的進門被打開了。
他陰着臉一大步站在陳哲跟前,整個上半身蓋住了天花板的燈,從上往下瞪來:“你是腦子有病沒治,還是嘴巴不會說話!”
“我腦子有沒有病先不管。”陳哲冷哼,斜他道:“你眼睛肯定瞎。”
視線一花,抬手的巴掌一下扇來,陳哲已經側頭,還是被重重的拍到了眉骨上。
陳哲當即反手打去,手骨一頓,被眼前的平頭男人一抓勒住。
他嘴裏冒髒話,一腳踢翻凳子,按着陳哲的手腕抵到脖子往牆上撞,忽然眼睛一楞,神色間的錯愕變化引得陳哲嘴角勾起了個弧度。
兩道縛繩飛快從手臂纏上了平頭男子的身子,蝴蝶縛呈現一個阿拉伯數字8捆向了他的雙手手腳。
那隻按着陳哲的手臂,也即將由於胳膊關節的被捆而縮回去。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冒然抓住了陳哲的手。
蝴蝶縛從指尖射出立馬攀住了他。
陳哲空着的左手拽起凳子,眸子帶狠勁,直往對方驚愕的臉上砸,一點沒有留力氣。
嗖,忽然出現的背影,快到陳哲沒有反應就被奪去了凳子。
陳哲愕然,又見趙建峰組長又一指按在自己手腕。一道電鑽般的刺痛,集中在掌心的魔能力量被擾亂,瞬間捆着平頭男人的蝴蝶縛潰散了。
平頭男人喘了口氣,抓緊倒退了兩步。
陳哲還在吃痛。
“你真的想被廢掉魔能?”趙建峰組長濃眉的雙眼瞪來,啪嗒的聲,凳子被扔回了地上。
陳哲聽着耐人尋味,不由看向他多了幾分異色。
“胡滿,你出去。”趙建峰朝平頭說道。
“這是武委科室。”被叫胡滿的平頭男人方才被幫忙,卻對趙建鋒語氣表現的冷冷淡淡。
“我知道,今天我來審。”
“叫您一聲趙長,您已經不是副會長了,身在執事組的您不能過問這邊。”胡滿挑了挑眼角。
“出去。”趙建鋒淡淡的說道。
平頭男人一陣遲疑,看着趙建鋒已經掏出本子面對着陳哲做下,他來回走了兩步,順着就走出了科室大門。
臨走出前,陳哲狠狠瞅了他一下,後者臉露兇橫的樣子戳來了手指,彷彿說著要陳哲等着。
“武者公會不能管轄平民,但有權力對任何一名管轄內的武者審問,給予配合是基本的武協規定。”
趙建峰說著划起了筆尖:“名字。”
陳哲不輕不響的說出了名字。
講了年齡。
“男。”在問話下,陳哲又回答了性別。
之後半分鐘,一些基礎的身份信息核實完畢,趙建鋒掏出根長管子水煙重重吸了一口。
陳哲避了避頭,不太適應這股煙味。
不由的奇怪,陳哲又對向了趙建鋒的視線,後者挪開了注視陳哲臉龐的目光,開口講道:“知道為什麼傳喚你過來嗎。”
“不知。”陳哲回道。
“有人檢舉你非法習武,私錄身份信息試圖瞞騙武者公會。”趙建鋒說道。
“我一概不明。”
“你父母叫什麼。”
陳哲短暫想了想,說不知道也瞞不過他們,回答道:“陳靖,陳珍珍。”
“為什麼你會住在夏明德的家裏。”
“從小父母雙亡,收養長大。”
“陳哲。”趙建鋒念了名字,重了聲音:“你親生父母是有刑事紅名的罪人,你知道嗎。”
陳哲心裏一沉。
明明從薛丁愷那知曉了,可真的從這位執事組組長嘴裏落實消息,陳哲升騰起了一股難言的惆落,而眼中的堅決絲毫未變:“趙組長,我從來沒聽過父母是罪人這件事。我也絕對不相信。”
“你憑什麼質疑。”這位嚴肅古板的趙組長冷言。
“父母在世時的照片我看過。那從內而發的精神面貌,親和的氣息,眼中與人關懷的凜然胸懷,絕不是會對這個社會做出惡行的人!這絕不是我作為一名人子才出現的錯覺。”陳哲咬着牙,他說得都是真實的感受。
趙建峰凝視着陳哲的憤慨,目光一觸,趕緊的避開了。
他大力抽了口煙,加以了掩蓋。
陳哲陷入了等待。
“盤訊結束,幾項信息核查沒有出入。”趙建鋒過了會兒合上黑皮本子,走出科室門朝人吩咐道:“帶他去個乾淨的房間休息。三天之後黎會長回來正式審問判決。”
“趙老哥,恐怕不行。”陳哲看到趙建鋒對面那名二十多歲的小跑腿面露為難。
趙建鋒皺住眉頭:“怎麼?”
“剛剛你在裏面時候傳來的消息。孫副會長已經親自提名了這項案審,晚上六點由他直接在我們內部進行不公開審決。”下屬唯唯諾諾的,說著道:“而且嚴彪會過來旁聽。”
“嚴彪來做什麼。”趙建鋒語氣里出現了情緒。
“這個…嚴彪作為鎮級序列前十強者,按現在的武者公會條規他有這項旁聽的行使權力。”
趙建鋒捏了捏鼻樑骨,閉目思索着:“來就來吧,現在幾點了。
“傍晚五點整。”
“是嗎。”他透過走廊底的窗戶,是有一些昏暗了,天際邊隱隱可見幾末快褪去的霞光。
“給裏面的小傢伙弄點吃的。”
“好的。”
“等下,讓秋霞去,帶他到樓下執事組的辦公室。”
“噢秋霞姐嗎,知道了我去叫她。”
門外幾道腳步話語聲遠去,陳哲揉着還在發痛的手腕,等待着審決的來臨。